我松开北极神君的衣领后，问他：“疼不疼。”
北极神君：“不疼。”
俯下身，双手用了力气。
我往他胸膛一撞。
他鼻尖顶着我的鼻尖，轻声低语：“要还给我的…… ”
犹如蝴蝶亲吻花朵，跳一下，又跳一下。最后我就像被吸吮的花蕊蜜一样，一点一点的被吸食干净。随后，又像被雨后的露水滋润了花心。花朵在风中摇曳生姿，轻轻微颤。
他捧着我的脸，我别过头。
不看他。
他又掰过我的脸。
看着我的眼睛。
此时，我就像喝过了果酒一样，心也醉，人也微醺了。
他又点了我的额头，鼻尖和脸颊。
然后收紧手臂。
我就像被包裹着的云朵，挤压的越来越小。
他就像是吃不够一样，一点点的深入品尝。
如清风穿过指尖，海浪卷起的浪花，阳光包裹着万物，最后都变成龙卷风，肆虐侵略着一切，长长久久，长长久久……
一直到我的腰，向后弯到快要跌落，才肯罢休。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一朵孱弱的小白花。
被呵护被娇惯的不成样子。
他凑过脸，问：“怎么了？怎么了…… ”
我靠近他的怀里，抱着他环绕在我身前的臂膀。
“我讨厌你，讨厌你……你让我心里，眼里都是你。现在就连呼吸，都是你的味道…… ”
他轻声一笑，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那我便天天如此。”
我羞涩的低下头，轻轻摇晃身体，就像在水中一样。
“想得美…… ”
我和他说了许多，包括我被休，也包括我如何救了花满盈，又如何救了李承钥。
他摸着我的头夸我最棒，还说我是最勇敢的姑娘。
我乐的晕头转向，恨不得天天挂在他身上。
可是李承钥，我说过要救他。
“师父……可不可以……治好他的手脚？”我询问着北极神君。
总觉得叫师父，还要亲切些。
我私心觉得，我曾是他唯一的徒弟，就是他最特别的存在。
北极神君看着我良久，眼神里如同清水荡漾：“好。”
果然神君就是厉害。
他只是隔空拂过李承钥的手和脚就将他身上的四个大窟窿给恢复了。
李承钥下地走路，还原地蹦哒。
“我真的好了？”
他不敢置信的抱着我转了一圈。
我头点的如同骰子一样。
“多亏了医仙相救，以后你可就欠了我们一个大人情咯！”
当我们从喜悦中回过神来后，却没有发现北极神君的影子。
他又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消失了。
我的心瞬间低落在谷底。
李承钥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异样。
压住我的肩膀，问：“你…… 喜欢他？”
我知道他说的他是指的谁。
木纳地点点头。
就听李承钥肯定地说：“你们两个绝无可能，仙凡有别，我宁愿你喜欢任何一个人，却不希望是他……”
我推开他的手。
“你懂什么啊，我们真心相爱。哪有什么仙凡有别，我相信，真爱可以跨越一切。”
李承钥理智的坐在茶桌前，倒了一杯清茶递给我。
“你想，若是你老了，他却一直年轻，他会像如今一样爱你，但你，会有勇气像现在一样说爱他吗？”
“我…… ”
我会……
我会吗？
刚要脱口而出的坚定回答，被我否决了。
我不会，我没有勇气。
在我已然凋谢，身上有年老者的体味的时候，而神君他却依然风华正茂，我是没有勇气说爱他的。
我会将自己藏得很远。
李承钥见我不再言语，他也叹息一声。
默默地坐在一旁陪着我。
彩云将烧好的饭菜给我端进来。
一脸春风得意的笑容。
“小姐，好丰盛的饭菜，都是你最爱吃的。没想到医仙还会做饭做菜！”
我瞅着一桌子好饭好菜，一扫心里的阴霾。
北极神君将我拉到他身边，离得李承钥远远的。
李承钥不明所以的瞪大眼睛看着我。
双手一摊。
我“扑哧”笑出声来。
北极神君说：“无论她何等容貌，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倒是你，王爷若是想继续留在这里，就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言行。”
李承钥手指比叉放在嘴边。
“当我没说，我不在这，又能去哪。”
虽未见他表情异常，但我就是听出了他的落寞。
想必通过这些天的修养，他明白自己落得如此下场的原因。
我们这一顿饭，吃的很欢快。我一尝就尝出来这不是师父的手艺。
这是醉仙楼的饭菜。
阿娘每次在我生辰给我点醉仙楼的菜和点心。
里面的椒麻口水鸡是我的心头好。
抹茶饼，外酥里嫩是我最爱吃的点心。
彩云一开始扭捏着不上桌，最后还是被我硬拉过来一起吃。
这姑娘的胃口超级好，饭量也很大。
一连吃了许多。
我们这段时间过的十分快乐，就像是偷来的时日一样。
师父说：“尘世间，这至真至纯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情爱，那最低处的纯粹就是这柴米油盐。”
我说：“师父，你愿不愿意和徒儿在这尘世间，获得这最低处最纯粹的快乐呢！”
我们当晚便将竹林布置了一个欢天喜地。
青竹林里有了红色的纸灯笼，硕大的喜字。
我说：“若是能让阿娘阿爹一起见证就好了。哪怕是花洲姐姐来也好。”
不知怎的，我这段时间总是在半夜咳血。
精神也越来越不如从前。
就像身体里突然亏空了一样。
在穿上喜服时，我照见铜镜中的自己，竟然发现了重叠的身影。
她好像要从我的身体里面出来，不愿被我的身体束缚一样。
我跌坐在榆木椅子上面。
彩云正为我梳头，连忙问：“小姐，你又晕了？不知小姐为何最近身体总是不好，不如我们回去看看，让夫人老爷给你号号脉，治一治你这夜夜咳血的病症。我只怕这拖下去，恐不好…… ”
我摇头，头上的金凤步摇晃了几下。
我：“不许胡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晓。我毕竟不能总让阿爹阿娘为我担忧。”
彩云：“小姐，奴婢就是佩服小姐的勇气，瞒着家人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