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连思考都没有，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已经说过了，你别想在我这里再捞到任何好处，我不可能把源晶交给你，给自己养虎为患。”
刘晓莉的身子猛地一颤。
“我知道了……”
她扯扯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相识一场，能不能最后满足我一个愿望，把我的礼服长裙拿出来一件，我想走之前……穿得漂亮些。”
陆阳二话不说，从储物空间取出一身黑色的精美晚礼服。
刘晓莉的眼睛再次绽放光芒，亮得吓人。
陆阳随手一抛，晚礼服在空中飞舞，化作一只漂亮的黑精灵，缓缓飘向刘晓莉。
“谢……谢……”
礼服落下，盖在刘晓莉身上，蒙住了她的脸。
刘晓莉胸膛再无起伏，整个人再无动静。
陆阳没有再多看一眼，转身离开。
刘国栋帮刘晓莉带上房门，见陆阳开始打扫战场，把仇天等人囤积的食物挑拣一下，全部收入储物空间。
他想了想，先扶着林雪瑶坐到沙发上，然后凑到陆阳身边。
“老大，我来帮你。”
陆阳瞟了他一眼，继续干活。
忙了一阵，陆阳抬起头，盯着刘国栋欲言又止的脸：“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杵在这膈应人。”
刘国小心翼翼地说道：“刘晓莉的异能……”
“很厉害，比你的强。规划好升级路线，甚至有可能和瑶瑶比肩。”
客厅里，林雪瑶正轻轻抚摸姜宝儿的脸蛋。
听到陆阳对刘晓莉异能的评价，她脸上浮现些许不屑。
她一向看不上刘晓莉。
陆阳短短两句话，就把三人的异能排了序，刘国栋听到自己的异能垫底，觉得有点尴尬。
“一个是攻击，一个是防守，不能这么比吧。老话说得好，所谓术业有专攻，在保护人这方面，她肯定比不上我。”
知道他在嘴硬，陆阳摇摇头，没兴趣和他辩论。
沉默片刻，刘国栋按捺不住满肚子疑问：“老大，仇天他们这么厉害，对付丧尸应该完全没问题，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派老人和小孩去送死呢？”
有句话他没好意思说出来。
如果当初仇天和毒牙不是派出老弱病残浪费时间，而是直接出手扫荡整个单元，不给几人成长时间，此刻恐怕早就把所有人都拿下了，不至于会落到这步田地。
陆阳有点不耐烦：“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又不是他们，哪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要不我送你下去，你亲自去问他们！”
刘国栋吓得连忙后退两步，脸上的肥肉抖了抖。
他连忙挥手：“不用，不用！我突然不想知道了！”
陆阳盯着他看了一阵，找处地方坐下，拍拍身旁示意他坐在身边。
刘国栋坐得笔直，屁股只沾了点角落。
陆阳目光深邃，语气悠长：“老刘，你这个问题很多余，没有任何意义。你习惯在事后去分析事情，当然会发现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因为你的这些分析，是基于看到了事情的结果，而忽略掉很多不确定因素。而这些不确定因素，恰恰就是造成眼下不合理结果的主要原因。”
刘国栋见他说得深奥，脸上表情变得严肃。
“首先，人性非常复杂，很多人的思维方式无法按常理揣度。你把自己的想法套用到仇天他们身上，这本身就不合常理。”
“其次，你事后知道的很多真相，在事情发生之前都是未知的。既然未知，就会有顾虑，做出错误的决定也就不足为奇。”
听完陆阳的话， 刘国栋一脸茫然。
“哥，你……能不能……说得……通俗点。”客厅方向传来林雪瑶支支吾吾的声音。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没听懂啊！
刘国栋心里平衡多了。
陆阳无奈叹气：“举个例子，刘晓莉在挟持宝儿的时候，她就不知道八楼的情况，所以做出错误的决定，并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刘国栋有点明白了：“如果她之前知道八楼的真正情况，肯定不会挟持宝儿。”
“人常常会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就是这个道理。”陆阳点点头。
“仇天和毒牙虽然很厉害，但他们没有接触过丧尸，难免会心生顾忌。不了解丧尸，不知道近距离接触会不会被感染，不知道被抓伤后会不会变成丧尸，有这些顾虑，谨慎一点没有错。”
“而且他们事先并不知道楼上住了些什么人，万一有比他们厉害的怎么办？小心一点，派没用的老人小孩先去探路，是比较稳妥的做法。”
“还有，作为统治者，以他们的心性，不可能会身先士卒，主动承担风险，保护一群没有用的废物。换做你是统治者，你会放着手下不用，自己不顾危险往前冲吗？”
刘国栋下意识摇摇头。
他兴奋地表示：“看来我们能活到现在，并不只是运气好。老大这么聪明睿智，有你的带领，我们肯定能在这该死的末世平安活下去。”
“少拍我马屁。”陆阳起身继续收东西，“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仇天他们实际的想法有可能并非如此。我们能活下来，确实有运气的成分。”
“哥的分析没错，他们一定是这样想的！”客厅方向，林雪瑶的语气非常笃定。
心中的疑惑解开，刘国栋开始帮着陆阳干活。
他跑到小卧室，把插在毒牙身上的西瓜刀拔出来，在对方身上蹭了蹭，然后又四处摸了摸，从作战裤里找到一把腕刃。
腕刃和仇天的三棱军刺应该是一种材质，把手位置通体漆黑，刀刃部分呈月牙状，闪着森冷地寒光。
刘国栋正反手握着腕刃挥了挥，觉得怎么都不得劲，又在毒牙的尸体上试了一下锋利程度。
腕刃在黑色背心上轻轻划过，弹性十足的布料顿时被破开，露出里面黝黑的皮肤，还有一道细长的伤口。
好锋利！
刘国栋暗暗咋舌。
他基本没用力，腕刃就轻易地割开衣服，在身上留下一道不浅的伤口，这兵器的锋利程度可想而知。
他暗自庆幸，幸亏老大技高一筹，设计让毒牙这孙子昏迷了过去。
否则他和仇天联手，自己这帮人恐怕早就被全灭了。
雇佣兵啊，想想仇天在林雪瑶身上接连爆出数十道血花的场景，刘国栋就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