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住陆阳的胳膊，表情有些狰狞：“你从哪知道这个消息的，你还知道些什么！”
陆阳卸下伪装，平静地看着对方：“我还知道你已经初步得到理论结果，正在试图研制第一代时空穿梭机。”
李教授瞳孔骤缩，同时抓着胳膊的手猛然收紧。
陆阳心中冷笑，轻声说道：“李教授，我说过了，我今天来是想请教问题的，不知道你方不方便为我解惑。”
李教授脸色铁青，眼中闪烁不定。
他盯着陆阳看了片刻，松开手，起身去厨房倒水。
等他端着水杯回来时，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平静。
陆阳仰着头，静静地看着。
李教授把水杯放到陆阳面前，淡淡开口：“先喝口水吧，学术方面的问题，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一会我带你去参观实验室。你要是有这方面天赋，我可以做主让你参与进来。”
陆阳大喜：“真的？我能有幸参与这个实验？”
“这我没法保证，得看你的能力。”李教授抬抬下巴，“把水喝了，我现在就带你过去。这两天休息，实验室没人，不会产生没必要的麻烦。”
“好！”陆阳当即拿起水杯。
李教授目光平静地看着。
水杯送到嘴边，陆阳的动作却停下了。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对了，李教授，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一个你现在就能回答的问题。”
“你怎么这么多事！”李教授眉心拧成疙瘩：“赶紧问，问完了把水喝掉，然后跟我去实验室！”
陆阳放下水杯，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李教授。
“我想问你，如果时空穿梭机进入实验阶段，明知成功的概率几乎等于零，你会选择让我去当实验品吗？”
问完问题，他平静地看着对方，观察着李教授的反应。
李教授眉头皱起更紧了：“什么破问题，问得一点水准都没有！科学实验讲究数据支撑，什么叫‘成功概率几乎为零’！就你这水平，还想搞学术研究，我看没戏！”
陆阳叹了口气：“算了，即便你现在给我答案，也没有任何意义。人都是会变的，时移世易，现在说的话根本做不得准。”
他的神色有些落寞，坐在那里长吁短叹。
李教授被搞懵了：“你有病吧？”
陆阳不理他，自顾自说道：“我现在需要考虑的，应该是在我被你害死之后，你会不会继续进行实验。”
李教授瞪着眼睛叫道：“你发现了？”
“我发现什么？”
陆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水杯，嘴角勾起：“我发现你打算毒死我，还是发现你藏在口袋里的手中有东西？”
李教授的神色慌张起来，一直踹在口袋里的手猛然收紧。
“抱歉，我收回刚才的话。”陆阳缓缓站起身，眼神变得冰冷，“你很纯粹，你为实验奉献了全部，你没有娶妻生子，一门心思扑在实验上，为了实验，你可以牺牲任何东西。自始至终，你都没有任何改变。”
李教授沉默下来。
他平静地向前走了两步，和陆阳面对面看着对方。
“陆阳，你的成绩不错，有点天分。”李教授不紧不慢地说，“努努力的话，没准将来真的能参与到这个实验中来。只是可惜……”
他猛然抽出藏起来的手，照着陆阳的小腹捅了过去。
陆阳闪电般出手，准确地捏住李教授的手腕，攥紧他的手。
李教授的手停下，抓着的匕首露了出来。
“陆阳，你……”
陆阳用另一只手控制住立李教授另外一只手臂，然后单手用力，慢慢翻转对方抓着匕首的手，把匕首尖端指向李教授的身体。
“李教授，其实我很不明白，”陆阳不紧不慢地说，“即便我发现了你的实验，又能怎么样？你有必要因此打算要我的命吗？现在是和平年代，为了这点小事杀人，值得吗？”
李教授逐渐疯狂，大喊叫喊：“你懂什么！实验没成功之前，任何外人知道实验内容，都有可能产生不确定因素，给实验带来阻碍！我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为了实验，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陆阳轻声说道：“你果然从来没有发生过改变。”
他慢慢用力，一点点推着匕首插入李教授的左侧胸膛，尖端直指心脏。
“你要杀我！”李教授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这话真有意思，”陆阳轻笑：“你都要杀我了，难道还不允许我自卫反抗吗？”
李教授彻底慌了，他剧烈地挣扎起来。
可惜他长期醉心于实验，作息非常不规律，身体早就被掏空，根本无法挣脱陆阳的束缚。
“李教授，我来教你，要杀人的话，捅小腹是不行的。”陆阳眼中带笑，“要像我这样……”
李教授微微低头，眼睛瞪得老大，眼睁睁看着刀尖一点点没入自己胸膛。
陆阳猛地一用力，匕首尖端全部刺进胸膛：“你看，刀尖直指心脏，才能一下毙命。”
他松开双手，退后两步：“或者直接抹脖子也行。不过那样太脏了，还得换衣服洗脸。”
李教授伸手想去抓陆阳：“你竟然……真的……”
他用尽力气，也没有碰到陆阳的衣服，身体慢慢无力地滑落，跪到地上。
直到咽气，他都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大学生，竟然真的把他给杀了。
静静低头看了一阵，陆阳忽然轻声自嘲：“非得逼得人家向你下手，你才出手反杀。陆阳，杀个人你都这么虚伪。”
醒来后第一时间找到并杀死李教授，不光是为自己报仇，陆阳还有更多一层的考虑。
在未来，陆阳的死亡不会是实验的终止，丧心病狂的李博士肯定会继续进行实验，甚至逼急眼，他极有可能会亲自去当试验品。
陆阳不想让这种情况发生。
无论他的穿越是不是个例，他都不允许再有人穿越到这个时间点。
杀掉这里的李教授，不知道未来的李博士会不会暴毙而亡，但这是陆阳唯一能做的事。
李博士掌握时空穿越实验最核心的技术，他死了，这个实验基本上就等于废了，只有这样，陆阳才能安心。
还有一点，现在的李教授死了，时空穿梭实验已经夭折，若干年后，陆阳也就不用再担忧会被塞进实验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