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陈猛的话说他不挑活,只要能挣钱什么活都干。
所以第二天陈猛出现在了学校厨房。
厨房大厨整天乐呵呵的,他对陈猛很好,经常对他说的一句话就是:“孩子你多吃点。”
甚至大厨还想把自己亲侄女介绍给他。
跟陈猛提起这事的时候,刘巧巧在场。
当时大厨问陈猛多大了,他回答23岁,这在农村属于大龄单身汉了。
不过大厨没有介意他的年龄,大厨的侄女有点跛脚。
并不是刘巧巧歧视残疾人,实在是不太合适。
陈猛身形高大威猛,这在现代就是妥妥的小狼狗,穷是穷了点,人家很上进呐!
不怕苦不怕累,这就是支潜力股。
陈猛坐在地上沉默不语,刘巧巧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
大厨还在那自顾自的说着,“别看我侄女跛脚,一点都不耽误生孩子。”
“以后你俩结了婚在她家住下,她爹娘挣下的都是你们的。”
听这话音,大厨侄女还是个独生女,想让陈猛倒插门。
这一般男人都忍不了吧!
说的好听是赘婿,说的不好听就是吃软饭。
陈猛头上青筋都出来了,刘巧巧为了缓和气氛,“叔,你看你真有做媒人的潜质。”
“对了,王翠花家的钱香兰不是回家了吗?你要是给她说成了还能吃大鲤鱼呢!”
大厨闻言,头摇的像拨浪鼓,“她家的鲤鱼不是这么好吃的。”
“咱村的人没有一个人敢给她家姑娘说媒的。”
刘巧巧看话题成功的引开,悄悄的松了口气。
大厨接着说,“做大姑娘时要的彩礼那么高,这被程大柱撵出家了,还这么高的要求,谁肯要她?”
刘巧巧顺着大厨的话,连连点头。
陈猛趁机出了厨房。
等大厨说尽兴了,刘巧巧赶紧溜出厨房,这大厨也太能侃空气了。
她出门就看见陈猛站在学校的大树下,周身一片寂寥。
“陈猛,大厨说的话你别介意,不愿意就直接说不愿意。”
“婚姻是人生大事,谁也强求不来。”
陈猛转头看着她,像是有些意外。
“你对你姐的婚事有什么想法?”
刘巧巧笑了笑,低头看着地上的落叶,“我没有什么想法,全看她怎么想。”
“她这样能怎么想?”陈猛扯了扯嘴角。
刘巧巧感叹,这动作在现代不得迷倒一大片。
吊儿郎当,什么三分凉薄七分讥诮。
不过这话虽然是事实,却有些伤人。
“怎么不能想?一个人再怎么痴傻,对别人的好感是不能隐藏的。”
“我只希望我姐能幸福。”
“她想嫁人,我就让她嫁;她不想嫁人,我就养她一辈子。”
“我老了动弹不得了,国庆就得养她。”
陈猛没有再说话,他抿着嘴似乎在想着什么。
刘巧巧看他这样就要转身离开。
“你对亲情有什么看法?”
刘巧巧顿住,“没什么看法,血浓于水,父母之恩大过天。”
“父母之恩大过天。”陈猛低声重复着这句话。
“好一句父母之恩大过天!”
刘巧巧看着陈猛这样,感觉很奇怪,他之前没有这么感情用事过。
“你说我父母被别人杀了,我要不要找他报仇?”陈猛问刘巧巧。
“那要看你父母是不是好人了。”
“你父母如果不是好人,被人杀了,那叫替天行道;”
“你父母如果是好人,被人杀了,那走到天涯海角也得让对方血债血偿。”
陈猛问她,“你怎么定义好人坏人?”
“我父母就算是坏人,他们对我好,那就是好人!”
这话说的刘巧巧无法反驳,就相当于情愿负天下人不负卿。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陈猛父母对他很好,却是对社会造成危害,那就是死有余辜。
陈猛像是看出了刘巧巧想要表达的意思,“你说的对,不过我持相反意见!”
话不投机半不多,俩人相顾无言。
老袁的歌舞厅进行的不顺利,连带着赌场的生意都很惨淡。
他怀疑最近走了霉运。
原先定好的“走货”时间一直都不能履行,急的他这几天嘴上都长水泡了。
明天是新定的“走货”时间,他无论如何都得让这批货上船,省的夜长梦多。
孙秀勤是个定时炸弹,再留下去说不定真要爆炸了。
老袁嘱咐手下,这两天低调低调再低调,不能再惹事。
这一反常操作引起了李大彬的注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老袁肯定憋着坏呢!”刘巧巧咬牙切齿的说道。
“唐诗婷怎么说?”李大彬摸了摸她的头发,让她稍安勿躁。
“她说孙秀勤和程二柱都在赌场地下室,这两天准备送他们走。”
“一定得来个万无一失,否则打草惊蛇了,就再也做不到蛇了。”
李大彬在刘巧巧头发上闻了闻,好香。
“你就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这次即使弄不死老袁,也得扒层皮!”
第二天夜里,老袁先在歌舞厅弄了个大阵仗,先把大部分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他甚至看见了李大彬带着刘虎子来看热闹。
看见俩人,他冷笑一声,“看吧看吧,过了今天,想看爷的笑话,没门!”
随后他吩咐人准备在赌场动手。
不过李红杏没有出面,他不能这么轻举妄动。
老袁安排人散播有关程二柱的消息,果然见李红杏带着大队人马朝村外赶去。
这下就好办了,人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接下来就可以行动了。
为了谨慎起见,这次由老袁亲自坐镇。
一切进行顺利,就在“货”上车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人拦住了“拉货车”。
老袁强装镇定的下车,看清对方后,他慌了神。
来人竟然是支书!
“支书大人,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到我这犄角旮旯里来了?”
老袁拱手向支书谄笑。
支书皮笑脸不笑,“袁老板,这么晚了,您这是干嘛去?”
“这不是有几个亲戚来我这玩几天,玩的差不多了,我送他们回老家。”
支书探究的看着他,“什么亲戚?来到我西河村还没尽地主之仪态怎么能让他们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