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彬跟刘巧巧说起程大柱的惨状的时候,她很兴奋。
“就让他享受了一晚上?这未免也有点太便宜他了。”
“那可是几个壮汉!程大柱那个身体早就被掏空了,估计也就剩半条命了。”李大彬摸了摸下巴,好像对这种事很不屑。
刘巧巧“嘿嘿”一笑,“这样老袁就不会怀疑到你身上了吧?”
“不一定,老袁那个人疑心病很重,最近都得小心行事!”
自从程大柱出事之后,西河村的几股势力居然异常和谐。
与其他人的和谐场面相比,程大柱家算的上天崩地裂。
程大柱瘫在床上,以后的生活都不能自理。
李红杏在床边咬牙切齿,“阿龙,你们要为我儿子报仇!”
阿龙义愤填膺的说道,“这老袁太不地道了,为了讨好李大彬居然想把大柱送出去!”
随后谄媚的笑道,“杏姐,大柱的事肯定会办,只是这弟兄们最近手头都有点。。。”
阿龙捻着手指,对着李红杏比划。
李红杏的眼中闪过寒芒,很快恢复正常。
“阿龙,这些年我少过你们的钱?”
“这是100块钱,你们先去喝喝酒,再想办法办事!”
李红杏从口袋里抽出一张老人头递给阿龙。
后者笑眯眯的接下,弯着腰,“杏姐,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这事儿交给弟兄几个!”
说完话就领着几个人出去了。
出了程家的大门,阿龙看着手里的100块钱,“呸”了一口。
“这贱娘们儿越来越抠了,这100块钱打发叫花子呢?”
一旁高大的男人弯腰对阿龙说道,“龙哥,咱们真要去找老袁的麻烦吗?”
“这老袁可不简单呐!”
阿龙跳起来打了一下高大男人的头,“真是个蠢货!”
“咱们只管拿钱就行了,实在不行就做做样子,还能真去跟老袁拼命?”
高大男人摸了摸被打的头,一脸迷茫,“龙哥,你说怎么办?”
阿龙恨铁不成钢,踹了他一脚,“怎么办怎么办,就会问怎么办!”
“咱们先去歌舞厅放松一下。”
另外一个稍微瘦一点的高个子一脸无奈,“龙哥,这100块钱也不够哥几个消遣的啊!”
阿龙扭动着身躯,“那就只去跳跳舞!”
随后领着几人朝歌舞厅走去。
等阿龙几人走后,李红杏看着程大柱哭了起来。
“大柱,我的儿啊,以后我该怎么办?”
从厢房走出来的程二柱一脸恨恨的表情,“娘,以后你靠我,我都9岁了,是大人了!”
李红杏并没有止住痛哭,“二柱,你好好上学,将来上一个好大学,分配个好工作。”
“不用跟你娘我这样整天提心吊胆的!”
程二柱头摇得像拨浪鼓,“娘,我大哥都这样了,我得在家照顾你。”
一听“照顾”俩字,李红杏怒目圆瞪,看的程二柱心发慌。
“小兔崽子,老娘还用的着你照顾我?”
“你先把你尿床的床单洗了,把你的褥子拿出来晒了!”
程二柱不情不愿的转身,撅着嘴朝自己屋里走去。
程大柱虚弱的看着李红杏,“娘,你一定得替我报仇,我受的苦不能白受!”
李红杏连连点头。
“娘,阿龙那几个人靠不住,咱们得另找人!”
李红杏不解,“儿子,我们能找谁啊?”
程大柱咳嗽了一声,“李大彬!”
刘巧巧这几天一直领着孩子们住在砖厂,她得把被子、冬天衣服全都拿出来晒。
把冬天的褥子都得拆了,重新缝上。
刘巧巧的针线活已经好的太多了,她能够独自给孩子们做薄衣服了。
看着张锦梅和琳琳身上的小裙子,刘巧巧怎么看怎么满意。
“真是可爱的小公主,穿上这小裙子,怎么看怎么好看。”
张锦梅的头发已经能编小麻花辫了,刘巧巧每天都给两人辫辫子。
“娘,我想扎小啾啾。”
张锦梅撩了撩落在脖子上的头发。
刘巧巧辨头发的手一顿,“锦梅想要小啾啾?那咱就扎小啾啾。”
琳琳也拉着刘巧巧的胳膊看着她。
“那琳琳也扎小啾啾!”
等给俩孩子扎完头发,刘巧巧在屋子地上铺上化肥袋子,把洗干净的褥子铺在地上。
刚铺好,张国庆就躺在上面滚来滚去。
刘巧巧一边抚着褶皱一边嫌弃的说道,“去去去,上一边玩去。”
不说还好,一说张锦梅和琳琳也上来了。
俩人手里还吃着饼干。
在床上吃东西是刘巧巧最不能忍受的,尤其是掉渣的东西。
刘巧巧咧着嘴,“哎呀呀,你俩赶紧下去,饼干渣落的哪都是,嗝不嗝屁股?”
几人嘻嘻哈哈的,“不嗝,可软了!”
说完又开始打滚儿。
刘巧巧生无可恋的看着仨人,嘴角抽搐,“娘喊到三,一、二。。。”
还没喊到三,仨人撅着屁股赶紧起来。
又得把褥子上的饼干渣扫下去。
“去一边玩儿。”
好景不长,张锦梅和琳琳不吃饼干了,几个人又在褥子上滚了起来。
刘巧巧一边小心的缝着褥子,一边撵着他们。
三人实在是太耽误事了,刘巧巧向外面喊着,“姐,姐?”
没人应,可能去厕所了。
“娘,我姑去找陈猛叔叔了。”
刘巧巧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张锦梅扒拉着脸上的碎头发,“我们进屋之前,她说找陈猛。”
刘巧巧有点担心张秋菊会出事,就加快手上的动作。
还没等她缝好褥子,张秋菊就从外面进来了。
看着笑眯眯的张秋菊,刘巧巧顿时松了一口气。
“姐,以后出去之前一定得跟我说一声。”
张秋菊点点头。
“我去找陈猛。”
“那找到他了吗?”刘巧巧挪着张国庆的屁股。
“没有。”张秋菊显得很失望。
“没事的姐,他可能出去干活了。”
张秋菊扣着手,“你给他工钱了。”
刘巧巧把线给挽成疙瘩,低头把线咬断,“那他也得干活啊,不干活工钱用完了就买不了东西了。”
张秋菊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不语。
“嫂子,嫂子,你在哪?”
屋外响起刘虎子激动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