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晋和胡县令带领着官兵与乡勇,灰头土脸的回到了赵家河。尽管他们未能成功剿灭土匪,但他们的勇敢与坚持仍赢得了当地老百姓的热烈欢迎。
闫姝和吴瞒没有随行,一方面是出于对土匪可能进行偷袭的谨慎防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进行重要的后勤工作。他们深知,保障部队的物资充足是取得胜利的关键所在。
当闫晋和胡县令率领的队伍迈进赵家河的那一刻,老百姓们自发地涌上前来,用热情的掌声和欢呼声欢迎他们的归来。尽管未能剿灭土匪,但他们的勇敢与坚持,让老百姓感受到了无尽的希望。他们知道,这些勇士们并未放弃,他们一定会再次出发,直到取得最后的胜利。
在赵家河畔,胡县令向闫晋提出请求,希望他能多停留一些时日,等他们彻底消除匪患之后,由他亲自护送闫晋回到军中。
闫晋婉拒了他的好意,表示自己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需要写一封信向吴玠将军解释情况。他请胡县令派人将信送到永兴路吴玠将军手中。
胡县令感到十分欣慰。他决定留下来两个官差,协助闫晋训练当地的乡勇,并将这些乡勇正式编入乡兵队伍。同时,他还为闫晋修建了一座宅院。
当晚,两人秉烛夜谈。烛光照亮了两个人的面孔,闫晋,这位当朝的太尉,现在已选择弃官从军,他向胡县令谈起了他过去的悔恨,关于他保举秦桧入朝的决策。
闫晋的语气充满了悔恨和感慨:“那时的金兵包围了京师,强迫我们大宋割地赔款,不然就进攻汴京。在延和殿的百官商议会上,范宗尹等七十人同意割地,而我与秦桧等三十六人持反对态度。不久,秦桧升为了御史中丞。记得那时,先皇曾任命秦桧为职方员外郎,后改为干当公事,隶属河北割地使张邦昌。但秦桧认为这个职位只是为了割地求和,与他的主张背道而驰,他三次上奏请求辞去这个职位,对金人的态度坚定不移。”
闫晋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当时欣赏他的硬气,愿意保举他。谁知他已经改变,与那些投降派如出一辙。我对那时保举他的决定深感悔恨。”
胡县令听到这里,也不禁感叹:“世事如梦,人心难测。秦桧的变化,也许是他为了生存而做出的选择,但他的改变,却让你有了深深的悔恨。”
两人相对无言,只有烛光在静静闪烁。闫晋的悔恨,胡县令的感叹,和秦桧的改变,都成为了这个夜晚的谈资。而他们谈论的,正是那个动荡时代的一个小小缩影。
吴伯和吴瞒突然送来一桌酒菜,说是赵家河的百姓们为他们精心准备的,以表达对他们的敬意。
看着这一桌美味佳肴,同时想到此次剿匪无功而返,两人的心情都很复杂。借着酒劲,闫晋向胡县令透露了一个深藏已久的秘密。他告诉胡县令,他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名叫秦矩,正在秘密地搜集秦桧变节的证据。这位御史希望揭露秦桧的罪行,然而他们相隔千里,无法亲自为他提供帮助,这让他感到非常无奈。
胡县令听到闫晋的诉说,心中的记忆被悄然触动。他回想起之前从刘巡那里听来的关于秦桧在金国的传闻。那时他并未在意,以为那只是道听途说。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传闻似乎都是真实的。
得知这些消息的闫晋充满了喜悦与期待。他立刻写了一封信,将这个重要的信息传递给秦矩。他希望这些关键证据能帮助秦矩成功地打败秦桧。在这个充满期待的夜晚,闫晋和胡县令的内心都燃烧着希望的火焰,期待着未来的到来。
然而,闫晋并不知道,此刻的南宋朝廷已发生了彻底的变革。秦桧向高宗提出了一项“南北分治”的策略,名为“如欲天下无事,南自南,北自北”。他提交了一份草拟的和议书,提议承认金朝对北方的统治,让北方人民接受金朝的统治,并让北方士大夫为金朝服务,以此换取金朝不再进攻南宋,承认南宋的半壁江山,实现金、宋和平相处。
此时,金军在北方疲于应付游击健儿的袭扰,在南线又连续遭遇挫败,使得挞懒改变了其纯军事进攻的策略,重新采用了“以和议佐攻战”的策略。挞懒的南北朝方案,即“南自南,北自北”,也成为秦桧在南宋的政治活动准则。高宗认为秦桧忠诚可嘉,任命他为礼部尚书,秦桧的随从也都改为京官,就连船工孙靖也补官为承信郎。
秦桧附和高宗的决策,竭力排挤他的昔日恩人范宗尹,使其被罢免丞相之职,自己取而代之。他已升任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知枢密院事,首次拜相。
这天早朝,秦矩决定不再保持沉默,他挺身而出,呈上一份奏章,揭露秦桧的真实面目。他并不惧怕秦桧的权势,因为他已经掌握了秦桧在金国的所作所为的证据,再加上闫晋的书信和天水县令胡国栋的证词,他有足够的把握能够让秦桧跌下高坛。
在高宗和满朝文武的面前,秦矩慷慨陈词,痛斥秦桧投敌祸国的罪行。他详细地描述了自建炎元年,金军驱掳徽宗和钦宗北上至今的那段历史。当时,金军驱掳“二圣”北上,把张叔夜、何栗、孙傅、秦桧、司马朴、陈过庭等都一并押走。到达北方后,孙傅等人都守节不屈,唯独秦桧屈服于威逼利诱,见风转舵。
后来,徽宗得到高宗即位的消息,叫秦桧起草一封信,表示愿派人通知儿子赵构,愿意子子孙孙永远奉金正朔,并向金纳贡。徽宗的一纸卖身契,并未使他超脱阶下囚的困境。而秦桧却开始饱享女真贵族的残羹剩炙,粘罕非常赏识秦桧,赐给他钱万贯、绢万匹。
再后来,陈过庭等人都流放到东北的显州,唯独秦桧却在挞懒的卵翼之下,留在燕山府,先充“任用”,后任命为“参谋军事”。有一次兀术还特地宴请秦桧,而“左右侍酒者,皆中都贵戚王公之姬妾”。
建炎三、四年(1129一1130年)间,挞懒负责淮东战场。秦桧甘愿为当“参谋”,曾向被围的楚州写过劝降书。楚州之战是当时最壮烈的保卫战之一,全城军民在赵立指挥下,尽管粮尽援绝,只吃树皮草根,仍死守不屈。城破之日,军民“抑痛扶伤巷战,虽妇人女子亦挽贼俱溺于水”,以英勇就义回答了劝降。
建炎四年,挞懒率兵进攻山阳,秦桧随军同行。中途携家眷离开金营,取道涟水军水砦,返回行都临安,谎称杀了监视自己的金兵逃回,说要中兴大宋,实则惑乱朝纲,堪比王莽、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