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去时没有等到苍玄回来，翌日醒来时，却发现苍玄在她身边睡的安稳。
他睡的很好，姜怜知道他定是很晚才回来，怕是才睡了没多久，所以也没有喊醒他，让他继续睡上一会。
姜怜本想也陪他多睡了一会，但她不得不起来洗漱。
因为尘不厌来了。
苍玄昨日和她提起，说今日让尘不厌来为她诊脉。
但没想到尘不厌一早就来了。
尘不厌来的这样早，姜怜看苍玄还睡着，也没有喊醒他。
在正殿见到尘不厌的时候，姜怜顿了一瞬，他的脸上又戴回了那幅面具，只露出那双幽暗的瞳眸。
明明他们都已见过尘不厌的真容了，他的相貌也不丑陋，反而很是俊美。
也不知他为何又要以面具遮住真容。
“殿下。”尘不厌对姜怜施了一礼，声音如以往一样的清冷。
“不必多礼。”姜怜坐下，也让他坐下，她与尘不厌也没有什么可寒暄的。
姜怜坐下后便将手臂放在桌上，春华将一条丝帕遮在她的手腕，让尘不厌为她把脉。
尘不厌亦是不曾多言，便开始为姜怜诊脉。
这诊脉的过程也并不慢，尘不厌不一会便松开了手，对姜怜道：“殿下身子无碍，只是仍有些许气血不足。”
“我为殿下再开几副药，殿下按时饮上月余便可。”尘不厌道：“近日秋末冬至，天气寒凉，殿下且小心着些，不可受凉。”
尘不厌细细的叮嘱，也又开了几副药方交给春华。
等他说的差不多了，姜怜便也开口道谢。
在姜怜道谢过后，尘不厌声无波澜道：“若殿下无事我便先告退了。”
他说罢便想要离开，但姜怜拦住了他。
“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为我解答。”姜怜本没有想要说的这么直接。
但她和尘不厌确实也没有其他话可以讲。
尘不厌戴着面具，姜怜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却能看到他那双黑沉的双眸。
那双眼睛无论何时看到，都是那般淡漠。
尘不厌看向姜怜，眸色平静：“殿下想要知道什么？”
“我……”
“不归已死，殿下不必再担心了。”
姜怜还未开口，尘不厌便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的声音平淡，对不归已死一事，好似也并不伤心难过。
“……”尘不厌这话让姜怜微微皱起眉心，她并不是要问这个的。
她猜到了答案的事，不想再问。
知道会是尘不厌亲自动的手，她也不想提起，让尘不厌心中不快。
尘不厌这一句话，也让姜怜知道了，他对不归的死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不在乎。
既然拦下他了，姜怜不想问不归的生死，她问出了一个一直以来最想要知道，也一直想不明白的一件事。
“你与不归是如何会知晓神玉的事？”姜怜很是好奇。
这神玉的事，就连姜天宸都不知。
而她也是看了父皇留在皇陵里的信后才知道的。
南赤守着神玉百年，历代帝王对神玉一事口口相传，但也是不知其全貌的。
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不仅知道，还知道的如此详细，不归甚至是已利用过神玉做到了那些极为荒谬的事。
其实除了神玉的事，姜怜也更想要知道的，是他们两个的身世。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事，还有着非同寻常的能力……
姜怜在等尘不厌回答，或是不答。
但却等到了他的一句。
“重要吗？”
尘不厌黑沉的眼眸望着姜怜：“神玉已毁了，这世上也再无第二个神玉。”
“殿下何必再多问一些已无意义的事？”
“……”
尘不厌的这番话，让姜怜明白，他是不会告诉她那些……他不愿说的事。
那他怕是更不会告诉她，他们的身世。
想想也对，就连圣上都不知尘不厌的来历，她又何必多问。
他既不说，姜怜也不再问。
尘不厌也转身离开了，但他出了正殿到院中后，便迎面遇到了赶来的苍玄。
姜怜看到苍玄拦下了尘不厌，他远远的与姜怜相视一眼，对她笑了笑。
而后不知和尘不厌说了些什么，便让尘不厌离开了。
看着尘不厌走了，苍玄也进了殿，他一来就吩咐一旁的春华按方才尘不厌开的方子去煎药。
看他眼中的些许血丝，姜怜就知道他这是没有歇息好：“为何不再睡一会。”
方才姜怜也问了春华，苍玄是何时回来的。
春华说他是临近天亮了才回来，睡下才一个时辰。
“殿下不在，我睡不安稳。”苍玄笑着，对她说的话，也是实话。
没有她在身边，他睡不好。
“那用了早膳，我陪你再去睡上一会。”姜怜着实不忍心看到他那么劳累。
但苍玄摇摇头，也有些无奈道：“早膳后，我要去见父王，不能陪殿下了。”
“……”苍玄这话让姜怜皱起了眉，黝黑的眼眸中满是心疼，可她又不能拦着他去做事……
看她皱起的小脸很是忧愁，苍玄抬起手，指尖抚平了她的眉眼，嗓音温柔：“殿下别担心，我今日早些处理完那些事，便早早回来歇息。”
他知道姜怜担心他，他也不想让她担心。
所以他会尽快处理好的。
处理完这件事，他今后也不会这么忙。
“好。”他既然这么说了，姜怜除了相信他也还是相信他。
苍玄和她一起用了早膳，看着她将药吃完后，又叮嘱她今日天色不好，天气更凉了些，让她不要出去走动了，免得不小心着凉。
他罗嗦了一些，便离开了。
他走没多久，萧云央便来了，说是苍玄怕她一个人闷，让萧云央过来陪她。
萧云央很乐意陪姜怜，有萧云央在，姜怜也确实不觉得闷。
萧云央还给姜怜做了一些她新学的一些糕点，一不小心做的多了，就麻烦姜怜给姜锦晏也送一些过去了。
姜怜知道她的心思，也不戳穿她，当即就派人给姜锦晏送去了。
而姜锦晏收到了糕点后，他也又派人送了些东西来。
当然了，依旧不是给姜怜的，而是给萧云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