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
“闭嘴！”
小福子刚要进去禀报，就被姜锦晏按住，拉着他离御书房门外远了些。
被姜锦晏威胁着的小福子大气不敢喘，也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
姜怜站在原地，看了眼姜锦晏，没有过去，她看向殿内那些被丢在地上的奏折。
听着里面传来姜天宸那满带怒气的声音，似是在斥责，那里面应当是有大臣在。
“皇兄这是又因为什么事生气呢？”姜锦晏松开小福子，打探着里面什么情况。
听他是问这个，小福子松了口气，对他低声道：“小王爷，是立太子一事。”
“今儿早朝，丞相大人和林尚书，还有沈尚书在朝上又吵起来了。”小福子道：“今儿吵的厉害，下了朝还在吵。”
“陛下从下朝到现在都没落个清闲。”
“又为了这事？”姜锦晏听到这个都替姜天宸感到头痛：“那现在他们还在里面吵呢？”
小福子摇摇头，俯身在他耳侧，小心翼翼低声道：“现在是陛下正骂各位大人呢……”
“……”
姜锦晏想了想，一巴掌拍在小福子的脑袋上：“那你还敢现在带本王去见皇兄，找骂啊！”
小福子捂着脑袋，眼神有些怯生生的看向姜锦晏，小声道：“小王爷您又没犯错，陛下骂您做什么？”
“……”也对啊，他刚回来，又没犯错，怕什么！
姜锦晏犯错习惯了，每次姜天宸有气的时候他都不会去触霉头。
一早躲的远远的，这下意识的习惯，让他一时忘了，他这次没犯什么事。
这样一想，那他也不怕了。
更何况，他在圣京也没犯什么事，那就更不怕了！
“咳……”姜锦晏抬手拍拍小福子的肩膀：“去给本王和皇姐备点吃的，我们待会再进去。”
“啊？”小福子不太明白，备吃的？待会进去？
又不用挨骂，为什么还要待会再进去？
“啊什么啊？”姜锦晏又很亲切的拍了拍小福子的脑袋：“快去！”
平日最爱找他麻烦的就是丞相，这次好不容易丞相也挨骂，他可不想去打扰。
“……”小福子很为难，真的要等陛下骂完吗？那得等多久啊？
那几位大人可惨了……
这边小福子还迟疑着，那边就见丞相和沈重山，还有工部尚书林海从御书房退了出来。
他们脸色都很黑，在退到御书房外后，便看到了正在站门外的姜怜。
“参见长公主殿下。”三人在看到姜怜后，一同出声问安，只是语气都是有些怪怪的。
尤其是丞相，看似是气得不轻。
“老臣告退！”丞相气的对姜怜回宫一事也不关心了，他说罢后看着沈重山和林海怒哼一声，甩袖离开。
“丞相大人当真是无礼至极！”林海看的出也气的不轻，声音略大，似是故意要说给丞相听。
丞相也不知听没听到，头也不回的走了。
“殿下回来了，这一路可还好？”沈重山看上去没有丞相和林海那么气，但他脸色也不好。
姜怜不知他们这是吵什么，这么气，对沈重山点点头道：“一切都好。”
“长公主殿下是要面见陛下，那老臣便不扰殿下了。”林海对姜怜还算有礼，但他也不多留，还准备追上丞相再舌战一番：“老臣先行告退。”
他要走，姜怜自是不拦着。
“啧，丞相大人这么气啊。”看丞相和林海走了，姜锦晏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丞相气成这样，难不成是姜天宸已经拟旨要立姜南煦为太子了？
“尚书大人，陛下这是说什么了？丞相大人气成那样？”姜锦晏好奇的问沈重山。
但沈重山没有答他，轻叹口气道：“小王爷，殿下，还是先面见陛下吧，莫让陛下等急了。”
他不答，姜怜虽是也想知道，但她也知这话不该在这问。
姜锦晏也只是随口一问，知道他不会在这说。
他还是先见过姜天宸后再打探这件事的好。
沈重山也没和他们说几句，便先告退了。
他们在进殿后，将要面对还没消气的姜天宸，两人都还是有些慌的。
姜锦晏是习惯性的慌，姜怜则是因为影卫的事。
看到坐在桌案后，面色疲惫，阖眼紧皱着眉心的姜天宸。
姜怜先开口：“皇兄……”
听到姜怜的声音，姜天宸睁开眼，看到姜怜时，他面色上的烦躁少了几分。
但声音中的疲惫不减：“怜儿回来了。”
“皇兄，还有我！”姜锦晏对姜天宸咧嘴笑着，这次他没错做事，就算姜天宸在生气，他也不怕！
姜天宸在看到姜锦晏时，也确实没有生气的意思。
给他们赐座，问道：“此去圣京，可还顺利？”
姜天宸靠在椅背，抬手捏捏眉心，眼下青黑的眼圈看的出他这几日似是没有好好歇息。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气的，面色看上起很是疲惫，鬓间的白丝似是都多了一些。
“一切顺利。”姜怜看他心情不好，也不敢一开口就提影卫的事。
“很顺利很顺利！”姜锦晏在一旁搭话，今日看到丞相气成那样，他还挺开心的。
但他这开心也没持续一会，还不等他向姜天宸说在圣京的事。
姜天宸便看向他，突然道：“你在圣京时，和圣京三殿下大打出手？”
“我没有！”
姜锦晏不知道他怎么听到这件事的，立刻反驳道：“不是我！是苍玄，我被那三殿下打了都没有还手！”
“我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呢！不信你看！”姜锦晏可不愿意被冤枉。
他连忙要挽起手臂证明给姜天宸看。
“皇兄，不是锦晏和三殿下动的手。”姜怜也替他解释着。
但姜天宸却是看着姜锦晏，问道：“为何不还手？”
“伤的可重？”
“我没……”姜锦晏话刚开口，突然反应过来姜天宸好像不是在责怪他。
是在问他为什么不还手？在关心他的伤势？
姜锦晏愣了愣，受宠若惊，不太适应道：“不，不重。”
“为何不还手？”姜天宸看向他挽起的手臂，露出那道鞭伤未曾痊愈的疤痕，眉心紧皱，面色微冷：“你堂堂锦王爷，何时学会畏手畏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