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伤口很奇怪,像是子弹打的,但是哪里有这么大的子弹啊,这不能叫子弹了,这估计能叫炮弹了吧。
要是子弹打的,起码有贯穿伤,形成这样的伤口必须有绝对的速度,能把后脑勺打穿形成整齐的伤口,子弹不可能被脑浆子卡住,必定会从前面窜出来。
但是没有,死者头骨其它位置并没有任何创伤。这说明不是子弹打的,难道是尖镐之类的武器?
我把那把阿卡步枪拿了起来,退出弹夹看看,里面还有子弹。这不是子弹打光了被杀死的,而是拎着枪奔跑,被人从后面弄死的。那么他为啥不面对敌人反击呢?
我拎着枪往回走,到了这边的尸体前面,蹲下,然后伸手把尸体翻转过来,果然,在这尸体后脑勺上也有这么一个洞。
虎子说:“这是什么?”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那边的尸体也是这么死的,这是致命伤!”
虎子说:“倒是痛快,一击毙命!这不像是枪伤。”
我嗯了一声说:“肯定不是枪伤,没这么大的子弹,这都赶上炮了。这直径得有3.5左右,打这子弹的枪我还没说过。”
虎子说:“这是打穿甲弹的吧!”
我说:“关键是头骨都没穿透。”
虎子这时候把锯子拿出来了,我俩按着尸体的头,虎子就这样把脑袋锯开了,里面并没有发现有子弹。
我说:“像是尖镐之类的武器砸的,但是前面的尸体手里可是握着枪呢。”
我把枪扔递给了虎子,虎子试了试这把枪,他说:“这枪是好的啊!拿着尖镐追着拿枪的打,这不现实。老陈,这里不太对劲啊!这里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看向了冯园园,我说:“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冯园园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离开这段时间发生事情了吧。”
我说:“看尸体的腐败程度,这是一周之内发生的事情。看来这里是出什么变故了。”
虎子说:“要是都死光了,我们也就可以回去了。老陈,咱们撤吧。”
我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孙凯悦不死,今后我们的日子不得安宁。”
秦力和李娉都蹲在一旁,不敢看这具尸体。
同类的尸体确实会让人感觉不适,秦力和李娉的反应都特别的大。这并不代表他们软弱,只能说对人类尸体展现在面前这件事的承受能力不同。
大铁在我身后说:“陈叔,天快黑了,我们还继续往前走吗?”
我看看表,已经七点十分了。我看看周围之后,我说:“往后撤,我们找个有靠山的地方扎营。”
我们没有顺着山谷前行,而是走到了山谷的边缘,这里刚好有两块大石头形成了一个九十度的夹角。
虎子说:“这地方就是给我们准备的,就在这里吧。”
我们在这里把帐篷搭建了起来,然后在帐篷口点了一堆火,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李娉和秦力一直到了这时候,脸色还不太好。吃了点东西就都躺下歇着去了。
我和虎子、大铁、冯园园围着火堆坐着,一边吃东西一边聊着。
虎子说:“老陈,凭借我多年的经验,这里有怪物啊!”
我嗯了一声说:“也说不准是啥玩意。不过话说回来了,要说是怪物杀人,这怪物总得吃点啥吧,杀了人就走,把尸体留给秃鹫,这是啥逻辑?只是单纯的想杀人吗?”
大铁说:“听我三叔说,这怪物杀人基本都是为了吃人,要么就是感觉到人的威胁,报复性杀人。”
虎子说:“范老三还教你啥了?”
大铁说:“教我的多了去了。不过我看呐,这还真的不像是怪物杀人,我看像是血葫芦杀人。”
虎子说:“血葫芦不可能造成这种伤口。”
我说:“是啊,这的确难以理解。这里有我们未知的东西。”
冯园园这时候若有所思,她抱着自己的腿一直在出神,在想事情。她的身体前后有节奏的晃着,一直这么晃,明显是在想什么事。
大铁这时候用手拽了拽冯园园说:“你干嘛呢?”
冯园园这才回过神,她说:“怎么了?你们说什么呢?”
大铁说:“我们说什么不重要,你想什么呢?”
冯园园这时候呼出一口气来,她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件事有关系。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说:“到底什么事?”
冯园园说:“在后面有一座很大的湖,这座湖在这里叫大清湖。在我被送出山执行任务之前的夏天,姐妹们在大清湖里游泳的时候,有一个姐妹淹死了,打捞她的尸体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碰了湖底的什么东西,从湖底竟然窜上来了一口很大的黑棺材,出了水面之后就被爸爸的人给拽到了岸上,运送到了后面的禁区内。”
我说:“那棺材有多大!”
冯园园说:“特别大,我亲眼看到的,有六七米那么长,三四米那么宽。上面还雕刻了一条腾云驾雾的龙。特别漂亮。”
虎子说:“木头的吗?”
冯园园点点头说:“没错,是木头的。特别的黑,特别的亮。”
虎子看着我说:“老陈,从水下冒出来的棺材,这挺奇怪的啊!”
我说:“这不奇怪,地下的墓室坍塌了,于是大量的水流了下去,灌满了墓室,然后棺材漂浮了起来,卡在了口上,打捞尸体的时候,碰到了什么东西,刚好这棺材就摆脱了束缚,直接就窜了上来。”
大铁说:“这么说,大墓在湖下面。”
我说:“只不过现在被灌满了水,没有专业设备根本就下不去。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棺材里肯定有问题啊!这里发生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这棺材给闹的。大家都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入谷,到时候都打起精神来。”
虎子站了起来说:“我去睡了,老陈,你前半夜,我后半夜。”
大铁说:“陈叔,我前半夜。”
秦力这时候竟然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说:“我前半夜,大铁,你后半夜。陈哥,虎子哥,你们都去休息吧。”
虎子看着我呵呵一笑说:“老陈,我俩熬出来了啊,这叫啥,这叫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啊!”
我看着秦力一笑说:“行,你前半夜,大铁后半夜。”
我知道,秦力一直想为大家做点什么,现在正是他做事的机会。他现在需要的是存在感,我必须给他这个表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