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素把我们捎到了外环路，然后我们坐出租车去了麒麟大酒店。
进去之后，直接上顶楼，刷卡进了房间。到里面之后，虎子把装备拿了出来，架设在了窗户前面，调试好后，他对我摆手说：“老陈，你来看看。”
我过去看看下面，那姐妹俩正在水果摊后面卖水果呢。
无恙也过来了，她说：“我看看，我看看。”
她看看下面说：“就那俩姐姐是我们的目标，对吗？”
我说：“没错，这两个姐姐是两个特务。”
“特务呀！那就是坏人喽！”
我说：“只有小孩子才这么把人归类。特务就是特务，不分好坏。你看一个人，不能用他是好人坏人来归类，你要去琢磨他要干什么，他每句话说出来是什么目的。而不是去想，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无恙说：“人总是分好坏的吧！”
虎子笑着说：“无恙，你虎叔告诉你，人就是不分好坏。你觉得他是个坏人吧，偏偏啥时候就会干出点好事来。你觉得他是个好人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摆你一道。所以我们不要用好人坏人来给人归类。”
无恙说：“经常做好事的就是好人啊，经常做坏事的就是坏人啊！”
我说：“好人也会做坏事，坏人也会做好事。慢慢你就会懂的。”
无恙这时候看着下面说：“姐姐在送人水果吃呢。”
我举着望远镜看过去，果然看到小双拿着一些水果，送给了乞丐。
乞丐这时候在给小双鞠躬呢。
我说：“无恙，你说这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无恙说：“我觉得这两个姐姐是好人。”
虎子说：“但是她们两个在帮马道长做事，马道长可是一个杀了十几个人的家伙。”
我说：“无恙，现在明白了吧。”
无恙从望远镜的架子前面离开，看着我说：“我听妈妈说，你不是我亲爸爸，我亲爸是你弟弟，是吗？”
我说：“这可太复杂了。”
无恙说：“我研究过，我爸爸其实在你体内活着，你其实是我的大伯，是吗？”
虎子说：“老陈，是这么回事儿吗？你是无恙大伯吗？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儿玄，你说咱家老二会不会啥时候砰地一声从你体内钻出来啊！”
我说：“扯啥蛋，生殖系统是他的，其它都是我自己的。他钻不出来。”
无恙这时候叹口气说：“我可怜的爸爸啊！我真服了，怎么会有这种事呢。”
我说：“无恙，你还是别想这件事了，这件事一想就头疼，我都不在乎了，你还在乎啥？”
无恙说：“爸爸是肯定没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凑合着吧。”
虎子在一旁看着我呵呵笑了起来，他摇着头说：“老陈啊，你也有今天。”
说着，虎子举着望远镜朝着下面看了出去，我举着便携望远镜看着下面，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也能看个大概，一辆车停在了水果摊前面，这是张立恒的车。
接着，大双拎着一袋子水果，从车窗递了进去。随后，张立恒就开车去了医院的侧门，到了这里，就看到一个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一看就不是正常人，骨瘦如柴的，是个吸血鬼。
这吸血鬼还没养成，到了车门旁边不知道开门，站在那里不动了。张立恒下车来，打开车门，把吸血鬼塞了进去之后，他又上车，开上车掉头回来，离开了。
虎子说：“坐实了，这水果摊确实有问题，她们和张立恒是认识的。看级别，应该和张立恒差不多。”
我说：“这马道长管理模式很直接，应该是他自己管理很多人，打个比方，就是市长之后没有县长，镇长，都是村长直接汇报情况给他，他直接控制一大批村长，然后村长去控制手下的一批人。张立恒，周晓慧，老杨和他的两个女儿大双小双，应该都是村长级别的。没有什么等级高低。”
虎子说：“这样的话，可是够累的啊！”
我说：“好处就是能掌控全局，不容易出错。”
虎子问：“莫晓琳呢？”
我说：“莫晓琳是他的心腹，相当于市长秘书。但是底下的这些人，不会直接归她领导，还是要听马道长的。她也只是个秘书罢了。”
虎子这时候看着望远镜说：“收摊儿了。”
我看下去，确实开始收摊儿了。他们收摊儿的时候，又往垃圾堆里扔了不少水果。这扔法，确实挣不到钱，这一家子要是指望这个水果摊，不赔死才怪。
虎子说：“这水果摊儿在这里干，别家谁也干不了，老杨扛得住赔钱，别人扛不住啊！”
我说：“这就是在干赔钱买卖呢。他们不在乎赔钱，他们不希望这里有很多同行，那样人多了之后，就不利于他们展开行动了。我甚至觉得，那些小吃部里也有他们的人，这是一张立体的很大的网。”
虎子说：“是啊，他们的财力，把这家医院买下来都不成问题。”
我笑着说：“可惜，医院是国家的，不是谁想买就能买的，如果医院能买下来，我觉得马道长会毫不犹豫就出钱买下来，这医院对他来说是根基，他需要这里的尸体，大量的尸体。”
虎子说：“你说这马道长会不会是太平间的管理员啊！”
我说：“有这个可能，有各种可能，我们慢慢来，仔细观察。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指不定什么时候，这马道长就会露出马脚了。”
虎子说：“你说他会不会跑啊！他知道我们知道他在这医院里了，会不会就此逃了吗？”
我说：“虎子，他很自负，他可不觉得我们能拿他怎么样。他甚至很想和我们玩一场游戏，他是个敢于冒险的人。不然也不会从阴间跑到人间兴风作浪了。”
这时候，下面的水果摊儿收拾完了，那姐妹俩离开了，老杨进了铁皮房，关了门，在里面看电视呢。
虎子我俩盯着这姐妹俩，他俩走进了一个破旧的小区，进了中间的单元，然后就看到楼梯间的灯开始往上面一层层的亮，他们住在顶楼，六层。
很快，东门的灯亮了。
虎子说：“她们应该是没有妈妈才对。”
我放下了望远镜，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图，记下了这姐妹俩的住址。
无恙说：“爸爸，我们记这些做什么？”
我说：“记住他们的一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记在心里不就好了吗？”
我说：“再好的记忆力也有不灵的时候，重要的事情必须记在本子上。人类之所以能发展到现在，就是因为人类学会了文字，懂得用文字记下重要的事情，传承下来。智慧是用文字累积的，明白了吗？”
无恙摇摇头说：“还是不太明白。”
我说：“没关系，你先记住这个概念就好了，慢慢你就能体会到了。”
我把笔记本合上，把笔夹在了本子里，放在了一旁。
我说：“虎子，你们先去睡，我盯到三点，三点你起来换我。”
虎子从望远镜前面离开，扭扭脖子说：“没问题，我还真困了，我去洗个澡就睡了。”
虎子去洗澡之后，无恙举着便携望远镜看着下面说：“这有什么好看的？”
我说：“也许看一个月也看不出什么，但是想做成一件大事，耐心是最基本的素质。”
无恙呼出一口气说：“爸爸，看一个月，这真的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