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裹着大衣坐在这块大石头上值班,累了就靠在一起坐着。她俩闲聊,我一言不发。
有时候我还会闭上眼假寐一下,有时候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就会突然醒来,然后看看表还没到时间呢,接着闭目养神。
到了后半夜两点钟的时候,我看着表说:“走吧,该我们睡了。”
我们三个起来回到了帐篷里,这俩货还在打呼噜呢,这呼噜声此起彼伏,真的是山响。
我把虎子叫了起来:“虎子,醒醒!虎子,虎子,醒醒了。”
虎子嗯了一声,坐起来揉着眼睛说:“几点了?”
我说:“两点了,前半夜我们三个值班,后半夜你和柱子值班。”
虎子哦了一声,然后看向了柱子,他说:“这傻柱子,还真能睡!”
虎子起来去把柱子叫了起来,俩人穿好了衣服之后,都裹着大衣就出去了。
林素素钻到了睡袋里,闭上眼说:“总算是可以睡个好觉了,明天几点起来?我定个闹钟。”
我说:“八点起床。九点钟准时出发。”
范离哎呦一声,说了句:“睡吧,我都困死了。”
我熄了马灯,闭上眼后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闹钟响。
林素素带来的闹钟特别响,闹钟是圆形的,上面顶着俩铃铛,中间是一个小铁锤。头天晚上上满了发条之后,第二天早上到了时间,小铁锤就开始砸铃铛,诶呦我的天!这声音吵得你根本就没办法不清醒过来。
我被这闹钟吵得心慌,我说:“快关了,快关了。”
林素素关了闹钟之后,伸了个懒腰。再看旁边的范离,她不在睡袋,应该是比我们先起来出去了。
我和林素素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虎子他们已经把面条煮好了,还切了一块酱牛肉,我们每个人能分三两,泡在面条里吃用来提味儿还是很不错的。
我们先去洗脸,林素素和范离洗完脸之后就去吃饭了。而我则是去了帐篷里,把胡子刮了。这才出来吃饭。
以前我都是起床就刷牙的,但是林素素最近管得严,总是让吃完饭再刷牙。她说起床刷牙没用,一天三遍必须要饭后刷牙,早上刷,中午刷,晚上还要刷,平时吃点东西之后必须漱口。说心里话,开始的时候嫌麻烦,但是一旦习惯了之后也就没啥了。毕竟这对牙齿有好处。
我们九点钟准时出发,根本就不像是柱子说的有路。这山上荆棘丛生,走起来特别的吃力。柱子一边走也开始狐疑了,他说:“不对啊,上次走的时候明明有一条路的啊!”
虎子说:“傻柱子,你到底认不认识路啊。我看咱们还是换条路走吧,这条路太难了。”
我看向了右边,在那边有个山麓,翻过山麓就是西北坡,顺着西北坡下去肯定比这里好走的多,那边不会有这么多的荆棘。
我说:“柱子,要不我们从那边下去吧,然后还是绕过来到这下面的树林里。进了树林应该就好走多了,这大树枝繁叶茂的,下面应该没长什么东西。”
柱子说:“也行吧,但是那天明明就是走的这里啊,一去一回都是走的这里。”
按照我的提议,我们不从这边下了,而是从一旁顺着山麓往西走,然后顺着西北坡往下走,绕了个大远儿。不过这边好走,我们赶在天黑前到了森林前面。
虎子说:“傻柱子,要是听你的,半天连山都下不来,你还敢说半天穿过这原始森林到苗寨?”
柱子举着手说:“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走错,我也不知道为啥这路这么不好走。我对这里的一切都特别熟悉,就在这林子里不远,有两棵树是抱在一起的,在树下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情谷’俩字。不信可以去看看嘛!”
我说:“是吗?我们去看看。”
柱子带着我们大家往里走了一百多米的时候,还真的就看到了这么两棵抱在一起生长的大树,在树下还真的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情谷”俩字。
一切都和柱子说的没有两样,柱子指着前面说:“我在前面还留了记号了,用刀子在树上刻了个箭头。我带你们去看。”
往前走了五米左右,就看到前面有一棵直径一米的大树,柱子指着说:“就是那棵树。”
柱子带着我们到了树前面,围着树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他说的刻的箭头。这下虎子脑袋上冒汗了,说:“怎么会这样?”
虎子说:“傻柱子,你是不是在忽悠我们呐!”
柱子说:“不会错,就是这棵树。”
范离说:“柱子不会忽悠我们的。”
柱子这时候指着前面说:“前面有一棵歪脖树,歪脖树下有一个磨盘。”
柱子带着我们快速往前走,走了有三百多米,真的就看到了一颗歪脖树和树下的磨盘。
我看到磨盘的时候我知道,柱子并没有忽悠我们。我说:“柱子,你确定自己在那棵树上留下记号了吗?”
柱子说:“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亲自刻上去的。”
说着他把刀子拔了出来,说:“就是用这把刀刻上的。”
虎子说:“你肯定记错了,应该是别的树。”
柱子说:“绝对不会错,就是那棵树。我选树也是要选有特点的,不会随便就刻一刀。”
我看着周围说:“这里有磨盘,说明以前这里有人家的,就在周围应该就是个村子,时过境迁,村子消失了,人都离开了,就剩下这个磨盘了。”
林素素说:“这磨盘估计得有一千多年了。”
虎子说:“傻柱子,路呢?你不是说这里面有一条小路的吗?还特别好走,路呢?”
柱子挠着头说:“真的有路,石板路,一直延伸到苗寨,还有台阶呢。石板路两边还盛开了花朵呢,特别漂亮。”
虎子说:“你开啥玩笑,你们啥时候来的啊,还有花朵!你们是秋天来的,怎么会有花朵。你家花朵秋天开吗?”
柱子说:“菊花不就秋天开的吗?这有啥大惊小怪的?”
虎子说:“行,我犟不过你。既然有路,你给我找出来吧。”
我说:“我看呐,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安营吧,虎子,你和柱子早点睡觉,后半夜起来换我们。”
虎子说:“老陈你自己值班就行,后半夜我换你,就别大家一起了,我看这里也没那么危险。”
范离顿时就抬高声音说:“不,我和素素还是要和老陈一起值班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虎子说:“没想到你能这么仗义,佩服!”
我心说什么仗义啊,还不是因为你俩那此起彼伏的呼噜让人受不了啊!要是一个人还好,俩人一起打呼噜带高低音的,是真带节奏啊!
吃完饭之后,我裹着大衣坐到了那块磨盘上,林素素和范离一起过来了。一左一右坐在了我的两边,都背对着我。我们三个互相靠着。这时候我在想,柱子到底来没来过这里啊!我怎么就觉得上次范天豹他们四个人都被狐仙给迷了呢。
即便是他们来过这里,也不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很可能是一种梦游仙境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