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彤彤这时候笑笑,随后她又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叹口气说:“我从来没遇到过你这样的对手,你简直令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说:“无欲则刚,我不是个贪心的人。”
阮彤彤说:“说出来容易,但是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啊!你这个人啊,不好打交道,原则性太强。不是一个和善的人。”
我皱皱眉,没说话。
其实我想听的是她告诉我关于摸金符的事情,但是她似乎并不想说出这件事。似乎这里面有什么难言之隐。
阮彤彤说:“还吃冰激凌吗?”
不知不觉间,一碗冰激凌被我吃光了。我把碗放在了茶几上说:“够了够了,再吃肚子就要抗议了。”
阮彤彤说:“我和拥有摸金符的那个人有仇,但很明显,你和那人没什么关系。”
“你怎么那么确定呢?”
阮彤彤说:“他除了有摸金符之外,还有一把尖镐。你要是和他关系密切,摸金符给了你,尖镐一定也在你手里。但是很明显,你没有尖镐。”
我说:“你怎么确定我没有?”
“尖镐的握柄上有一个凹槽,摸金符刚好能镶嵌在里面。严格来说,摸金符和尖镐是不会分开的。”阮彤彤说,“上一个有摸金符的人东躲西藏,他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心中有愧。我很难理解的是,这摸金符怎么就到了你手里呢?他呢?”
我这时候淡淡地说:“他死了,你说的尖镐我也没看到。”
“死了?这不可能。”阮彤彤说,“我父亲说过,这个人阴险毒辣,城府极深。他不可能死。”
我说:“肺痨死掉了,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肺癌。已经死了四年多。”
阮彤彤这时候咬牙切齿地说:“他死了就是便宜他了,不然我一定会扒了他的皮。”
我说:“这个人在帝都潘家园儿混,大家都叫他三爷。他的名字倒是没有几个人知道,据说姓杨。”
阮彤彤这才呼出一口气说:“这个人叫杨志超,是我父亲的结拜兄弟。当年他到越国的时候是我父亲接待的他,俩人相谈甚欢,结拜成了异性兄弟。后来,我父亲和杨志超一起倒了一座丁朝王族大墓,倒出来不少的宝贝。我父亲就是用这些钱组建了游击队,在南越和漂亮国人打游击。”
我说:“丁朝是那个大瞿越国吗?”
“没错,当时叫大瞿越国,因为是姓丁的部落建立的国家,后来我们管它叫丁朝。”
我点点头说:“偶尔看到过这段历史,也是从这时候开始,越国从天朝独立了出去。”
阮彤彤说:“我父亲一心和漂亮国人打游击,为人民而战。但是杨志超一心发财,他几次和我父亲说要带着宝贝逃去华夏,都被我父亲拒绝了。我父亲觉得这些钱应该用来战斗,而不是享乐。”
我嗯了一声说:“没错,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态度。”
阮彤彤说:“杨志超这人可就太阴险了,商量不通之后,假装妥协,还说被我父亲的大仁大义所感动,无比敬佩我父亲的为人。谁也想不到,三天后他就把我父亲和游击队一并出卖给了漂亮国人。游击队六十多人被漂亮国人包围在了山里的一个村子里。打了一夜,除了我父亲和我母亲逃出来,全死了。打仗的时候,唯独不见了杨志超。”
我说:“基本就能断定是他出卖了你父亲,为的就是那些财宝。这真的是血海深仇。不过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早说?我不了解你,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凭什么和你说?”
我点点头说:“是啊,我要是三爷的人,你要是说出去,那对你们来说也许就是灭顶之灾。这里这么多的黄金,只要消息散播出去,你这里一定会血流成河。现在你又为什么肯说了呢?”
“你这人给我的感觉很不错,你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你们在大墓里救大双的事情我都听小双说了。”
“但还是没有救活大双。”
阮彤彤说:“结果不是关键,过程对我来说才重要。”
我在想要不要把三爷还活着的事情告诉她呢?这要是她知道的话,一定会去帝都杀了三爷,这对她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搞不好还要连累到我。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阮彤彤咬着牙说:“可惜了这个奸贼死得太早,不然一定要把他扒皮抽筋,鞭尸七天后喂猪。”
我说:“都这时候了,曲优优是谁应该告诉我了吧。”
阮彤彤叹口气说:“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不对了,我知道她接触你们不是个明智的决定。但是优优哪里都好,也确实算得上胆大心细,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自信了。她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觉得自己演技天衣无缝,任何人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可以把任何男人玩得团团转。但还是被你识破了。”
我说:“她到底是谁?”
“她是我妹妹,我的亲妹妹。我父亲姓阮,母亲姓曲。”她说,“我母亲是桂省人,母亲的祖籍是滇省人。不过母亲说过,最早我们家应该是山东烟台人。”
我说:“她的演技确实很好,不过还是有很多疑点,你也知道,只要对她产生了一丝怀疑,她就暴露了。”
“能给我看看你胳膊上的伤吗?”
我低头看看我的护腕,我说:“这里没有伤。”
“这是我们的信号,是你把它盖上了,我和优优彻底失去了联系。你让我很心慌知道吗?我看到你手腕上有护腕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妹妹彻底暴露了,你要是出事,她必死无疑。”
我慢慢地摘下来护腕,露出来曲优优送给我的大怀表。
阮彤彤说:“多亏你给盖上了,这是要我杀你的信号。杀你之后,封了水路,困死你们。”
我说:“多亏你没这么做,不然真的不好说谁杀死谁。”
“只要你和虎子死了,船上的人不足为虑。”
我说:“你太小看我了,虞卿是王牌特工,一个人能杀得你这里血流成河。”我说,“你可以不信,但是我也劝你不要乱试。”
“那个拿枪的女人吗?她一直不下船。”
我嗯了一声说:“她是我的后盾。”
我把护腕重新戴上,然后看向了电视,一集《一休》演完了,开始了第二集。
阮彤彤叹口气说:“要不是你们抓了优优,估计这时候我们已经在火拼了。你觉得你们是我们的对手吗?我在这里有一支专业化的部队。”
我说:“应该是你厉害,我们不是对手。毕竟你们人多势众,我们双拳难敌四手。我还要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呢。”
我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心里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就算是你们人再多,我们钻进山里和你们慢慢磨,迟早也会把你们磨死的。打游击战可是我们的长项,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嘛!
阮彤彤不屑地笑了,说:“言不由衷,你这人真的太坏了。我真被你给气死了。”
火并这个词是用在同伙间互相残杀的,她刚才用“火并”来形容我们之间的争斗,说明现在她当我是自己人了。或者她想让我有自己人的感觉,才用的这个词。
我还是能听懂的,这要是对虎子说,虎子可听不出来。不得不说,这个阮彤彤很有心机。她想让我潜移默化地觉得她和我成了朋友,是自己人。
但是说一千道一万,她有千方百计,我有一定之规。我得不到绝对的安全,是绝对不会放开曲优优的,她还真的是我的护身符。
阮彤彤现在也想好了,我已经成了人质,就一定能换回曲优优。至于怎么换,怎么操作,到了神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