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醒的时候虎子还在看书呢,我问:“还下雨呢吗?”
虎子说:“掉雨点呢,不大。”
我坐了起来,看看表,已经快五点了。我说:“走吧,去搭帐篷。”
虎子把书扣在了桌子上,然后坐了起来。他穿上鞋站了起来,转转脖子后说:“老陈,我突然觉得这林忠好像在拖时间,他要是愿意我们离开这里的话,早就把神庙的位子告诉我们了。我们知道后也就走了,他不就省心了吗?偏偏他不说,把我们拖在这里,这是要干嘛呀!”
我说:“你觉得他要干啥?”
虎子说:“他想弄死我们,把我们一船人都弄死。”
我说:“他没这么大本事。”
虎子这时候指了指外面说:“老陈,这曲优优可是已经上船了。她要是来害我们的那个人的话,多可怕呀!”
我呼出一口气来,一边穿鞋一边在想大家对我的提醒,穿好了鞋之后,我坐在床上又想了一下,我说:“走吧,去搭帐篷,天黑前把她送下去。”
我和虎子从舱室里出来,到了林素素门口之后,我敲敲门。林素素开了门,回头看看曲优优说:“睡着了。”
我看看里面,曲优优在床上睡得正香呢。
林素素走了出来,带上了门之后,跟着我和虎子走出去几步,她小声说:“陈原,你弄这么一个女孩儿上船,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啊!”
现在我想想,不光是她觉得不对劲儿了,我也觉得哪里不对。这么一个标致的姑娘,怎么就这么不受待见呢?这似乎有些不合逻辑。我可不认为在这里女人不值钱。从古到今,这女人可都是稀缺资源啊!偏偏这里的人都好像不怎么在乎曲优优。
曲优优不丑,而且看起来还很机灵,她怎么就混得这么可怜呢?难道真的是装可怜,博取我的同情吗?为什么呀?难道真的是想混上船来,要弄死我们吗?
她会是一个终极杀手吗?
林素素说:“陈原,你想什么呢?”
我说:“我和虎子去搭帐篷,你回去盯着她,等下我和虎子把帐篷搭起来之后,就把她送下去。”
林素素说:“先不慌!我倒是觉得没必要把她送下去。你看啊!她如果是来杀我们的,我们把她送下去之后,她就会和林忠有所联系,指不定能憋出什么坏水儿来。如果她不是来杀我们的,那也真的是挺可怜的,我们把她送下去又有些残忍。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在甲板上搭建一个帐篷,让她住在甲板上。”
虎子小声说:“这不行吧,她会来回窜啊!”
林素素说:“我们把她锁起来啊!我伺候她。这样就没问题了。”
虎子说:“锁起来?这不好吧,她又不是牲口。”
我说:“就锁起来,锁在炮台上,总好过她在下面过的日子吧。反正有人伺候她。”
虎子说:“今天不热还行,赶上天热了,那还不热坏了呀!”
林素素说:“能热坏哪里去?给她充足的水和食物,不会有问题的。再说了,给她一个油桶,里面装上水,热了就洗澡好了。”
虎子说:“我是下不去手,人家是个大活人,就把人锁起来。你这也有点忒那个了。”
我说:“我来说。”
林素素说:“那行,我去和虞卿商量下,你们看着点她,别一溜烟跑了。现在我们只能这样了,即便她是个可怜女孩儿,我们也要当她是杀手对待。现在局势不明朗,人命关天,我们输不起。”
林素素去找虞卿商量,很快俩人就商量完了,一起从舱室里走了出来。
虞卿说:“我觉得素素说得对,不管这曲优优是敌是友,我们把她留在身边最安全。你和虎子就去甲板上搭建一个帐篷吧,我们把她锁在炮台上。”
林素素说:“我在这里守着她,你们去仓库吧。弄好了之后过来,我们一起把她带去甲板上。”
我和虎子把帐篷抬出来,虞卿找了一条铁链,一把大黑锁。我和虎子把帐篷搭建好了之后,虎子还专门做了个脚铐子,他还把这个铐子上缠了布条。虎子说:“把人锁起来,这叫什么事儿!”
我说:“这是真的为她好。”
都准备好了之后,我们三个回到了林素素的舱室,进去的时候,我看到曲优优已经醒了。
曲优优看到我之后顿时就笑了,她说:“你来了啊,是不是要送我走?”
我说:“你不用走了,留在船上吧。跟我来。”
曲优优摆着手说:“不行,林老大会杀了我的。”
我说:“他上不来这条船怎么杀你?”
虎子说:“走吧,我们会保护你的。”
我过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出了舱室,然后一直拉着她到了甲板上的炮台下面,在炮台旁边已经搭建好了帐篷,里面摆上了一张小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马桶。
我说:“你住这里。”
曲优优看看我,没有说话。
我看得出来,她现在的心理活动非常复杂。
我拉着她进了帐篷,坐在了床上,然后我蹲下,把脚铐子给她戴上,然后咔嚓一声就锁上了。我说:“你的活动范围就在炮台周围,知道吗?”
曲优优说:“为什么要锁着我呀!?你放我下去吧。”
说着,她哭了起来。
我站起来说:“坚持一段时间,我会放开你的。现在是特殊时期,你必须配合我才行,我这都是为你好!”
虎子站在帐篷门口说:“优优,我们不是坏人。从现在开始,我们会照顾你的,你在这里吃得好,住得好,等下我去给你做个洗澡桶,你要是热了就洗个澡。需要什么就和我说,能办到的都给你办。”
曲优优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她说:“我想回家,求求你们,放我回去吧。”
虞卿大声说:“别吵了,你回去干什么呀?这岛上就那么好吗?只要你不哭不闹,我们离开的时候一定会带上你,等你上了大陆,你就知道什么叫自由了。现在委屈一下吧,哈?!”
还别说,虞卿这么一喊,曲优优还真的就不敢大声哭了,而是在一旁抽泣了起来。
我说:“行了,等下吃晚饭了,我过来陪你一起吃。你认识字吗?”
曲优优点点头说:“我认识一些,但是认不全。”
我对虎子说:“给她找些书过来看,故事会吧。再拿一根铅笔过来。”
很快,虎子搬来了一摞故事会,放在了桌子上说:“这就不会没意思了,看书吧。”
我拿了一本故事会递给了曲优优,我说:“有不认识的字用笔画出来,我什么时候过来你就问我。优优,你不是我们的囚犯,知道吗?我们只是暂时把你安置在这里,你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曲优优说:“但是为什么要拴上我呀,你们是不是要杀了我,把我吃了呀!”
我摇摇头说:“当然不会,我们都是好人。”
晚饭我是陪着曲优优吃的,吃完了之后,我把她的碗筷收走。曲优优说要去厕所,我把马桶递给她之后,我走了出来,站在甲板上看着夕阳发呆了一阵子。
林素素给她倒了马桶,刷干净之后又送了回来。林素素进来说:“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着,你当我们愿意锁着你啊!特殊时期,你就坚持一下吧。我伺候你还没说什么呢,你还哭上了。”
曲优优听了之后,总算是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