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候看着这位孔少笑了起来,一步步朝着他走过去,他连连后退,说:“你别过来,我不怕你。”
他嘴上不怕,但是心里怕了。现在的地上还全是段阎王流的血呢,这血哩哩啦啦满地都是。他应该是晕血了,他的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子。
当我就要抓到他的时候,一个中年人从一旁窜了出来,一出来就大声说:“你个臭小子,原来你在这里。”
这中年人很快就到了这位孔少身边,这孔少见到这人之后,顿时哭了:“爸,救我!”
这货这时候竟然顺着裤腿,连屎尿都出来了。这都尿裆尿裤了,还装坚强呢。他此时应该是虚脱了,他站都站不稳,直接就抱着他老爸的身体滑坐在了地上。
一个没有经历过训练的人,有这样的反应也不奇怪。他的反应也算是在正常的范畴之内,他只是有些晕血外加恐惧导致的虚脱。这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也不是所谓只有胆小鬼才有的反应。很多人都会晕血的。
不过尿裆尿裤这种事难闻是小,难堪是大。
这位孔老板一脸谄媚地看着我说:“小孩子不懂事,我回去会好好教训他的。”
说着,抬手就打了抱着他大腿在喘息的孔少一个耳刮子,说:“以后少给我惹事!”
我说:“别打了,孩子小不懂事很正常,带他找个地方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带回家之后好好管教,让他嘴巴干净点,小心祸从口出。”
这老孔是个识时务的人,他连连点头说:“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行,老孔,你有这样儿子也是够操心的了,快去忙吧。”
我就是这么一说,其实我心里明镜一般,这老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他是不是什么好东西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那败家儿子只是骂了我几句,我也犯不上和他过不去,多个敌人多堵墙,让他知道我不好惹就够了。估计以后这孔家也不会想着找我什么麻烦,他们和我的想法估计差不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这陈家是不一样的,他们本来是想着拿我立规矩的,本来当我是杀鸡儆猴的那个鸡的,结果他们陈家自己成了鸡。这陈家成了鸡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这让这些猴子如何是好啊!
我希望陈昌硕能懂得一个道理,叫枪杆子下出政权,你有再多的钱在绝对的武力面前都一文不值。
老孔拖着自己的儿子离开了。
我这时候看向了陈昌硕说:“陈老板,您知道大清是怎么亡的吗?”
陈昌硕说:“你在威胁我吗?不要以为你赢了段阎王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我告诉你,你和我斗,还差得远。一时之得意算不了什么,笑到最后才是真本事。”
这明显就是在瘦驴拉硬屎,瞎逞能了。我还真的不信这陈昌硕敢派人暗杀我,这个口子一开,他陈家今生都不得安静。杀死我,自会有人替我报仇。杀不死我,我自己就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这时候看着陈昌硕说:“我要走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昌硕说:“一星期之内,把欠我的钱还给我,这件事两清。”
我点点头说:“没问题,不过今天你做的事也有不对的地方,我觉得在我走之前,你最好跟我道个歉。不然这件事还真的就不算完。”
此时周围的人都围了上来,我这话一出,顿时有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人开腔了:“我说你就别得寸进尺了,陈老板给你道歉,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
一个二十几岁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说:“就是,陈老板什么人啊,你还是快点走吧。”
另一个姑娘说:“你快走吧,趁着陈老板还没后悔。要是陈老板后悔了,你可就走不掉了。”
陈浩铭说:“快滚出我们陈家,七天之内钱拿不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群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陆猪。我告诉你们。”
“是啊,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呢,陈老板大仁大义,你也要识时务。”
“就是,你们大陆仔就是太爱面子了,这人越是穷,也就越容易走极端,把自尊看得比命都重要,殊不知,这是可怜的自尊啊!”
“就是,真正要自尊的话,就要自强。而不是这个样子,求着别人给你道歉。”
“要是陈老板不道歉,你是不是就不走了啊!简直就是笑话。”
“你们悔婚,本来就是你们错了,怎么可能让陈老板给你们道歉?”
……
我心说你们啊,根本就看不到事情的本质啊!我已经断定,陈老板会给我道歉的。他不想事情再闹下去了,再闹下去,恐怕就要动摇这陈家的根基了呀!
我看着陈昌硕说:“立即道歉,不然后果自负。勿谓言之不预也!”
陈昌硕死死地看着我,我也死死地盯着他。他的额头上冒汗了。
旁边看热闹的此时竟然当我是个笑话看了起来。
有人说:“大陆仔,不要以为能打就能通吃,我告诉你,你那套在我们这里不行的。我们这里是法治社会,一切都要讲法律的。”
“就是,以为能打就了不起了,无非就是一介武夫。你再闹事,小心警察把你抓起来哦!”
我听这话简直都可笑至极,能打难道真的什么都不算吗?能打不是了不起吗?这世上的江山哪个不是打下来的?有用嘴炮打下来的吗?有谈判谈来的吗?
你要是没有武力,谁会坐在谈判桌前和你谈呢?
我这时候盯着陈昌硕大声说:“立即道歉!”
陈昌硕这时候扛不住了,他明白这件事不道歉的话,我很可能会继续闹下去。现在他没有任何和我斗的资本。难道用钱砸死我吗?
他看着我呵呵一笑说:“不好意思,今天的事情,我们陈家确实有一定责任。”
陈昌硕这时候看向了武定国,他笑着走到了武定国身前三米处,给武定国规规矩矩鞠了个躬。他给武定国赔礼道歉,也算是不算丢人。毕竟武定国也算是社会名流,虽然欠了一屁股饥荒,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他的人脉和武力值。一般人还是不会去得罪他的。
陈昌硕说:“武兄,今天是我们陈家不对,请你原谅。”
武定国说:“早这么的话,事情就不会这么复杂了。行了,我们走了,你也不用过于自责,深刻检讨一下就行了。日子还要过,以后我们老哥儿俩还要相处,你说呢?”
“武兄说的是,弟弟我受教了。”
武定国朝着我一摆手说:“走吧,回家。”
所有人都呆住了,也许他们根本想不到陈昌硕这种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们赔礼道歉,他们根本就没有搞懂这里面的逻辑。他们根本就不明白,有钱并不代表拥有一切,钱大多数时候是好使的,但绝对不是万能的。
武定国在往外走的时候,竟然吹起了口哨,吹得是《南泥湾》的调子,应该是在大牢里学的这首歌吧!
花篮的花儿香,
听我们唱一唱,
唱一呀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