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再打电话的时候,那边不接我们电话了。这下我和虎子都毛了,心说覃明这小子到底怎么了?这刘阿姨怎么还不接电话了呢?
覃明他到底怎么了呢?
我这时候想起了墨丠来,她神通广大,手眼通天的,尤其是关于深圳那边的消息,她一向是灵通的。我立即呼了墨丠。
呼机这次发挥了足够的效用,墨丠只用了十几秒就回了电话,我说:“墨老板,覃明在深圳出事了。”
接着,我和墨丠说了下前因后果,我说:“你能帮忙问问那边,覃明出了什么事吗?”
墨丠说:“覃明可是我国著名的企业家,也是爱国商人,他为国家做了巨大的贡献,他绝对不能出事。我这就找人过问这件事。”
就这样我们焦急地等消息,到了凌晨一点的时候,消息来了。覃明在香江去见客户的过程中失踪了。现在怀疑是被绑架了,家人正在急切地等着绑匪联系,不管多少钱,打算用钱赎人。
我最先想到的人就是德叔和安念那个被我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女特务,我说:“会不会和德叔有关?”
墨丠说:“虽然不一定和德叔有关,但是德叔和安念一定知道一些内幕。这件事要制于人,绝对不能受制于人,必须主动出击才行。陈原,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出手去救覃明。”
我说:“我义不容辞!覃明是我朋友,在这个世界上,值得交的朋友不多,覃明算一个。”
墨丠说:“那你收拾收拾,我们立即出发吧。我把你送到深圳,你从深圳去香江,其它的事情我们路上说。”
我说:“虎子和我一起去。”
墨丠说:“可以,你俩这就去南苑机场,我在南苑机场等你们。不过你可要有心理准备,那边不比我们这边,你死在那边都不会有人管的。”
我说:“你放心,我绝对能活着把覃明带回来的。”
电话挂断了之后,我和虎子立即收拾东西。三姨奶和林素素听到了动静都过来了,我和三姨奶说要出趟远门儿。
三姨奶叹口气说:“这才刚回来,又要走。”
林素素说:“你们去哪里?”
我说:“香江,这次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我有个朋友在那边被人绑票了。我要去把人救出来。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办完事愿意等我们就在这里等,不愿意等可以自己先去闲阳,然后回绍兴或者山里都行。回来我就联系你。我们约定好,只要联系不到你,你就是回山里了。”
林素素说:“那说好了,我在家里死等你就是了。等不到你,我不走。”
我嗯了一声,把该装的东西都装上了,背上了包之后,我看着三姨奶说:“素素在家陪你,你们没事可以满帝都城转转,再回来一定多在家陪陪您。”
三姨奶说:“你知道我最担心什么吗?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和你爸似的,一走就回不来了。”
说着,三姨奶竟然流眼泪了。
我说:“我保证,我会安安全全回来的。”
我和虎子就在这个凌晨开着挎子去了南苑机场,到了大门口的时候,墨丠已经在这里等我们了。
我们进来之后就上了飞机。上去之后,虎子看着墨丠说:“墨老板,您到底是干嘛的呀!”
墨丠说:“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总之,这次你们要是能把覃明安全营救回来,就立了大功。”
我说:“会是漂亮国人干的吗?”
墨丠摇摇头说:“按照逻辑来说,不会是漂亮国人干的。漂亮国现在和我们关系非常好,覃明又只是个企业家,是个商人,漂亮国没有理由对他下手。我觉得,这件事和香江的黑社会应该有很大的关系。”
我说:“我不管是谁干的,到了之后,我先去找德叔摸摸底。”
墨丠把一张纸递给了我,她说:“这是德叔在香江的住址,你可以直接去找他。但注意安全,那是别人的地盘儿,万事谨慎,没有十足把握不要轻易行动。”
我嗯了一声,把字条接了过来,记住了地址之后,又还给了墨丠。
到了深圳的时候,我和虎子的护照已经准备好了,墨丠很顺利把我们送过了大桥之后,有一辆福特轿车把我们接上,把我们一路拉到了一个叫碧丽宫的戏院外面。在这里,给我们找了一家酒店住下之后,给了我们两万港币,他就走了。
从深圳过来,我和虎子被香江的繁华震撼了,楼越来越高,色彩越来越鲜艳,车外的姑娘越来越漂亮。
路上全是汽车,一辆挨着一辆,公共汽车还能是双层的,汽车上贴了很多广告,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
路两边的大楼都是十几层的,高的有几十层。街上最多的车就是红色的出租车。他们都是一个样式的,红色的车身,灰色的车顶,在车顶上放着一盏灯。
在这里骑自行车的很少,出门都是坐车的。
沿街的楼上挂着很多的招牌,全是繁体字,目不暇接。
这里的人都非常匆忙,都穿着时髦的衣服在街上行走如飞。
我和虎子到了这里,就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和虎子坐上电梯的时候,都是沉默的,进了房间之后,我俩先洗了个澡,随后我和虎子都坐在了窗户前面。虎子看着外面说:“老陈,这里太他妈有钱了。我可是听说了,海峡对岸也这么有钱,人家那边的农民下地都是骑着摩托的。”
我嗯了一声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我俩也折腾累了,服务员告诉我们餐厅在顶楼,我和虎子打算去吃点东西然后回来好好睡一觉。今晚就去找德叔盘盘道。我俩到了顶楼的时候,从窗户看着外面,太高了,这脚都有些发飘。
我们刚坐下,就看到一男的抓着个大哥大在打电话,他就坐在我旁边那一桌,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很大,打完了之后,把大哥大放在了桌子上。
我和虎子别说看,听都没听过这东西啊。虎子站起来,走过去说:“哥们儿,您这是什么呀?”
这兄弟一听就乐了,说:“帝都人?”
虎子嗯了一声说:“您呐?”
“我爸爸是津门人,不过我爸爸是逃难来香江的,来的时候还没我呢。你说我算津门人还是算香江人?”
虎子用津门话说:“您哪里人都行,您能和我说说介是嘛嘛?”
这哥们儿指着说:“介是大哥大,港币两万多块呢。介可是身份的象征,做买卖的都离不开这东西。说白了,这就是随身电话,也叫手提电话。不管走到哪里,电话总在身边。”
虎子指着说:“能让我上手摸摸吗?”
“摸吧,咱都是老乡!您甭客气。”这哥们儿用津门话笑着说。
虎子把这东西拿了起来,指着说:“这么按号码就行吗?”
“您想打给谁,就按谁的号儿,和电话一样使。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充电,七八天充一回电,也不是很麻烦。”他笑着开玩笑说,“今儿个咱们兄弟算是碰一起了,京油子(油滑),卫嘴子(耍嘴不办事),就差直隶府的勾腿子(做事使绊子)了。”
自己人说出来就是一种自嘲式的幽默开场白了。
虎子喊我:“老陈,过来??啊,这可是好东西啊!”
我过去之后,虎子指着我说:“老陈是冀北堂山人。”
这哥们儿笑着说:“冀北人是土包子,人狠话不多,守着热炕头俏老婆。按理说冀北人不乐意出门儿,您怎么跑这么远来香江了呢?”
我笑着说:“您对全国人民倒是门儿清。您在这里也算是万事通吧。”
“大家都是老乡,这太难得了,帝都,津门,堂山,这都挨着啊!”这兄弟热情地说。
我过去也上上手,这兄弟还就把我俩留他一桌上了,非要和我俩一起喝酒,要交个朋友。盛情难却,我和虎子给他留了呼机号。
这哥们儿给我们留了名片,说在香江有事找他,好使!他叫姬小飞。
我心说你要是好使就好了,我就不用去找德叔了。
吃完之后,我和虎子回到了房间里,久久不能入睡,我俩被香江的繁华彻底给颠覆了价值观。这更加让虎子有了赚钱的欲望。虎子说:“老陈,看到了吧,没钱不行啊!现在就算是帝都有大哥大了,我俩也买不起啊。”
我嗯了一声说:“是得好好赚钱了,现在我们连扩大经营的钱都没有。先救覃明,然后和这孙子借一笔钱,先把书店开起来再说别的吧。”
虎子说:“你说就没有一个识货的主儿吗?我们那幅画应该怎么也值得百八十万的吧。”
我说:“你就别指望那个了,别说别人了,就算是你,会拿一百万去买一幅来历不明的画吗?”
虎子说:“我又不傻。”
“合着别的有钱人都是傻子。”我呼出一口气说,“这画迟早要捐了,在我们手里没用。除非能把故宫博物院里那一幅《上阳台帖》借出来做个比对。”
虎子说:“借画出来这不现实,但是我也不介意捐出去,先那么放着吧,也许什么时候就有机会了。”
我嗯了一声,闭上眼说:“睡一会儿吧,睡醒了也好去办事。今晚怕是不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