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铁门的折页上有日/本字,虽然认不全,但还是能认得一些。这些折页上写的是怎么调整折页。
马五这时候怂了,在门外伸着脖子往里看,他说:“陈老板,该不会是通往阴间的吧。”
我说:“怕了就回去。”
“怕?五爷我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就算是通往阎罗殿的,今天五爷也要闯一闯。阎王爷的椅子,五爷也要坐一坐。”
虎子在里面大声说:“竟会吹牛逼,进来啊!”
我继续检查这道门,这门的门闩和锁都是在防空洞这边的。这说明当年小鬼子装这道门是为了防止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但是这大墓里能有什么呢?
我在心里想,要是能去找尿鳖子一趟就好了。这尿鳖子不说话,并不是不会说话,只是不想说。他在这里面到底发现什么了呢?这道门又是怎么出现的呢?当时要是大家发现了这道门,就不会被活活憋死在这防空洞里了。
但进了这扇门之后,又能是什么遭遇呢?也不知道那位姓刘的队长现在怎么样了。我问:“刘队带了几个人进来?”
王弗说:“就刘队和肖军进来了,因为没有再多的防毒面具了,只从化学研究所借到两套。”
我点点头说:“走吧。”
马五此时装起了大尾巴狼,他一步就迈了进去,说:“我打头阵,有什么妖魔鬼怪先冲五爷来。”
虎子一听乐了,往旁边一闪说:“马五爷,您请。我刚好有点肝儿颤呢,这里面阴冷阴冷的,搞不好真的有鬼。”
这里面的温度倒不是有多低,但是给我的感觉是缺少生气。这里和黑龙谷的那天坑里完全不同,那里可是灵气十足。这样的环境下,不可能有狐狸或者黄皮子之类的通灵生物住在里面,倒是少了这方面的担忧。
马五带着人就这么大大咧咧走了进去。
虎子故意和我大声说:“老陈,这里该不会真的有鬼吧?!”
我说:“这可说不好,这个世上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多着呢。你就说气功吧,我们胡同里真的有个瘫痪多年的老太太,练了气功后还真的站起来了。现在每天在家做驴打滚儿在胡同口卖,一天能赚个十几块呢。”
陆雪漫听了之后歪着头看看我说:“真的假的啊?”
我小声说:“你傻啊!”
陆雪漫白了我一眼:“你太坏了。”
我说的自然是假的,但是马五可是当真了,他回过头看看我说:“跟哪个师父学的?”
我说:“我也说不好,反正挺悬的。事实就摆在那里,不信都不行。”
虎子此时意味深长地说道:“鬼神之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见到鬼神该拜的时候就拜拜,反正也不麻烦。别等着遇上事情了再临时抱佛脚,那就什么都晚了。”
其实这就是在吓唬马五的,虎子配合的非常好。这就是在一点点摧毁马五的意志,让他丧失斗志。
虎子说:“大勇为啥敢杀人?在我们胡同里,大勇那可是出了名的老实孩子,说他杀人,一百个人都不会有一个信的。他为啥会杀人?八成是在这里遇上鬼了,鬼迷心窍。”
我说:“这话说的有理,王弗你说说尿鳖子那四个人的事情给马五爷听听。”
马五这时候大声说:“不用说,我知道你们说的那个尿鳖子是谁,不就是哑巴大叔嘛!”
王弗说:“他可不是哑巴,他只是不说话。尿鳖子就是因为进了这里,才变成那样的,一起进来的有四个人,那三个都死了。”
马五说:“我知道这个事情,听人说过。只是没想到会是真的。这尿鳖子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我说:“要么我们先出去,问问尿鳖子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王弗摇着头说:“他不会说的,很多人都问过他,他根本就不理人的。”
虎子此时用手电筒照着里面说:“走吧,我们不是来这里开会的。我们是来这里找线索的,大勇要是真的杀了人,也只能从这里面出去。这里一定有通向外面的通道。”
马五看着我说:“陈老板,要不,您先走?”
我呵呵一笑,说:“好,我先走,马五爷,您就在后面跟着,千万别乱跑。这里面可是邪性的很。”
我打着手电筒走在前面,王弗和陆雪漫跟着我,虎子在她俩身后。
我们走进去了有十几米的时候,虎子小声说:“老陈,小心点儿。我怎么有不好的预感呢?在黑龙谷都没这么怕过。”
我说:“这里面一定是有猫儿腻的。”
我这时候站住了回过头看着陆雪漫和王弗说:“你俩要是不想去,可以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王弗说:“我不回去,我要找到我们队长和肖军才行。”
陆雪漫说:“我也不回去,我大伯死得不明不白的,我要找到他,给家里人一个交代。”
我把手电筒照在了马五的脸上,马五用手挡着,说:“陈老板,你这是做什么?快挪开,睁不开眼了都。”
我说:“回去还来得及,再往里走,可能会死在里面。”
马五哼了一声说:“五爷我从来就没怕过死。有一首诗是怎么写的?叫‘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虎子说:“你快拉倒吧,你就是一个流/氓,你哪里来的丹心,你照什么汗青。你知道什么是汗青吗你就照!”
虎子这么一说,陆雪漫噗嗤一声就笑了。
王弗也抿着嘴吭哧吭哧笑了起来,实在是憋不住了,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笑。
马五此时也有些尴尬了,问我:“陈老板,汗青到底是啥啊?”
我一听也乐了,我说:“知道这首诗,还能背诵出来,但不知道啥意思。那你背诗干啥啊?想知道也行,先跪下让我打三个手板就告诉你。你以为找先生学知识那么简单的?你交学费了吗?我凭什么告诉你啊!”
马五回过头问他的那些小/弟,说:“谁能告诉我啥叫汗青,出去我给他一百块钱奖金。”
这些人纷纷摇头。
马五说:“我出三百,有人告诉我,我出三百块钱。”
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还是纷纷摇头。
马五叽叽歪歪地骂道:“一群不学无术的玩意,就知道/上街打架拍婆子,有空多看看书不好吗?没文化真可怕,你们太可怕了知道吗?”
这下可是把王弗和陆雪漫给弄得笑得更猛了。
马五此时突然大声说:“陈老板,该不会您也不知道吧!”
我说:“以己度人,你不知道就以为大家都不知道,是吗?”
虎子这时候自己往前走了几步,他用手电筒照着前面的地面上说:“老陈,你来看。”
我对王弗和陆雪漫说:“别笑了,现在不是听笑话的时候。我们走。”
我带着两个女孩儿往前走,和虎子并肩站在一起,然后用手电筒照向了他照着的地方。我看到这里趴着一具干尸。这干尸是跪着趴在地上的,像是在求饶的样子。
看体型这应该是一具男尸,不过此时已经看不出生理特征了。他穿着一身日/本军装,看起来是毛料的校官服饰,这应该是个日/本军官。他的头朝着我们行走的方向,撅在这里,屁/股翘起来很高。
虎子说:“看来跪地求饶这招没好使,还是被人给宰了。看来这里面的鬼也是知道抗日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