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我们不着急了,我们有吃有喝有温暖的房子,这一觉就睡到了上午十点半。六点钟的时候其实已经醒了,听听外面在下雨,翻个身继续睡。
到了十点半的时候,白爷爷来砸门了,他喊道:“陈原,起床了吗?”
这里哪有床啊,不过这二楼的地板被火这么一烤,越躺越热乎,真懒得动啊!
白爷爷估计是饿得,已经有气无力了,在下面喊:“陈原,虎子,听到了吗?”
接着,我听到砸门的声音变了,应该是用石头砸的。
下面这么砸,我们也睡不好了,我坐起来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我大声说:“白爷爷,听到了。”
我晃晃悠悠下来的时候,通过那铁门上面的小窗户,正看到白爷爷站在门外呢,他见到我就特别慈祥地笑了。他说:“陈原,打开门,让我进去和你谈。”
我站在门前说:“白爷爷,您还是在外面谈吧。我二大爷这人奇怪,不喜欢别人来串门儿。”
白爷爷要进来目的其实很简单,他想蹭口饭吃。看来是真的饿坏了。
白爷爷点点头说:“那好,我这次来呀,是来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去打猎呀?”
我说:“再说吧。”
白爷爷立即说:“再说不行啊,你们必须尽快去打猎才行,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现在大家都饿得快疯了,白天眼珠子发红,晚上眼珠子发绿。眼看就要吃人了。”
我挠挠头说:“既然这样,让胡俊杰把猎枪给我送过来吧,我和虎子这就去打猎。不过我们不走前门,我们走后门。从现在开始,前院是你们的,后院是我们的,我们分家了。”
白爷爷嗯了一声说:“行,你们等一下,我这就亲自把猎枪给你们拿过来。”
白爷爷说完就走掉了,他刚走,虎子和二捡儿也下来了。二捡儿呵呵一笑说:“这是真的饿了啊!”
虎子说:“能不饿吗?十多口子,就看着一只兔子吃。”
二捡儿这时候直接把猎枪从后面摘了下来,说:“有这个碉堡,我们不用担心他们来抢,谁敢来硬的,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想必对面的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并没有来抢食物,而是胡俊杰和白爷爷俩人把猎枪给我们送来了。两把猎枪,两盒子弹,两件雨衣,从门上的窗户递了进来。
我抓住了枪管子往里拉的时候,胡俊杰没有撒手,说:“陈原,能不能先给我们一些吃的?”
我说:“傍晚我和虎子回来就有吃的了,再等等吧。”
胡俊杰点点头说:“好,到时候最好给我们食物,不然我会让人把这栋小楼炸了!我们有足够的炸药。”
我用力把枪拽了进来,我看着他说:“你放心,一定有。”
胡俊杰和白爷爷走后,虎子担心地说:“二爸,他们不会真的炸死我们吧。”
二捡儿呵呵一笑说:“你放心,只要有食物给他们,他们就不会干出这种事情。前提是你们要能打到猎物才行。不然只能大家同归于尽了,他们杀了我们,然后人吃人,最后,剩下的被黑龙太子征了阴兵。大家一起玩儿完。”
我和虎子现学现卖,和二捡儿在一搂学会了瞄准,开枪,听他讲解怎么打移动靶,并且给我俩画了一个地图。他说按照地图,就能找到狍子的栖息地。
到了中午的时候,刚好雨停了,我和虎子穿上雨衣背着猎枪就出去了。
刚下完雨,道路湿滑,草木之上全是水珠。我们要是不穿雨衣,估计走不出一百米就要折返了,真不知道那天二捡儿是怎么在这样的天跑去棒槌山东边的林子里打来一只狍子的。
河是从棒槌山东北方向来的,一直绕到了西南方向,才向南流去。
棒槌山的南面就是那铁瓦乌龙殿了旧址了,而东边就是一片林子。我和虎子走到了棒槌山下,隐隐约约看到一条小路朝着树林延伸了进去。
我们两个踩着湿滑的地面前行的非常艰难,这绿帆布的雨衣本来就有七八斤重,沾上水之后更沉了。进了树林之后,碰到哪里都是水,要是不小心用手扶了一棵小树,水顿时就会哗的一下落下来。
我俩不得不把雨衣的帽子戴上,这样视线受阻,走起路来更艰难了。
我一边走一边说:“本以为这盗墓是一件惊险、刺/激又浪漫的事情,来了才发现,一点都他妈/的不浪漫。”
虎子说:“要不是我二爸,我俩早就死在这里了。不过老陈,那天晚上杀死那哥们儿的到底是啥啊?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手?”
“我怎么知道。”我说。
“不会真的有鬼吧。”虎子紧着走了两步,到了我的前面,故意用脚踹了一下大树。
顿时,哗的一声,一片水落在了我的身上,他却笑着跑了出去。
我大喊一声:“虎子,你大爷!”
……
按照二捡儿给我俩画的地图和实地的标记,我们走的很顺,没有走任何的弯路。但是到了狍子的栖息地的时候,没有看到一只狍子,看到的只有狍子拉的粪。
我和虎子四下寻找,没有看到有狍子的踪影,倒是看到了满地的青蛙。
虎子说:“老陈,要不抓一些青蛙回去吧。”
我一想也是,人家给了猎枪,总不能空手而归吧,总要给人一个交代才行。但是这青蛙看起来腿短,但是跑起来一点不慢,我们不抓的时候还不跑,真的弯腰要抓的时候,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窜就进了草丛不见了。
虎子我俩看着前面一片草场,我说:“这可怎么整,啥也没有,让我们打啥!”
虎子看看表说:“老陈,我们没多少时间了,要赶在天黑前回去才行。反正我们手里有枪,他们不敢乱来的。”
我说:“他们有炸药,饿极了可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了。”
虎子这时候骂骂咧咧说:“我们又没打狐王,我们又没吃狐王的肉,干啥啊这是!”
正说着,前面突然白影一闪,一只白色的狐狸突然出现在了一块岩石上。虎子下意识就举起枪来,随后又放下了,说:“老陈,这狐狸看着面熟啊!这是不是黑龙太子庙里见到的那只?”
我嗯了一声说:“它干啥来了?”
这狐狸在那大石头上来回踱步,最后看看我们,然后跳了下来,朝着我们走了过来。离着我们有个三十米的时候,它转过身去,一步步朝着东边走了。
虎子说:“老陈,是不是要引路?”
我说:“跟上去看看。”
我和虎子在后面跟着这白狐狸,这狐狸走得很快,当我们看不到的时候,它就会停下来等我们,一直带着我们爬上了一座小山岗之后它就不见了。我们往前面一看,在这前面有一片草场,草场的边缘是树林。这里有一棵大树,大树下有一群狍子聚在一起。
我和虎子顿时摸了过去,一点点靠近,我俩一直爬到了离着狍子只有十五六米的地方,觉得距离可以了,对着这群狍子开了两枪。
这目标实在是太大了,虽然不能指哪打哪,但是随便这么一打,也就蒙到了两只。其他的受到惊吓都跑进了林子。
我和虎子跑过去,给狍子开膛破肚,将肚子里的东西都拽了出来。然后将这些东西扔到了一旁的草丛里面。
我们要走的时候,那些跑进林子的狍子竟然有两只出来了,似乎是看看我们在做什么。
虎子笑着说:“怪不得东北人骂人就说是傻狍子呢,是真傻!”
我说:“别这么说它们,要不是它们,我们都饿死了。要有敬畏之心。”
我用猎枪打死了狍子,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在我心里,我觉得这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但是为了生存,又毫无办法。
虎子说:“是那白狐狸帮了我们。这是在报答我们的不杀之恩哪!我二爸说得对,饿死不吃狐黄二仙。他们都是有智慧的,是有灵性的。”
我看看表说:“我们走,天黑了碰上阴兵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