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青怎么突然变得神神叨叨的,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
景玉安看着眼前有些疯癫的人,在心里忍不住想道。
嗯?
不对,他的眼睛怎么会泛着一丝红光?就像是渗血了一般。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连忙又走到周青前面仔细看了个清楚,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周青的眼里当真散发着红光。
让她感到惊奇的是,这些红光竟然还组合成一种字符,和启用血魂阵的阵法极其相似!
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么?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空智此时正好赶来,他的身后还跟着楚寒韵假扮的护卫。
空智看到眼前的一幕,没有感到意外,倒是楚寒韵和景玉安的反应如出一辙。
“大师,这……?”景玉安觉得他肯定和娘亲密谋过什么,而且和周青脱不了干系。
空智没有向她解释什么,而是闭着眼念了一段古老的经文,周青瞬间就恢复了清明。
“诗儿呢?你将她藏在哪儿了?”周青语气有些激动。
景玉安从他的话里能判断出来,方才他应该是见到李诗了。
可是刚才除了他和自己两个人,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空智和阿韵也是猜到的,所以他是如何见到李诗的呢?
景玉安猜测到,难不成是幻象?
再结合当时周青眼里散发出诡异的光芒,景玉安觉得眼前的谜团,她明明已经抓住头绪了,却偏偏又让它从手中溜走。
“几位青跟老衲来吧!”空智念完了经,便立即开口道,“诸位心中的疑惑,和想要见的人,马上便能如愿了。”
他的话令在场的三人都感到欣喜。
尤其是周青,他眼中的红光因为对李诗的迷恋,愈发的鲜红了。
空智掏出一张符纸贴在门上,门上的青苔等脏物便自动脱落,随后整扇门散发着一种微弱的金色。
景玉安瞧着稀奇,就盯着瞅了好几眼。
忽然耳边传来空智的声音,“景施主,麻烦你将门打开!”
景玉安不疑有他,以为空智想要使唤自己,就伸手推了推门。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扇门除了她,没有其他人能够从外面将它打开。
她看着这门应该挺重的,所以便使了很大力气,谁成想,这门轻轻一推便开了,她则是由于惯性使得重心不稳,眼见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一旁的楚寒韵眼疾手快连忙将人捞在怀里,这才避免了某人的惨剧。
周青只当是属下对主子的关心,并没有作他想,看了抱在一起的两人一眼后,便跟着空智往里走去。
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而且楚寒韵的身份也不宜暴露,再加上现在两人都是男子的身份,抱在一起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眼下还是正事要紧,两人连忙将小心思收起来,追赶前面二人的脚步。
待走到一处不起眼的院落时,空智忽然严肃道,“三位可要跟紧老衲的步伐,千万不要走错!”
几人看着眼前平平无奇的石板路,心道空智这么说,定然是有什什么机关,连忙点头道,“嗯,多谢大师提醒!”
随即空智便开始按着某种特定的规律走向石板路,几人都集中精神,丝毫不敢有片刻分神。
好在没有出现什么别的意外,几人都顺顺利利地过了这一关。
接下来空智只是专心带路,没有再叮嘱几人注意什么,大家紧绷的精神也就都放松了下来。
走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空智在一处山洞停下脚步,紧接着又是念了一段景玉安听不懂的经文,这才让几人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像祭祀用的祭台,周边有七根大红柱子,上面贴满了符纸。
中间则是一个水晶棺,依稀能看出来里面躺了个人。
“诗儿!”
这一声是周青喊的。
景玉安也知道这里面躺着的人,就是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娘亲了。
她也忍不住轻唤了一声,“娘~”
楚寒韵不动声色的握住她的手,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景玉安却知道她是想要安慰自己。
“若想唤醒李施主,得要一位她的至亲,或者是至爱之人进入阵法,充当血魂阵的阵眼,才能做到。”
空智的话,成功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楚寒韵握着景玉安的手无意识的紧了紧,从她的角度来讲,是绝对不会让景玉安冒此风险的。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若是景玉安执意要以命换命救她的娘亲,那她只好采取强制手段了。
就算事后景玉安再怎么恨她,不理她,她也毫无怨言。
总之,她不会让她的阿玉就这么死去,不管有什么后果,她都愿意一力承担!
周青闻言,立刻将目光放在了景玉安的身上。
这个时候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他看向景玉安的目的是什么。
不外乎就是要用她的命,去换李回李诗。然后他们夫妻二人双宿双飞,他做皇帝,他的诗儿便是皇后。
“这个阵眼,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充当的,而是要经过阵法的验证。”空智似乎没有感受到几人之间的波涛汹涌,继续接着道,“若是贸然用一个不合适的人充当阵眼,那后果可不单单是我们几人遭殃,而是整个天下都会受到影响。”
他的话,成功打消了周青想要直接拿景玉安充当阵眼的想法。
如今他们四人,符合空智所说的只有他们二人。
想到此周青的眼眸沉了沉,若是到时候安儿不合适做这个阵眼,他该如何抉择呢?
与此同时,景府收到了一封信。
景玉如打开看了一眼后,十二几年不曾有过变化的神情,难得浮现出一抹笑意,但随即又眉头紧锁。
头也不抬得对着一旁说道,“去将父亲请到府门口,就说我们今日要去护国寺一趟!”
藏在暗处的暗卫人从未见过她有如此着急的一面,心知绝对是什么天大的事,丝毫不敢耽搁,运用起轻功就朝着景怀诚的院落而去。
景怀诚还在给花儿浇水,忽然感到面前来了一阵风,他还未来得及将花洒放到一旁,便被人提溜着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府外的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