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景玉安带着十万人走水路前往京城。
周青没有和她一起,而是留下来寻找楚寒韵死亡证据。
在他看来,没有看到她的尸体,心里总是会有些怀疑的,因为这一切都太过顺利。
他谋划了近二十年,忽然就成功了,让他感到十分的不真实。
此时,他正站在离悬崖不远处,吩咐下属从悬崖处下去查探情况。
自楚寒韵跌落悬崖,已有七日,这期间他尝试了各种办法,想要派人去崖底查探,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这处悬崖的确没有路能走下去。
但他可不是就会如此放弃的人,明日他也要出发前往京城,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已经不知道下去多少批将士了,没有一个能活着上来的。
将士们虽然都很害怕,但却不敢违抗周青的命令,都硬着头皮顺着绳索往下滑。
一名好奇心强烈的将士忍不住向崖底看了一眼,顿时手就一哆嗦,直接掉了下去,惨叫声不断地回荡在其他人耳里,就像是阎王爷来催命的号角。
“不想死的话,就都给老子紧盯着手中的绳索,眼睛不要往下看!”领头的倒是有几分胆色,瞬间就稳住了军心。
大家都听从他的叮嘱,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相安无事,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王校尉,那里好像挂着个人。”
王校尉顺着属下所说的方向看去,确实看到离他几米远的一根树枝上挂着东西。
“过去看看!”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立即有几位离那距离较近的将士朝着那里攀爬。
“校尉,是个人!”第一名靠近的士兵激动道。
王校尉听到他的话,脸上浮现出欣喜之色,他连忙朝着那个挂在树上的人而去。
“这脸都花成这样了,也看出来是谁啊!”王校尉仔细查看了一下,脸色忽然就垮了下来。
“校尉,我记得长公主那天就是穿着这套衣物的,不如我们再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其他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王校尉沉吟了片刻,点头道,“嗯,你说得有道理!”
说着两人就在尸体上翻了起来,果真找到了象征着楚寒韵身份的玉佩,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这应该就是长公主无疑了,我们将得想办法将她弄上去。”
王校尉拿出绳索将那尸体绑牢固,随后便使劲儿拽了拽绳索,给上面的人发出拉他们上去的信号!
“王爷,尸体找到了!”
周青连忙上前查看,原本他在发现尸体的脸已经被刮的面目全非时,还是心存疑惑的,但看到尸体随身带着的一枚玉佩后,就确信楚寒韵确实死了。
因为那枚玉佩,是他送给两人的,别人做不了假。
到此时,他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天下,终于是他的了!
还有他的诗儿,马上就能和他永远在一起了。
“告诉世子,就说本王有要事,京城的事,就让她看着处理好了!”
“是!”
……
三日后。
京城的大臣大部分都被关起来了,他们都是忠于楚寒韵的臣子。
但景玉安只是让人看着他们,一日三餐也不曾有过亏待,除了没有自由。
一部分墙头草,早在景玉安带兵进入皇宫之时,就已经表了态,说自己如何如何仰慕镇南王,只是碍于楚寒韵的势力才委曲求全。
对此景玉安只是敷衍道,“嗯,诸位的衷心我会和父王禀明的。”
那群人听到她如此说,脸上纷纷露出喜色,幻想着自己步步高升,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景玉安暗地里将这些人记下来,想着等楚寒韵回来后,让她将这些人都清理掉!
与这些道貌岸然的人虚与委蛇后,她身心俱疲打算休息一下,不料一位下属匆匆走来。
也不知道阿韵怎么样了,这么久都不给她来个消息,害的她每日都为她担忧!
“世子,您该用晚膳了!”
一名侍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嗯,我知道了。”
侍卫朝她行了礼后,便退下了。
景玉安看着侍卫的背影,顿时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人。
这几日,自己若是忙着忘了吃饭,他都会准时提醒自己该吃饭了。
起初她以为是周青让人叮嘱自己的,但后来发现不是,今日她忽然觉得这人的身形和红玉的很像。
“兴许是我看错了吧!”景玉安摇了摇头,转身朝着侍卫相反的方向离去。
她刚吃完饭,桌上的残局都还未来得及让宫女收拾,就有尚衣局的来问她,龙袍该怎么处理。
景玉安先让他们搁衣搁,这件事没有周青下令,她还不敢妄自做主。
万一周青想要自己做皇帝,那她不就成了篡位的人了?
所以,还是等周青来皇宫后,看他怎么说。
……
就在她准备就寝的时候,又有人来报。
“世子,王爷来信了!”
周青的信,景玉安自然是当即就拆开看了。
看完后,她心里隐隐有些高兴,因为周青说他去护国寺了。
那到时这一切应该就能结束了,她的娘亲说不定也能活过来,阿韵那边也不会再有人能威胁到她。
想到这儿,景玉安瘪了瘪嘴,叹气道,“哎,要是阿韵在就好了。”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房中有一抹黑影闪过。
“谁?”
景玉安的神经顿时就绷紧了起来。
“阿玉方才不是还在念叨着我么?”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景玉安神情有些错愕。
她怎么也没想到,楚寒韵竟然如此大胆,摸到她房间里来了。
“你不好好躲着,怎的还敢到处乱跑?”景虽然说着责怪的话,但从她的语气能听出来,她此刻很高兴。
“想阿玉了,便来找阿玉了。”楚寒韵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周青现在肯定以为她死了,不然是不会动身来到京城的。
“阿玉难道不想我么?”楚寒韵说话的时候,唇瓣若有若无的扫过景玉安的耳垂,
惹得她身体一阵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