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将领都离开了,景玉安向周青行完礼后也准备告退。
“安儿,这个你拿着。”周青拿出一枚令牌,交到景玉安手上。
“父王,这是……?”景玉安看着手上的令牌,心里已经隐隐有些猜测这是兵符了。
“哦,这是先锋营和机动营的兵符。”周青顿了顿,想起什么又继续道,“这次攻打京城,就由你带着这五万人打头阵。等你立下军功后,我再慢慢将这偌大的镇南王府交到你手里。”
“父王,我从未有过领兵打仗的经验,怎么能担此重任呢?”景玉安说着,就作势要将兵符交还到周青手里。
“安儿!”周青郑重其事的看向景玉安,“父王老了,这些迟早是要交到你手里的。”
周青拉着景玉安,走向挂在营帐上的大晟版图,“逐鹿天下,是父王这一生的夙愿。而父王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咱们周家。”
周青讲到这儿,眼神都变得炽热了起来,好似这大晟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父王,现在的大晟虽然不够好,但若是下一任君主足够贤明,定然能改变这一切的。”景玉安并没有什么逐鹿天下的野心,而且她觉得要是楚寒韵能顺利登上皇位,一定会做的很好。
周青听到景玉安的话先是一愣,随即神秘一笑,“安儿,这天下本来就是抢来的,古往今来,哪一朝不是经历过战争才能产生的。既然他们可以,那么我周青为何不可?”
正当景玉安欲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听到周青又呢喃道,“只要将这天下握在手中,我便能见到诗儿了。”
诗儿?
难道周青如此执着那把龙椅,竟然是因为娘亲的缘故么?
就是不知道娘亲和他有过什么隐秘的过往了。
景玉安看着又有些入痴的周青,心里很是好奇。
她娘亲究竟使了什么手段,能让周青对她如此痴迷。
“安儿,你一定要登上那至尊之位!”他说话的同时,一脸激动的看着景玉安。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将景玉安狠狠地吓了一跳。
景玉安反应过来后没有多想,冲着周青点了点头。
“好了,你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大军便要开拔!”周青现在想一个人待着,和他的诗儿说会儿话,就让景玉安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那我先走了。”
景玉安也看出周青不想再让人打扰他,就准备带着令牌,去先锋营和机动营看看。
走路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景玉安便到了先锋营所在的营帐。
先锋营领头的是周牧,他是周童的亲哥哥。
周童就是景玉安册立世子当日,因为在滴血认亲的水里做了手脚,最后他眼见事情败露,便破罐子破摔想要刺杀景玉安,结果却被楚寒韵直接捏断脖子,一命呜呼。
因为这件事,周牧对景玉安一直心怀敌意,这些景玉安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早就将周童的事抛诸脑后了,哪里能记得清楚他还有个亲哥哥。
“什么人,竟然敢乱闯先锋营?”
景玉安才一靠近,就被门口的两名士兵拦了拦了下来。
对此,她则是不慌不忙的将令牌拿了出来,“这是父王给我的令牌。”
怕他们不信,便将令牌扔到他们怀里,让他们仔细看看。
两人端详了一会儿后,其中左边的那名士兵态度忽然转变,谄媚道,“您可是世子?”
景玉安抱着手臂,冲着他点了点头。
左边那名士兵见状,连忙就要将景玉安请进去,谁知却被右边的士兵拦住。
“我看她身份有些可疑,还是先禀报周将军再说。”
左边那位一脸不解的看向他,心想这令牌都拿出来了,这人的身份不是明摆着是世子吗?
不赶紧将人请进去,好好供着,还去禀报他们将军做什么?
右边的士兵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在他耳边低语道,“你别忘了,咱们将军亲弟弟的死,可是与世子脱不了干系,你要是将人就这么放进去了,你不怕将军给你穿小鞋?”
听到同伴这么说,他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哦,我们先锋营有规矩,战争期间除了王爷本人,一律不许别的人不经过我们将军的允许进来。”右边士兵微笑着解释道。
“我是世子也不行?”景玉安反问道。
“一般情况下,世子当然可以,只是现下不是特殊时期嘛?”右边士兵顿了顿有道,“况且我俩没有机会见过世子,只有我们将军见过,所以还请您勿怪!”
看来这人是存了心想要刁难自己,她倒要看看这小小的先锋营,敢拿她这个世子如何?
“那就劳烦小将军去将你们将军请来了。”景玉安淡淡道。
也不知这周牧是真的有事,还是故意想要给景玉安一个下马威。
那名士兵去通报了接近一个时辰,都不见回来。
现在已是初夏时节了,上午的日头还是有些晒的。
景玉安觉得自己体内的水分在慢慢的流逝,眼前也有些发黑。
景玉安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心想早知道就应该骑马来的,好歹能坐着,
她来先锋营,本想好好表现一番,谁成想,这门都还没进去,她就快要倒下了。
看到景玉安的状况有些不好,还在门口守着的士兵心里也隐隐着急,心道同伴怎么还没回来,饶是他这个糙汉子站这么久都有些受不住,世子那身娇体弱的模样,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景玉安倒不是没想过坐在地上等,只是她隐约看出来这先锋营领头的,应该和她有什么过节,所以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而她身边,肯定是有周青派的暗卫随时观察着自己,这是一种保护,也是一个反击的好机会。
自己若是不装装可怜,那有了第一次,这周将军就必然还会来第二次。
所以,她没有选择傻傻的等着,而是选择了苦肉计。
景玉安又咬牙坚持了小半个时辰,最后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愣愣的就往地上栽。
却正好被一人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