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韵沿着暗卫说的方向找了一路,并没有发现景玉安的踪迹。
倒是发现了昏倒在路旁的柴荣。
她伤的不轻,而且身份有些特殊,楚寒韵只好让人将她带回自己的营帐。
“还是没有驸马的踪迹吗?”楚寒韵眉宇间尽是担忧。
“主上。”
暗卫踌躇了一下,有些不敢将自己找到的东西拿出来。
但看到楚寒韵那要杀人的眼神后,小心翼翼的将一块破布拿了出来。
“主上……这是属下在悬崖边找到的。”
楚寒韵拿着破布的手一紧,身子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她怎么会认不出来这块布呢?
上面还绣着个两颗爱心,是她和景玉安衣服上特有的图案。
只是她不信她的阿玉会这样丢下她!
“找!”楚寒韵咬牙切齿道。
“将所有探子都给本宫派出去,找不到驸马,都不许回来!”
她的脸庞滑落一滴清泪,可想而知她现在忍受着多大的悲伤。
“还有,将此事报给陛下,让禁军也参与进来。”楚寒韵强迫着自己保持着头脑清醒,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狩猎大会,瞬间变成了找人大会。
小皇帝虽然不怎么待见景玉安,但也还没到想要她死的地步!
立马就下旨让所有禁军参与到找人的行动中来。
悬崖很高。
禁军统领只是看了一眼,连忙就猛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红玉带着一群亲卫过来了。
他们手里都拿着一样的东西。
特制的绳钩。
禁军统领见他们是要用这个下悬崖,立马上前劝慰道,“这悬崖深不见底,你们还是不要随意下去的好。”
“不劳朱统领费心,我们是必须要找到驸马的。”红玉将绳钩固定在一棵庞大的古树上,用手拉了拉,觉得稳固后就走到悬崖边。
其余人也都和红玉一起。
“下!”
红玉一声令下,众人都顺着绳索的一端向下滑去。
朱统领等人在一旁看着的是心惊胆颤。
……
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楚寒韵站在营帐内,不停地来回踱步。
已经过去四个时辰了,阿玉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殿下。”红芍走了进来。
楚寒韵一脸欣喜的看向她,“可是驸马有消息了?”
红芍摇了摇头,“是刺客的身份有眉目了。”
楚寒韵瞬间慌了神,身子一歪就要倒了下去。
“殿下……”红芍焦急的喊了一声,忙将她扶住。
楚寒韵坐到椅子上后,用手按着凸凸直跳的太阳穴,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塌了。
有人不想让她好过,那她也要让别人不好过!
她拿过消息仔细的看了起来。
在看到始作俑者是阿史娜后,气的直接将一旁的桌子拍个稀巴烂!
“来人!”楚寒韵大声喝道,“随我去北狄使者的营帐!”
她要去找人算账!
北狄使者的营帐和她的营帐,离得并不远,所以很快就到了。
“阿史娜呢?”楚寒韵来势汹汹,直接推开门口的守卫,闯进了北狄使者的营帐。
“回大晟长公主的话,我们公主白天就已经启程回北狄去了。”北狄官员不明所以,一脸疑惑道。
“哼!”楚寒韵冷笑一声,“跑的倒是真快!”
“将他们都给我看好了。”楚寒韵语气冰冷无比,“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得任何人进出!”
楚寒韵抬头看着夜空,她闭上眼睛,任由冰凉的雨水打在自己脸上。
上一世她快要死的时候,和今天很像,也下着雨。
临死之前,她的阿玉抱着她……不,应该说是搂着她那残躯。
那时的她,身上的肉早已经被蛇虫啃烂,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还没有咽下去。
因为她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周子濯夺走。
因为她心怀愧疚!
她对不起阿玉对她的一往情深,五年的默默守护,还有那绵绵不绝的爱意。
或许是老天爷感受到了她的不甘,才让这一切都可以重头再来。
若是老天爷惩罚她太贪心。
那她宁愿什么都不要,只要她的阿玉。
所以,老天爷,我再一次求求你,将我的阿玉还回来吧!
雨水混杂着泪水,一滴一滴的顺着楚寒韵的脸庞,滴落到泥土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真的听到了她的祈求,雨势渐渐缓和了下来。
她猛地睁开眼睛。
翻身骑上了一旁的赤焰,朝着景玉安失踪的悬崖奔去。
她到的时候,红玉等人已经下去将近一个时辰了。
禁军统领看到她来了,连忙上前拍着马屁。
若是往常时候,楚寒韵倒也乐意与他寒暄两句。
此时她早就已经心烦意乱,哪里还有功夫搭理他。
随便应付了两句,便迈开步子来到悬崖边查看。
忽然,她看到一根绳索有动静,连忙伸手去往上拽。
只是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所以她对着旁边喊道,“来人,搭把手!”
楚寒韵拉着一根绳索,声音略显仓促。
禁军统领心想表现的机会来了,连忙跑过去帮忙。
“呵——!”
他使了使劲儿,脸都涨成猪肝色,还是没能起到什么作用。
其他人听到动静也都纷纷过来帮忙。
一时间,整齐的口号声响了起来。
“一二三,嘿哟!”
“一二三,嘿哟!”
……
片刻后,拉上来了一个人。
“怎么就你一人上来了?”楚寒韵问道。
这人是楚寒韵的亲卫,是之前随红玉下悬崖探路的二十人之一。
“殿下,我们下去之后,在崖底找到了这个。”亲卫拿出一块带有血渍的玉佩,递给楚寒韵。
这东西可是景玉安随身佩戴的,楚寒韵哪里会认不出来。
“人呢?”楚寒韵焦急道。
那亲卫低着头,犹豫了半天后,摇了摇头。,“我们下去后,找了许久,发现这枚玉佩后,红玉大人便让属下立刻回来将消息告诉您。
至于现在有没有找到驸马,属下实在是不知……”
随即他又瞥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悬崖,心想驸马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只是这句话打死他也不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