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先失陪一下!”景玉如说着就离开了膳厅。
“诶……”
景怀诚想问她做什么去,还没开口人就不见了。
景玉如来到书房后,径直走到桌前,将小匣子拿出来,用扳指突出的图案对着它的锁孔,轻轻一拧,就还真的打开了。
她将小匣子打开,拿出里面的锦囊。
里面装的是一个小纸条,字数不多,上面写着:上护国寺,找空智大师。
她隐隐觉得,这其中或许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会打破所有的宁静。
第二日天未亮,景玉如就准备出发,前往护国寺。
但在临行前,忽然发现多了一辆马车。
“父亲,你这是……”
不错,多的那辆马车里,坐着的就是景怀诚。
景怀诚一脸坚定道,“如儿啊,与你娘有关的事,我是一定要跟着去的,你怎么劝都没用。”
景玉如见他态度少有的强硬,心知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就打消了让他回府的念头,上了他的马车。
不到一个时辰,就到护国寺所在的山脚,吴伯出声提醒道,“老爷,大小姐,到护国寺山脚下了。”
“嗯,我知道了。”景玉如淡淡回道。
她刚准备喊景怀诚一起,谁承想看到他已经靠着马车睡着了,她见状不由得笑着摇摇头。
“父亲。”景玉如轻轻地推了一下他。
“嗯?到地方了吗?”景怀诚揉揉眼睛,瞬间就站了起来,作势就要下马车。
“砰——”
景玉如看到他的糗样,忍不住别开眼看向别处。
“哎呦……嘶~”
景玉如下车后,带着吴伯就往山顶走。
不过才走了一会儿,景怀诚就不行了,说着要原地休息。
哎,景玉如在心里叹口气。她就知道,带着这老头儿就要浪费不少时间。
景玉如蹙着眉头说道,“父亲,不如你还是回去吧,这还没走多久呢。”
景怀诚原本还想多休息一下,但听到景玉如让他回去后,心里就憋着股气,“我休息好了,继续吧!”
说着也不等景玉如,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这一次他大约坚持了一刻钟,只是他不想再叫景玉如小瞧,就咬着牙想要再往前走走。
景玉如看到他脸色有些苍白,担忧道,“父亲,不如我们歇会儿吧!”
景怀诚刚想说自己没事,就见不远处的空中,有几个和尚抬着一顶轿子朝着他们几人的方向而来。
为首的僧人对着两人道,“两位贵客,空智大师特地让我等前来,接你们上去一叙!”
景怀诚还想客气一番,景玉如却直接应下,“那就劳烦几位大师了。”
“请!”
这几人轻功一流,不过片刻时间,就抬着轿子来到了空智大师的禅院。
“两位贵客里面请,空智大师已等候多时。”
门口候着的,依然是那个慈善的武僧。
景玉如闻言,向着那武僧行了一礼,随后对景怀诚说道,“父亲,我们快些进去吧,莫要让空智大师久等了。”
“嗯,如儿说的对!”景怀诚点头道。
一进去,便闻到一股檀香味,瞬间除去了两人的疲劳感。
“笃笃笃——”
里面传来一阵阵敲木鱼的声音。
空智早在他们父女俩进来前,就感知到了二人的气息。
他停下手中的木鱼,请二人坐下,“二位施主远道而来,可是心中曾有疑惑?”
景怀诚看着景玉如,让她开口。
“家母十八年前留下指引,说是让我们来寺里找大师您。”这儿,她停顿了片刻,“至于其他的,还请大师替我们解惑。”
“李施主十八年前,倒是拜托过贫僧一件事。”空智的话,瞬间引起了景家父女的注意。
“只不过,她千叮咛万嘱咐,说是只可告诉景家公子。”空智脸上带着一丝歉意。
景玉如倒是从他的话里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只是她还想更加确认一下,“大师确定是景家公子,而不是镇南王世子?”
空智缓缓解释道,“哦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李施主交代贫僧的,确是景家名为玉安的公子。”
“那就多谢大师了。”
景玉如说罢,就拉着景怀诚准备下山,只是景怀诚完全不明白这两人在打什么机锋。
他都还没听明白呢,怎么就要走了?
“如儿,这……”他疑惑的看向景玉如。
“父亲,空智大师还有事,我们先回去吧!”
景怀诚看着坐在那儿掐着佛珠的空智,是一头雾水,最后还是被景玉如拉走了。
回去的路上,无论景怀诚怎么问她,她都是沉默不语,只是一直看着手中的书。
“你不告诉我就算了,等安儿回来了,我让安儿问空智大师去。”景怀诚一脸傲娇道。
他虽然没听懂两人最后的意思,但他明白了一件事,就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只有景玉安在的时候,空智才会说出来。
所以,他才不想知道刚才两人打什么哑谜呢?
景玉如忽然开口问他,“父亲,你可相信母亲,相信安儿是我们景家的血脉?”
景怀诚想都没想,就开口回答道,“那当然,你娘她可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我是绝对不相信安儿会是别人的孩子的。”
景玉如听他这么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她母亲真的找了个好夫君。
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就恶语相向了。
“既然如此,父亲你就安心的在家养花吧!至于其他的,交给我们这些晚辈就好。”
景玉如说完这句话后,也不再开口,而是闭上眼睛准备小憩片刻。
忽然她感到有人靠近自己,但这马车里只有她和景怀诚,她也就没有动作,继续闭眼假寐。
“如儿啊,你也要好好休息,少操点心,爹可是会心疼的。”景怀诚轻柔地给景玉如按着太阳穴,语气里全是一位父亲对女儿的拳拳爱意。
景玉如睁开眼,首先看到的便是几缕白发,笑了笑就又将眼睛闭上。
忽然天空有雨水滴落下来,景玉如听着马车外的雨声,掀开车帘呢喃道,“这或许就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安宁吧!”
随即她转头看了一眼熟睡的景怀诚,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替他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