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这几日有不少将士抱怨,说是伙食被克扣了。”副将顿了顿又道,“照目前的存余的粮食来看,最多能坚持半个月。”
他的言外之意楚寒韵怎么听不出来,就是想让自己交个底,粮草还有多久才能到!
“粮草的事你不必担心,本帅心里有数,要不了几天,粮草定会有人送来!”
楚寒韵喊住正要出去的副将,“对了,你带人去附近看看,有没有能吃的东西,在粮草没来之前,尽量节省些!”
“诺!”
等副将走远了,玄一突然现身。
“主上。”
玄一在没有要紧事的情况下,他是不会主动现身的,今天却如此反常,这让楚寒韵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暗卫旗主急报!”
玄一将一小纸条递给楚寒韵,她看完内容后,脸色十分阴沉!
“何时发生的事?”
“禀主上,五天前。”玄一说完,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楚寒韵的眼神。
楚寒韵一字一句道,“暗卫旗主胆子倒真不小,驸马跟丢五天了,消息才到本宫手里!”
接连有不好的消息传来,楚寒韵只觉得两眼发黑,身形忍不住晃了几下,还好她及时扶着一旁的桌子,这才没有倒下!
玄一看着有些站不稳的楚寒韵,焦急道, “主上,您怎么了?”
眼见玄一就要碰到自己,楚寒韵连忙制止了他,“你先退下吧!”
玄一虽然担忧,但还是听从她的命令!
玄一走后,她坐在帅椅上,拿出密报继续查看。
她方才只粗略看到,景玉安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带走,就失了方寸,并没有看出这其中的关键!
密报上说,那群人对阿玉很是尊敬,难不成是景家的人?
看来,景家也有不为人知的地方啊!
天下首富,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
景玉安跟着商队行走了几日,这些天她一直带着面具,除了洗漱的时候摘下来,睡觉都得带着它!
“吴伯,还有多久才到啊!”古代出远门就是不方便,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快散架了!
“回家主,我估摸着还要走七日。”
七天?
也就是说她还要过七天这样无聊又颠沛的日子!
景玉安觉得自己她阿姐给忽悠了,什么生意要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啊!
肯定是她阿姐看她太悠闲了,特意找事儿折腾自己呢!
到了傍晚,其他人都在忙着搭帐篷做晚饭,景玉安则忙着给楚寒韵写信。
信里的大概意思是:阿韵,我很好,你不必担心我的安全。阿姐让我出去做生意了,她说生意结束后,我就能与你见面了。
最后地落款是歪歪扭扭的阿玉,还画了个爱心!
也不知阿韵能不能猜到爱心的含义!
“家主,可以吃饭了!”吴伯的声音,打断了在思念佳人的景玉安。
“噢,马上来!”景玉安将信收好,放进特制的信封里,检查无误后,才去和大家一起用晚饭。
吃完饭后,吴伯端了碗药,来到她面前!
景玉安看着黑漆漆的一碗药,咽了咽口水,试探性问道,“这是给我喝的?”
吴伯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祥道,“回家主,是的!”
他将碗递给景玉安,景玉安垮着脸接了过来!
她皱着眉头,捏着鼻子,一口气将药喝个精光!
景玉安忍着嘴里的苦味,向吴伯吐槽道,“吴伯,好端端的给我喝药干嘛?”
“这药啊,它是用于改变嗓音的。是大小姐要求,您谈生意期间,不能用本音与对方交流!”
又是阿姐的安排,可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难不成对方认识自己,不光如此,他还特别痛恨自己,与自己有仇?
景玉安心知问这些人,他们也不会告诉她,只会说这一切都是阿姐的意思,他们做属下的,只知道听命行事!
整的跟碟中谍一样,又是蒙面又是变音!
别说,这样还真就……就还怪刺激的!
这么一想,景玉安不禁有些期待这次的生意!
景玉安背着双手,来回踱步,语气轻快道,“吴伯,那我们明日开始,加快速度,早些到达目的地!”
吴伯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这是当成玩乐了。
他这辈子注定无儿无女,因此景玉安不仅是他的小主子,他从心底是将她当成自己的孩子般疼爱的。
他也就没有告诉她,行程是大小姐早就规划好的,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不然就达不到大小姐想要的效果了!
他应承道,“好,我让他们明日加快些!”
这一晚,景玉安睡得无比香甜!
但远在京城的柳太傅,就愁得睡不着觉了!
原本他只打算让柳燕儿当个不受宠的妃子,没想到她这么有本事,竟然让小皇帝有立她为后的打算!
她乃是庶出,怎么配为后呢?
再说,他家要是真能出皇后,那也得是正儿八经的嫡出才是啊!
不然,让这庶出的出了头,不就违背了世家的立族之本么!
世家讲究的可是尊卑有序,嫡庶有别啊!
“大人,他要见您!”
柳太傅收回思绪,淡淡的回道。“我知道了!”
柳府书房,一身黑衣,身披黑斗篷,带着面具的人背着手站在那儿,像极了一座雕塑!
不多时,随着房门‘吱呀’一声,那人也有了动作!
他转身面向柳太傅,沙哑道,“我是为了粮草的事来的!”
柳明义心想,粮草不是已经让他尽数拿走了吗?
莫非出了什么纰漏?
不应该啊,粮草被截的事,朝廷上下都知道了啊!
难不成是嫌少?
那他这胃口也太大了吧!
柳明义压低声音道,“阁下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十万将士半年的粮草,应该不少了吧!”
那人听他这样说,知道他是误会了!
他开口解释道,“十万粮草我是派人去截了没错,但被人抢了先,我的人去的时候,一车粮草都不剩!”
他顿了顿又道,“不仅如此,还损失了不少人!”
柳明义用他那犀利的眼光,观察了那人许久。
他们合作这么多次,从未出过差错,为何这一次会发生意外?
他眯了眯眼,思索半天,也想不出有哪一股势力能有如此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