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安听完陈文翰留下的话,连忙问侍卫人往哪儿走了。
她朝着侍卫指的方向一看,那不是出城的方向吗?
她顿时心急如焚,坐轿子可能来不及了,只是自己还不会骑马。
正好景十一在旁边,对着她说道,“十一,你骑马带我去将先生追回来!”
陈文翰本想直接出城,随便找个破庙过夜。
可当他路过一家酒馆的时候,闻着飘出来的酒香,想着不如进去喝两杯。
景玉安一行人快马疾驰到城门口,这一路并未看到陈文翰,这要是出京城了,再想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无奈之下,她只能先回去,再想想办法!
回去的时候她是坐马车的,因为前几天的事,只要她出门,身后跟着的人肯定不少!
马车慢悠悠的行驶着,景玉安在里面思索,如何动用人手寻找陈文翰,谁知一句叫骂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子,看你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竟然敢来裕和斋喝酒不给钱,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说完就招呼着身旁的几个打手,对着地上的人拳打脚踢!
景玉安本因陈文翰的事儿心烦,如今又让她碰到这种事,就更加郁闷了!
“让他们住手,银子我替他给了便是!”
“是!”
十一走到那几人面前,将钱袋子扔到为首那人的怀里,冷声道,“可够他的酒钱?”
那人掂了掂手里的重量,瞬间眉开眼笑,“够够够!”
“算你小子走运,我们走!”那人看向地上的醉汉,临走时还踢了一脚。
“公子,这人如何处置!”十一将那醉汉提溜到车前。
景玉安掀开车帘,随意吩咐十一,“先带回府里,让他醒醒酒再……”
忽然她面上一喜,这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吗?
“快将人放马车上来,十一骑马带我。”
十一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她吩咐的去做。
到了公主府后,景玉安让人将陈文翰扶去客房,再吩咐厨房备些醒酒汤。
她则在案桌上,给楚寒韵写信。
……
此时的楚寒韵,刚刚收复辛州,眼下只剩下一些善后的事!
只有这时,她才有一丝空闲。
她满身血污,激战了几天几夜,却感觉不到疲惫。
她微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起先是一脸讶然,最后却是无奈摇了摇头!
她家宝贝的信还真是独特,不过意外的是,她竟然还能看懂。
她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一句,她们可真是天生一对!
“大帅,京城的信!”
自己不是刚看完?
楚寒韵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接过信。
看了落款,才知道不是自家驸马的信。
她与景玉如也没什么需要写信的吧!
算了,先看看写的什么吧!
看到信里的内容,楚寒韵顿时火冒三丈!
没想到自己才刚出来,就有人肖想自己的驸马。
让她更感到气愤的是,竟然还是皇家人!
她用内力将手中的信件粉碎,一腔怒火得不到发泄,只能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大帅,送信的人有话要当面与您说。”那传信的将士见她怒气冲冲,但还是将话带到了。
“让他进来!”
楚寒韵看着送信的人,眼神犀利的盯着他,那人却没有一丝惧意。
“你的主子有何话与本帅说。”
楚寒韵说话的同时,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人。
那人感受到她的威压,却不受丝毫影响,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您若是保护不好公子,便让她这个做姐姐的来!”
说完弯身朝楚寒韵行了一礼,消失在她的眼前!
看来这景家大小姐,也不简单呐!
只是再如何,她的人还不需要靠别人来保护!
就算她是阿玉的姐姐,那也不行!
“玄一!”楚寒韵怒气未消。
玄甲卫首领玄一应声而出,双膝跪地,“主上有何吩咐!”
楚寒韵眼底一片冰霜,说出口的话不含一丝温度,“给暗卫旗主传令,让他派人时时刻刻看着驸马,本宫不想要再听到关于驸马受到一丝一毫伤害的消息!”
“还有,让XX旗主整理好恭亲王府的所有罪证,本宫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是!”
楚寒韵忽然感到一阵头疼,跌坐在椅子上。
门口的亲卫听到动静,连忙出声询问,“殿下,您怎么了?”
楚寒韵揉着额头,缓了一会儿,在亲卫准备闯进来时开口,“本帅没事,去传各位将军来帐中议事。”
“诺。”
……
陈文翰醉得迷迷糊糊,睁开眼打量着周围,看着陌生的环境,瞬间酒醒了几分。
“先生醒了?”景玉安端着醒酒汤,走到床前。
“醒酒汤,喝了会舒服些。”
陈文翰喝完醒酒汤,确实感觉舒服些。
“我怎么会在这儿?”他看着景玉安,只记得自己进了一家酒馆喝酒的事。
后来付账的时候,身上的钱袋却不见了。
才有了景玉安碰到他的时候,被人说是吃白食不给钱的场景!
景玉安也没在意他的态度,来到陈文翰面前,赔礼道,“是玉安礼数不周,让先生委屈了,还请先生海涵。”
“陈某一介布衣,自是不能让公主府的人高看一眼。”陈文翰睡了一觉,又喝了醒酒汤,酒劲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但他心里还有些郁结,即使他拿着信物,却还被人轻视。
景玉安知道像他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是要讲道理的,用蛮横手段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不知先生可听过一句话,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景玉安双手背在身后,时刻观察着陈文翰的神色变化!
果然,陈文翰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细细品味了起来!
“敢问驸马,这话是出自何人?”陈文翰觉得这句话说的极有道理,最重要的是它很符合自己的经历。
景玉安看他反应这么大,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没想到他这么好忽悠!
“我偶然在一本书里看见的,等我知道是谁写的,肯定告诉先生你。”
景玉安不敢真的将说这句话的人告诉他,毕竟她的历史与陈文翰的不同,说出来还得想办法圆回去。
“先生既然觉得这句话在理,那不如照它说的,把之前的一切都当成一种磨难,毕竟先生可是要做大事的人。”
景玉安趁机将自己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等着陈文翰表态。
陈文翰听她这么说,哪能不知她的意思呢。
只是她可不能如此轻易就答应,免得让人觉得他是上赶着求着别人一样,那可真是有些掉价!
“先生若是愿意,玉安立刻会让全府上下,都知道您是我为殿下请来的座上宾。如此一来,便不会再发生您不想看到的局面了。”
景玉安语言诚恳,给足了陈文翰台阶,就看他愿不愿意顺势而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