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医馆
宫远徵自顾自的解开自己的大氅扔在一边,然后坐在桌案前,这才抬眸看向寒霜。
“把手伸出来。”
宫远徵什么都没问,一上来就是要把脉,寒霜也没有任何异议。
大家都是聪明人。
她既然无视了更有权势的宫门少主,选择向宫远徵求助。
目的除了求医,不做他想。
这一点,寒霜自己清楚,宫远徵当然也心知肚明。
寒霜乖乖的在他身旁坐下,把自己的衣袖往上挽了挽,将手臂搭在脉枕上。
看着那纤细明润的手腕,宫远徵略顿了顿,这才摘下自己的手套。
掌下的肌肤如同最顶级的羊脂玉一样温润,宫远徵粗粝的指腹不由在上面摩挲了几下。
寒霜身子一僵,强忍着抽回手的冲动,安静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片刻后,宫远徵收回手,拿起张小帕子擦了擦指尖,满脸兴味的冲着寒霜道:“你这毒倒是有意思,我以前竟没有见过。
怎么中的?”
寒霜咬着唇,轻轻道:“父亲不肯向无锋低头,招来他们的报复。
我作为父亲唯一的女儿,自然首当其冲。”
宫远徵素来痛恨无锋,一听见这两个字就厌恶的皱了皱眉。
“所以你父亲让你来宫门寻找依靠?
那你找到了吗?
刚刚的宫唤羽、宫子羽两兄弟,还有我.........
你更喜欢谁?”
他俯身凑到寒霜近前,两人的呼吸都几乎交缠在一起。
宫远徵闭口不谈解毒的事情,反而像是对寒霜心仪哪位公子有了莫大的兴趣。
寒霜不自在的往后仰了仰身子,柔声道:“宫门势大,似我们洛家这种家世的,无论被哪位公子看中都是幸事。
哪里轮得到我挑选?”
寒霜低垂着眉眼的模样看上去乖顺极了。
但她话里的内容却让宫远徵很不高兴。
他修长的手指强硬的捏着寒霜的下巴,逼迫她的眼睛直视自己:“你的意思是,无论谁选中你做新娘,你都会乖乖听话?
你既然不是我徵宫的人,那我凭什么帮你解毒?”
说完这话,宫远徵精致的脸庞溢出一抹冷笑,好整以暇的看着神情忐忑的寒霜。
寒霜抿着唇,掩去脸上的神色,轻声道:“我知道了。
打扰宫三先生了。”
说完,她起身准备离开。
“你去哪儿?”
宫远徵眼疾手快的扣住她纤弱的手腕,声音不悦。
看着少女因为自己掐的太过用力而泛红的脸颊,心里又有些烦躁。
“宫三先生不是拒绝我了吗?
继续待下去也是惹公子厌烦。”
寒霜垂着头,声音轻柔却好似隐隐带着点失落。
“我什么时候拒绝了?”
宫远徵蹙着眉反问。
“我独自一人来宫门,孑然一身,身无长物,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和公子做交换。”
“你……”
宫远徵定定的看着她清艳的脸庞,一时被噎了个半死。
宫门之中有哥哥在外赚钱,哪里会缺金银这种东西?
而且他要的也根本不是这些。
这个蠢丫头,居然听不懂自己话里的意思?
“没有奇珍异宝,那就用你自己来换。”
宫远徵咬着牙直勾勾的盯着她:“你答应做我的新娘,我就帮你解蛊毒。”
寒霜一愣,绝美的小脸浮起淡淡的红晕。
她微微抬眸,疑惑的问道:“可是据我所知,宫三先生尚未及冠,似乎还不到选亲的年纪。”
“要你管。”
宫远徵羞恼的别开脸,抓着寒霜手腕的手却愈发用力。
“你就说答不答应。”
说完,他又转过头,目光冷冽,声音里含着警告:“你最好是想好再说。
我敢说普天之下除了我,没人能保住你的命。”
寒霜敛眸思索了一会,才下定决心的看着宫远徵,语气认真,眸光潋滟:“我答应。
只要公子能帮我解毒,我愿意嫁给公子,永禁宫门,再不外出。”
听到满意的答案,宫远徵傲娇的一仰头,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
他强忍着内心莫名的喜悦,转而又压住上扬的语调,眸色阴沉的威胁道:“你自己答应的,别想反悔,也别试图骗我。
不然,无需等你蛊毒发作,我有几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好。”
寒霜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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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擅做主张的宫子羽被执刃传到议事厅好一通申斥。
宫远徵在一旁低着头,遮住脸上的幸灾乐祸。
倒是宫唤羽看着满脸不服气的弟弟,难掩担忧。
气氛正僵持着,突然有侍卫跑了进来:“启禀执刃,角公子回来了。”
宫远徵闻言也顾不上再看宫子羽的热闹,躬身道:“我想去迎接哥哥,请执刃允我先行一步。”
执刃不置可否,微微摆了摆手,让宫远徵离开。
宫子羽侧身看着得意的宫远徵,有心追上去,但又怕惹恼执刃,只好不安的站在原地。
执刃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疲惫的说:“你也回去闭门思过吧。”
宫子羽闻言,忙行了礼朝着宫远徵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宫唤羽见状,也跟了上去,生怕心中憋闷的弟弟闹出什么事来
宫子羽跑的很快,却终究没有追上宫远徵。
宫唤羽跟过来时,看见弟弟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走到他跟前问道:“子羽,你喜欢洛姑娘?”
“我..........”
宫子羽语塞。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不是喜欢。
他只知道自己看着那个明媚柔弱的姑娘,就很想保护她。
宫唤羽却从他的种种表现之中得到了答案。
他语气轻缓,却透着些意味不明:“我知道了。
无论洛姑娘能否拿到金牌,我都不会选她的。”
“哥。”
宫子羽听了宫唤羽的承诺,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转身跑开了。
宫唤羽神色晦暗的看着稚气未脱的宫子羽,眸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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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到了宫门外,看见神色冷冽的哥哥,高高兴兴的迎了上去:“哥。”
宫尚角看见疼爱的弟弟,也缓了缓脸色,嘴角含着笑意:“远徵弟弟。”
两兄弟边寒暄着,边往回走。
宫远徵见铺垫的差不多了,正想跟宫尚角商量寒霜的事情,执刃就派人将宫尚角唤走了。
宫远徵不甘不愿的目送宫尚角去了议事厅,寻思着等晚上再去角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