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门内传出琰皇怒斥的声音,犹如惊雷炸响,全场顿时陷入死寂。
那些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人立刻识趣地闭上嘴巴,心却跳得却像鼓点似的,几乎要蹦出胸口。
琰国上下皆知燕王有多受宠信,而今却引得琰皇如此震怒,思来想去,也只可能是墨珩替云昭求情,触了琰皇的霉头。
“果真是情比金坚啊……”大家对此心照不宣,默默开磕。
“砰”
门被一脚踹开,伴随着剑刃裂帛的声音,琰皇提着剑走出,眸中怒色暗沉,衰老的身躯微颤,天子威仪却丝毫未减。
剑尖上殷红映入眼帘,柳皇后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整个人如坠冰窟。
她顾不得仪态,推开上来搀扶的宫女,跌跌撞撞地扑过去,却被琰皇一把拦住。
“他没事,小伤而已。”
琰皇古井无波的声音并没有让柳皇后平静下来,她脸色苍白地看向琰皇身后,墨珩捂着受伤的胳膊,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琰皇从来没有打骂过墨珩,这是第一次。
小小的一道伤口,在有心人眼中,传达出的含义太多了。
柳皇后冷静下来,她知道琰皇最忌讳女人抽抽噎噎地卖惨,自己必须管理好情绪。
纷乱的思绪也逐渐变得清晰,柳皇后是个聪明人,很快就猜到了琰皇的意图。
太医帮墨珩止住了血,虽然知道这是逢场作戏,可那道伤口还是让她的心脏抽痛。
“陛……陛下。”
就在这沉重的气氛中,一直没有出声的苏韵小心翼翼的开口了:“方才民女在齐王妃的指甲缝中,发现了一些衣物线头。”
“谁的?”
沉闷的两个字,却如丧钟一般在每个人心头回响。
苏韵跪在地上,颤抖着回答:“蝶恋花纹样,是燕王妃换下的衣物。”
“确定?”琰皇眯起眼睛打量着她,手上还提着滴血的剑,那种目光让苏韵呼吸凝滞,感觉自己时刻都有可能丧命。
我不会死的,我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我是“功臣”!
她这般安慰自己,然后解释道:“以蓝白丝线刺绣蝴蝶和花朵,灵动优美,典雅端庄,象征夫妻和睦,举案齐眉,就是燕王妃来时穿的那件。”
为了让自己的话听上去更加可信,苏韵还补充了很多刺绣方面的知识。
这么一来,云昭的罪名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云昭作为当事人却意外地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谷主也一言不发,丝毫没有帮云昭脱罪的意思。
墨珩知道他们在打什么算盘,无非就是出逃,毕竟肮脏混乱的大牢确实比光鲜亮丽的王府更容易动手脚。
摆在他们面前的困难有三个。
第一,大牢守备森严,有重兵把守。
第二,云昭出逃,但云家无法承受琰皇的怒火。
第三,出逃后,该何去何从?
看着云昭被押下去的背影,墨珩的嘴角微微上扬。
云昭,你终于和琰国的敌对势力捆绑在一起了。
“女主叛国,新天道的庇佑光环大幅度削弱了。”许久未见的系统冒了出来,“宿主,你是怎么发现这个漏洞的?”
墨珩:“简单,当初这智障写女主叛国,被读者集体举报,作者不得已才改了文。”
蜜汁寂静。
过了很久系统才憋出一句:“卧槽……”
世界,自然也有世界的规矩,有些底线就是“天道”也不能触碰。
从现在开始,过家家的游戏正式结束,皇室会把自己狰狞残忍的一面展露出来,准备好迎接这场血雨腥风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