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疾风骤雨,夏听婵恍惚睁眼,太阳已经顺着窗帘缝隙攀附进室内。
她耳边男人的心跳稳重又有力,卧室内似有若无的旖旎气息。
严穆早就醒了,小心翼翼呵护她多睡一会。
片刻后,夏听婵闭上眼,卷翘的眼睫簌簌,她颓丧闷出一句:“腰断了。”
“......”严穆手掌滑到她腰,轻揉慢捏,嗓音附着性感的低哑,“娇气包。”
又哭又闹招的他心疼。
理智渐渐归笼,想起他昨晚的某一句话,夏听婵得理不饶人:“下去跪着。”
严穆手上动作稍停,双脚动了动,马上就要下床跪地的架势。
见他真的要去,夏听婵紧张地扒住他腰:“你、你不许跪。”
“......”严穆胸腔轻颤,低低的笑在房间里荡开,“不是,你...咳...别蹭我...”
夏听婵:“......”
整个僵住。
几秒后,她佯装镇定,艰难地扭过身子,用后背对着他,轻飘飘吐了句:“谁蹭你。”
下一秒,她单薄的脊背就被男人温热的胸膛给贴住。
严穆无限依恋的虚环住她,硬朗的俊脸上深出笑意。
“你别贴我,”夏听婵小声哼哼,“你好热。”
严穆闭着眼笑:“还疼不疼?”
“......”
就。
还行。
可能个人体质不同,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虽然前面因她的抗拒他很强势,但到了后来...
哎呀呀。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全忘了。
夏听婵耳骨红透了,她埋首进被子里,幽幽怨怨的:“疼。”
“......”严穆低下眼,将被子里的人掏出来,他脸颊压上她的,几分无奈叹息,“这就疼了?”
这话似带有深意,夏听婵美目微睁:“什么意思?”
严穆粗糙带着薄茧的手扣住她的,意味深长的带着她移到某个地方。
“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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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不用上课,夏听婵哪都不想去,窝在沙发里半天不带动弹的。
电视在眼前放着,彩色的光影斑驳,她恍恍惚惚的,什么都看不进去。
脑海中男人那句“没数”跟按了单曲循环似的,磨得她快疯了。
天菩萨!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她握在掌心的手机震动两下,夏听婵条件反射的扔了出去。
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种手感。
还有...
长度。
冷不防意识到什么,夏听婵一张脸涨到滴血,她呜呜两声,将脑袋埋进膝上的抱枕内。
他不会是想说...
他没完全...
咳咳咳。
她在这边懊恼自己蠢笨,男人从厨房里踢踏着脚步靠近,他居高临下,指腹陷进她发丝内:“又怎么了,呜半天了。”
“......”夏听婵抬起红红的脸,“你、你用...那个了吧?”
严穆眉心微动,故意不懂:“哪个?”
“就那个,”夏听婵结结巴巴,“那个呀...工具...”
不知想到什么,严穆抿抿薄唇,就势坐在她身边,将她搂进怀内,耐心问:“暂时不想要宝宝?”
夏听婵可怜巴巴点头。
严穆沉默住,他神色不明,一双细长的眼睫遮住凌厉的眼睛,同时也遮住所有情绪。
“嗯。”
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他用了。
夏听婵悄悄松了口气。
她眉眼有了点笑意,明媚娇俏如同三月的春光:“我饿了。”
“饭好了,”严穆唇角扯了下,抱住她起身,“下午有安排吗?”
夏听婵鼻音长长的嗯了声:“哪都不想去。”
严穆低眼瞥她:“累了?”
“......”夏听婵觑他,含羞带臊的,“嗯。”
严穆沉出丝笑,慢吞吞道:“下次把力气用在正事上,别又哭又踢,不等老公折腾,自己就把自己整没劲了。”
“......”
餐桌上放了不少食物,中间的红豆粥是夏听婵点名要吃的,她捏着瓷勺挖了一口,心满意足的夸赞:“自从有了我家穆穆,什么外卖都不想吃了。”
严穆扬唇,倾身帮她夹菜。
半碗粥吃掉,夏听婵咬着勺子,视线定在严穆脸上几秒,试探着问:“不开心啊?”
严穆撩了下眼皮:“怎么看出来的?”
“......”夏听婵抿抿唇,指出,“我刚才吃了块香菇,你没夸我。”
严穆顿了顿,唇角弧度深了些:“是吗,妞妞怎么这么棒?”
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夏听婵也没了吃饭的心情,她将勺子搁进碗里,垂目沉思。
“怎么了,”严穆怔住,“不是故意的...”
夏听婵抬睫望他:“严穆,你是不是想去帮栋栋配型啊?”
严穆淡抿了下唇,沉默片刻,缓缓道:“小时候有次我爸喝多了,拎了根棍子要打我,是我妈把我压在身下护住了...”
餐厅里悄寂无声,时光安静流淌。
“宝贝,”严穆嗓音闷哑,“她生了我,也护过我,我欠她一次。”
夏听婵喉头发涩,这涩意迅速漫至眼周,来不及控制,就已经化作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掉落。
她连忙垂下脑袋,稀疏平常的语气:“哦。”
严穆慌了手脚,不知所措地掐住她腰,将人抱到腿上坐着。
他嗓子被她的状态给磋磨哑了:“不提这事,你别哭啊,不哭了,是我不好...”
夏听婵挣扎着起身,像是不愿跟他有接触,严穆眼睛猝不及防红了,他手臂用了力,不让她躲开,紧紧将人禁锢在怀中。
“不闹,你乖,”严穆捧住她脸,接连在她唇上啄吻,“不提了不提了,咱们不提别人,嗯?”
夏听婵眼睫被泪水浸到湿润,她吸吸鼻子:“你松开。”
“......”严穆抱紧了她,“不松,这事过了,我再不提了,别生气。”
夏听婵恼了两分:“你不松我怎么帮你装粥?”
严穆:“......”
“不多吃点,你怎么去配型?”夏听婵嗓子眼里溢出丝哽咽,“别人家小孩都有父母疼,我疼我家穆穆不行吗?”
严穆喉结拼命地滚了几下,他手掌用力,硬摁着她脑袋压进胸膛,生怕她看见自己已经失控的情绪。
偏夏听婵浑然不觉,抽泣着唠叨他:“你真想做,我又不会真的拦你,你做什么我不支持你?你再敢偷偷不高兴,我就回娘家,你自己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