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被她拥着,他便乖得任由她摆弄。
可只要许常依距离他稍微远些,他便觉得空落落的,哭着要她抱。
然后嘴巴贴近她胸前,干着小奶牛才会干的事。
直到后半夜,许常依才抱着人一起去洗了洗,江持锦已经累得睡了过去。
——
“喂,江持锦,你是不打算回来了是吗?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
你现在真是长本事了,父母亲人都不要了?供你读了那么多年书,
从小到大我们缺过你什么?你现在就是这么对我们的?”
许常依一早起来,听到江持锦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随手便帮他接了。
没曾想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你谁?”
对面听到这边的声音是个女声,沉默了片刻,随即怒道:“我是他爸,你又是谁?大早上你跟他在一起做什么?”
“他人都是我的,你猜我们能做什么?”许常依慵懒道。
“他怎么说也是我江家的孩子,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他的联姻对象我已经替他选好了,你想要多少钱,我们都能给。”
那边的人沉声道。
许常依一手捂着还在熟睡中的人的耳朵,看着他的眼里全是温柔宠溺。
但对电话那头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嘲讽:“你有几个臭钱给你挥霍的?要不先给我发一个亿我好好考虑考虑?”
那边充满愤怒的声音响起:“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就别怪我让你在京安混不下去。”
“那这位先生,竖起你的耳朵听好了,本人姓许,名常依,要是你没法让我在京安混不下去,那我就让整个江家混不下去。”许常依语气散漫充满嘲弄。
对面只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却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名字,毕竟许常依这两年都在外。
基本没在圈子里露过面,被人淡忘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们江家在京安屹立百年,你以为自己是谁?”
他可没听说如今的京安市里有哪个姓许的大家族,但很快,他猛然想到了沈家的那位好久没出现过的表小姐好像就姓许。
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就是叫这个名字。
“你以为沈家会为了你一个外人和我江家撕破脸么?”他冷冷说了句。
“会不会你不比我更清楚么?何必在这里阴阳怪气的,
况且,你以为自己多伟大?为了我家阿锦和沈家撕破脸,你敢吗?
四大家族的底蕴,江家早已大不如前,你在这儿跟我叫嚣的资本是什么?
是你那比脸盆还大的脸么?还是你那豆腐脑一样一碰就碎成渣的智商?”许常依说话毫不留情。
“你……”
“我什么我,少打电话来烦他,最好把那什么联姻对象的想法掐死在摇篮里,不然我就把你那宝贝疙瘩江念安送别人床上。”说罢,她直接挂了电话。
大早上的,晦气。
挂了电话,拉黑删除一条龙,才发现江持锦已经醒了。
却乖乖的没有说话。
“听见了?”许常依知道他耳力向来好。
“嗯。”刚睡醒的缘故,鼻音还有些重,让人听来却格外的软。
“多久没回去过了?”许常依用指骨碰了碰他白皙精致的脸。
“过年的时候才回去过。”
“以后过年和我回沈家过好不好?”
江持锦抿了抿唇,一时没说话。
他其实也去过沈家和唐家过年,但是江家人总会强行让他回去。
不过就是为了些面子功夫罢了。
他不想好好一个年给别人家带来不快,后来便也不去了。
“他们会来找我回去的,我不想大过年的,大家因为我的事情扫兴。”
许常依抚着他的脸:“没关系,有我在。”
短短几个字,江持锦心里被塞得满满的,她的话总能给他安抚。
他知道,她说过的事情,总会做到。
他窝在她怀里,轻轻说了句:“许常依,我好喜欢你。”所以你不要离开我。
许常依顿了顿,笑得温柔又宠溺:“我也喜欢你,只喜欢你。”
——
同学聚会这日,许常依牵着江持锦来到了一个包间里。
尹思桐朝她身后看了又看,没看到她想见到的人,一阵失望。
她勾住了许常依脖子问:“你哥呢?”
“她不来。”
“啧,你是不是跟他说是同学聚会了?你应该跟他说带他去个地方……”尹思桐有些抱怨。
许常依白了她一眼,拉着江持锦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并不搭理她。
“好久不见。”坐在旁边的人温和地跟他俩打了个招呼。
江持锦应了声:“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啊,少珩。”许常依露出了个懒散的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张少珩比起从前要长高了点,换了个干净简单的发型,身上的气质依旧温和和气。
给人一种十分会照顾人的邻家哥哥的感觉。
不过他的衣服和裤子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了,已经有些微微变色。
看起来是如出一辙的家贫。
不过从获得的实验体数据,她也知道了张少桁也是当年那场事件的受害者。
实验体H,也被称为“不死之身”。
即便心脏被穿透,只要愈合速度跟得上死亡速度,性命也不会受到任何威胁。
张少桁给他们拿了两杯饮料来,问道:“这两年都没什么你的消息,是在忙什么吗?”
“这两年基本都在国外,所以没怎么和大家联络。”
安彦闻也凑了过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群里也不见你冒个泡。”
尹思桐坐了过来接话道:“得了吧,私聊她都敷衍死了,还回群消息。”
随即尹思桐看向江持锦:“不过我猜咱班学神的消息,许大小姐肯定条条都回。”
江持锦:“她的确条条都回,不过经常轮回。”
尹思桐:“md,我发十几条她就回一条。”
张少桁笑了笑:“我上次发的消息,常依都还没回我呢。”
许常依丝毫不心虚,看了张少桁一眼:“忘回了,不好意思。”
随即看了眼尹思桐:“你十句有九句废话,你还要我怎么回你。”
江持锦不由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原来姐姐不是不回他的信息。
在她的懈怠的回消息态度中,他已经是个例外了。
知道了这一点,那些所有的委屈便又如三月的冰雪一般,暖风一吹,化成了一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