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宴会一群人一离席,便有很多人都把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
不为别的,只为找到机会攀谈上几句,要能继续来往最好,要是不能,给对方留个印象也不错。
以后无论是商场上,官场上,还是政途上,运气好或许还能得到些提拔或帮助的好处。
只不过,许常依刚走出饭厅,便有好几人朝着她走了过来。
为首的正是和别人说说笑笑的许佑樘。
她装作没扫到许佑樘的目光,径直朝着另一边走去。
许佑樘脸上有点挂不住,只得讪笑着对身边的几人道:“他们前些日子和我闹了些别扭,现在可能还在闹脾气呢。”
几人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他们也只是想带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认识认识沈家的表小姐和表少爷。
沈岚佳的一双儿女,虽然不姓沈,可沈家对他们的重视可不小,要是有缘分日后结姻缘再好不过了。
更重要的是,在他们看来,许佑樘这样巴结他们的样子,他的一双儿女应该也好拿捏点。
许佑樘跟几人说了声,走快了几步,拦下了许常依,好一副慈父嘴脸:“常依常凌啊,来跟几位叔叔伯伯认识一下,他们的儿女都年轻有为,跟你年纪差不多,你们可以聊聊。”
和平日在许家看到的那一副神气模样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沈煋燃和好几个已经成年了的沈家小辈一出大厅就有不同的人找上了他们。
许常依这边便只剩下了沈知让和他们兄妹俩,还有沈家年纪最小的三个。
沈姽婳皱着眉头,沈思成脸色也不大好,但是毕竟是沈家的宴会,来者都是客,对方又是表哥表姐的亲生父亲,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许常依冷淡道:“不聊。”
许佑樘小声哀求道:“算爸爸求你好不好?我这话都说出去了,他们是爸爸的大客户,你不愿意聊也没关系,去打个招呼也行。”
许常依突然转向许佑樘,唇角微勾,带着十足的玩味儿:“我还是第一次见您这么善解人意呢,是不是特别想我和常凌听话?”
许佑樘点了点头,这时的他有些卑微。
“那好啊,你答应我两件事,你以后有什么忙,我许常依都尽力帮怎么样?”
许佑樘皱了皱眉,吸了一口气还是问道:“什么忙?”
“第一嘛,你和张芝荔离婚,法庭上就说她虐待我和常凌……”
还没等许常依说完,许佑樘就拒绝道:“不行,你张阿姨对你哪里不好,你为什么总是对她那么大敌意?”
许常依漫不经心:“看来不答应,那你也别来求我,以后呢,你老了,我就按照法律给你最低的赡养费,也算是咱有来有往过,”
“许常依。”许佑樘咬牙沉声喊了句。
“你都没诚意,你生气个什么劲。”
“不是两个条件么?另一个是什么?我要是答应了,以后我叫你往东你就不许往西。”许佑樘深吸了一口气道。
许常依眉眼带笑:“好啊,那你回去就把爷爷给你的许家股份全部转让到我哥名下。”
许佑樘差点要抬手扇他一巴掌,可是这么多人在场,他还是生生忍住了。
许常依看着他这样的反应,心情不错,继续道:“这样吧,我也不强迫人,这两个条件你随便先选一个,这以后,有事都好商量,
要是不选也行,那万事无商量,你当你的许总,我当我的沈家表小姐,咱谁也别挨着谁。”
她说得云淡风轻,许佑樘却听得咬牙切齿,最后他还是转身走了。
沈姽婳手想要搭许常依脖子,奈何身高差了点,又尴尴尬尬地收回手:“表姐,你要是跟着三叔去经商,咱沈家也能当首富。”
许常凌看向许常依问:“可惜许佑樘不上套。”
许常依:“放心吧,他会来找我的,张芝荔母女的好日子可就要到头了。”
沈思成满脸好奇:“表姐你怎么这么笃定啊?”
许常依:“因为你表姐神机妙算,算无遗策。”
沈姽婳:“……”
她对许常凌道:“我去找个人,你跟他们玩儿吧。”说罢转身就走了。
她明天就得飞去北冕了,今晚不得多看几眼她的亲亲小同桌。
“表姐找谁啊?”沈思成有些好奇。
这时尹思桐远远地便喊了许常凌一声,许常凌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我看到你了。
许常依让系统扫了一圈,才在安全通道的楼道口找到了江持锦。
他总喜欢待在一些没什么人的地方,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坐着,嘴里还含着一根棒棒糖,脑袋靠在楼道的墙壁上。
外面的月色很浓,透过楼道的窗户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冷清的面容柔和了几分。
听到开门声,江持锦才扭头看了过来。
“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许常依坐到了他旁边。
“嗯,外面太吵了。”
许常依看了他耳朵一眼:“耳塞掉了吗?”
江持锦垂眸道:“不是,戴久了,耳朵疼。”
许常依伸手轻轻捏住了他耳朵:“给你揉揉。”
江持锦耳朵被捏住的地方有些发烫,不自在地躲了开去,别过了脸:“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明天要出趟远门,至少也要个把月才能回来了,我这手法祖传的,真的不要揉揉吗?”许常依蛊惑道。
江持锦却只听进去了前半句,轻轻问道:“要去哪?”
许常依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了他:“去北冕。”
“为什么要去那?”他声音有些闷,东南三角洲,是个混乱的地方,他知道,他相信许常依也知道。
“办点事情。”许常依说得很是云淡风轻。
但江持锦便想起了她在藏青时,也说过这样的话,可再次见到他,却是满身的伤。
他手指微微蜷缩,最后只是问了句:“会受伤吗?”
看着他的模样,许常依脱口而出:“不会。”
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毕竟她现在还不是很了解那个偷渡者的情况。
江持锦沉默了下来,两只耳朵却被一股暖意覆盖,许常依正轻轻给他按揉着他因为戴太久耳塞有些酸疼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