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长老院受罚的宫子羽和宫紫商跪在大殿上,只觉得背后一阵妖风嗖嗖,不约而同打了好几个喷嚏。
打完后,人猛地一激灵。
对视上彼此不友好的视线,异口同声道:
宫紫商:" “宫子羽你还要不要脸?!我都被你牵连受罚了你还在心里说我坏话!!”"
宫子羽:" “宫紫商你还要不要脸?!我都被你牵连受罚了你还在心里说我坏话!!”"
“是你在骂我!!”又是异口同声。
扯着嗓子互喊的姐弟俩面红耳赤,单纯到就不会往后看一眼。
但凡回头了,就能看见除了徵宫顶上被乌云和阴风环绕,羽宫和角宫的天依旧风和日丽…
吵不过对方,索性就动手了。
不一会儿长老院刚修好的大殿就又被两人给祸祸了…
………………
徵宫的情况更是不容乐观。
岳绮罗先前就在地下冰宫中失控过,这一次却比先前更厉害。
其实这些天她已经很逼迫自己了。
做不喜欢的事,和不感兴趣的人说话,不能向从前任性妄为草菅人命,更要去学习她厌烦了这么久的、凡夫俗子的人情世故…
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像是自己了。
甚至不知道自己最初的模样。
她可以是岳绮罗,也可以不是岳绮罗。
岳绮罗:" “什么是爱…什么是真心…”"
岳绮罗:" “我不想懂了,不想再去做这些毫无意义又遭人揣测的事!我受够了!!”"
岳绮罗朝着灰暗的天空发出一声嘶吼,那血色的纹路几乎布满了整张脸。
平日冷艳的容颜依旧夺目,只是那乌黑的长发却从发梢逐渐花白…
岳绮罗:" “我不是这样子的…我也学不会…我…不想伤害你…”"
当岳绮罗缓缓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瞳眸里写满了悲伤,纸人成群环绕在周身,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城墙里的她不想出去,可城墙外的宫远徵却拼了命想进来。
哪怕被伤的体无完肤,哪怕他的血一滴滴融入了这妖风,连空气中都是浓厚的血腥味。
视线在模糊,意识在昏沉,可他依然想要靠近她,想要解释,想要将那番对错彻底地争论不休…
他听不见她的抗拒和迷茫,她看得到他的执着和坚定。
就像两条不能相交的平行线,一方愿意牺牲了自我,去融入另外一个。
尽管不能相交,却能相融。
宫远徵:" “我…我是那么想过你…也让人去调查过…一遍遍的说你不好…一次次逃避…”"
宫远徵:" “我努力的告诉自己你不是什么好人,你是一个妖女,是跟我们凡夫俗子不同的存在…”"
宫远徵:" “你能让雪公子死而复生,能操控这么奇怪的纸人,你真的很特别…”"
宫远徵:" “…我真的…在意你!”"
当宫远徵拼尽全力,以内力冲破这道坚不可摧的 ‘城墙’后,满身是血的他紧紧拽住了妖风中失控的岳绮罗。
第一次,第一次…
他这么迫切的想要抓住一个人。
即便知道他与眼前的女孩悬殊的差距,依然想要不顾一切的去靠近,去抓住,哪怕自己不是她的第一选择,哪怕不在她的选择里,在宫远徵所有的选择中,她是首选,是唯一。
宫远徵:" “我现在…明白了…”"
在宫远徵咬着牙将她拥入怀中时,那些失控的纸人宛若一把把利刃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凡夫俗子的寿命短暂,一旦爱了人,就会不留余力地去爱。
宫远徵:" “我…害怕…真的害怕…失去你,总跟自己说你不好,只是怕自己会更喜欢你…”"
宫远徵:" “岳绮罗…你选我…好吗?”"
近乎卑微的请求,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岳绮罗耳畔回响着少年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听的特别清楚。
发髻上的海棠花逐渐褪色,她想起了初棠所说的话:
初棠:" “当一个人在你心里变得特别,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时候,说不定你就动了心,只是对于不懂情爱的人来说不自知罢了。”"
初棠:" “人也不是生来就懂爱的,是有了想爱的人才生出了爱,对人来说爱并不简单,也不容易,可一旦选择了爱的人,他们就会不顾一切的去付出,燃烧全部。”"
初棠:"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孤独不是与生俱来的感情,而是在我们懂得爱的那天起,便被深深纠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