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是个讲理的人,信用放在朝臣和江湖中都是屈指可数的。
听到他这么说,华锦试探性地问:
华锦:" “如果,我想让白王殿下帮我从宫中带一个人出来,白王殿下能否做到?”"
萧崇稍微楞了一下,从宫中带个人?若是宫女、太监还好说,可若是旁的…
看他犹豫,华锦便知道即便是皇子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将人带走。
如此只能进宫里,从明德帝身上想想法子了,得先治好萧崇的双目,如此有了资格才能够站在明德帝面前,若是能找到那位消失的永安王,给他治个什么病,自己的身价还不是水涨船高?
萧崇:" “小神医?小神医?”"
接连喊了两声,萧崇这才将华锦从她的幻想中拽回了现实。
华锦轻咳两声,掩饰说道:
华锦:" “白王殿下,若是我刚才的话让你为难,不妨你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再找你兑现,当然会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也不会让你做出格。”"
萧崇:" “既如此多谢小神医,本王的眼睛就劳烦了。”"
*
深夜,叶冰裳从房间走出来,她将浑身裹的十分严实,打量四周,确定没什么人便从后院的小门离开了。
而与雷无桀同住一间房的无心悄然睁开了眼,瞳眸中一抹红光转瞬即逝。
他坐起身,毫不在意地伸了个懒腰,随即从敞开的窗户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然而刚落地,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身着紫衣的女子出现在眼前,身材曼妙,浑身散发着一股凛冽的寒意。
无心瞧着这两位不速之客,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说道:
无心:" “小僧出家之人,是好人。”"
冥侯不为所动,手中的刀紧贴着脖子,锋利的剑刃似乎轻轻一下就能划破他的皮肤。
他目光凶狠,可这份狠达不到眼底,似乎不是专门来寻仇的。
冥侯:" “你不是人,是棺材。”"
无心:" “是是是,小僧的命都在阁下手中,别说棺材了,说什么小僧都认,是你爹都可以。”"
冥侯:" “和尚,你敢骂我?!”"
若非月姬拦着,只怕冥侯一激动,这手中的刀便要沾染上他的血了。
无心秉承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双手环腰,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如何,反过来反问道:
无心:" “不是阁下说我是棺材吗?怎么又成了和尚?”"
像他这般油嘴滑舌、长相又妖孽的和尚还真是第一次见,月姬示意冥侯放下刀来。
如果真动起手来,他们两个人加起来似乎也不是他的对手。
叶冰裳:" “和尚,你怎么来了?”"
熟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叶冰裳站在巷子口,月色下她将蒙着的面纱摘掉,一袭墨色衣裙,与月光交相辉映,别有一番美。
显然月姬和冥侯是在为她打掩护,而她出来是为了见一个人。
月姬和冥侯对视一眼,默契离去。
无心也没有去追,追了也没用,像他们这种训练有素的杀手,即便你捉到他们也问不出什么,而且话说回来,无冤无仇他追什么?
无心:" “叶姑娘半夜一个人跑出来,小僧担心,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吧?”"
叶冰裳:" “是挺合理,不过合不合情我不知道,只是我好奇你跟萧瑟说了什么?”"
无心:" “叶姑娘,你知道人为什么需要志同道合的同伴吗?”"
叶冰裳挑了挑眉,她没有同伴,准确来说与她有所关系的都是有利益在其中。
朋友,爱人,都是靠不住的。
她从始至终相信的只有自己,唯爱的也只有自己一个人。
即便是萧瑟,如果他失去了价值,那么叶冰裳也会毫不犹豫把他抛弃。
她需要的是利用他们一步步得到自己想要的权势,无一例外。
叶冰裳:" “我不懂,和尚你说来,让我听听你是如何打算的?”"
无心从容一笑,他本身长得好看,自然不会因为叶冰裳长得漂亮而多看两眼。
但他看不出叶冰裳的本心。
这个漂亮的女子站在眼前,让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所愿,所求。
无心:" “人活一世,总要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若是从生到死一直都是一个人,岂不太过可怜?”"
叶冰裳:" “有什么好可怜的?”"
叶冰裳:" “只要在活着的时间中得到想要的一切,死后化为一抔黄土又如何?活就要活的精彩,一个人也可以。”"
无心:" “…之前小僧总是好奇看不透姑娘,如今不敢好奇了。”"
叶冰裳:" “为何?”"
无心:" “怕好奇害死小僧…”"
无心:" “若有谁爱上了姑娘,怕是这天底下最可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