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过去,陆贞从仵作房出来,她眉头紧锁,刚走出来就被富察傅恒往嘴里塞了一颗方糖,提点精神。
拿出备好的手帕擦了擦她额头的汗珠,满眼都是心疼,轻声说道:
富察傅恒:" “阿贞,这种验尸的事本就过于血腥,不适合你做。”"
富察傅恒并不是偏见。
他只是心疼阿贞做的事情太多,别的也就无所谓了,富察傅恒都可以支持她,唯独这种验尸,他怕她日后会留下心理阴影。
谁知刚说完陆贞就反驳了他。
陆贞:" “凭什么就不适合我?”"
陆贞:" “又觉得男子能做的事女子不能做吗?还是说你就是歧视女子,认为女子做不了男子该做的事?”"
陆贞:" “怀孕的事你们男子能够做到吗?就会劝我,做好你的后勤不好吗?!”"
她出来时小脸有些苍白,听分富察傅恒说这句话就有些生气。
反驳过后小脸红扑扑的,恢复了血色,可见是喘过气来了。
富察傅恒淡然一笑,他抬手捏住了她的脸颊,声音温柔下来:
富察傅恒:" “好,我当你的后勤。”"
富察傅恒:" “你知道我不是真心想要阻拦你的,我只是心疼你受累…”"
富察傅恒:" “阿贞,你是不是应该教教我如何解剖?你能学我也可以,给你打下手也好,带兵打仗我也没少杀人不是吗?”"
富察傅恒总想着能够帮帮她,并不只是在她身后做些简单的吃食,虽然他不精通,如今已经在努力的学了。
都说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抓住她的胃,因此富察傅恒势必要用美食留住阿贞。
他的心思都摆在了明面上,陆贞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陆贞:" “好了,你带兵打仗已经很辛苦了,少有的休沐都浪费在了我身上,我不想你在因为我的缘故去学这些东西,你有你的责任,不要总想着迁就我。”"
陆贞笑了笑,摸摸他脑袋。
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自然没空再跟富察傅恒说话,匆忙叮嘱两句后就离开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富察傅恒失落的眸子落在了一旁的食盒上。
他花了两个小时做出来的杏仁豆腐她还没有吃…
富察傅恒:" (不能不吃东西,解剖太影响阿贞的心情,得给她送过去!)"
*
陆贞骑着马一路来到城外破庙。
她观察着四周,荒郊野外,这种地方晚上是不会有什么人的。
难民都聚集在城门下不会来这,可现场有些脚步的确很凌乱,除了地上的一摊血迹,没什么有用的。
陆贞:" (怎么做的呢?在血被抽走大部分的情况下,婉儿是怎么从那城中走到破庙的?并且沿途没有落下血迹,直至上吊后流下血珠,那么巧正好吓到了燕儿…)"
陆贞:" (时间计算的巧妙,是笃定了燕儿会按时去客栈接婉儿,因此再按照那些人预好的路线看到尸体…)"
陆贞蹲下身凝视地上的血迹。
她猜测杀害婉儿的人不会是一个人,能将一副身躯的血给抽空,肯定不止一人。
富察明朗:" “陆贞!你真在这啊!”"
老远就听见了富察明朗的声音。
陆贞的思绪被打断,拿出手帕沾染了一些干涸的血迹,随即小心叠起来,放好。
富察明朗笑着站在她面前。
比起沉默少言的富察傅恒,富察明朗虽然带不了兵,也没有什么实权,可靠着一张甜嘴哄得富察氏长辈对他十分宠溺。
就算没有什么出息,凭这份宠爱富察明朗也能够一辈子衣食无忧。
算是对他智商的一种满足了。
陆贞淡淡地盯着他看,依然记仇当年他欺负富察傅恒的那些事。
还有半夜偷喝她熬的药汤。
陆贞:" “富察明朗,你如果整天闲着没事干就去晒太阳,但凡你晒的再黑一点,就没有人说你白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