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动心的人先沦陷。
所以路垚他沦陷了，第一世没能与乔楚生相守，他在忘川河畔孤独的等待了八百年，才换来洛少川一世圆满的一场梦。
对司徒颜来说就是一场梦。
梦醒了，他还是爱他。
*
当医生从手术室出来，神情沉重，不等他开口，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各位做好心理准备，病人失血情况太过严重，很有可能…”医生话还未说完，一把枪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不是白老大，不是白幼宁，更不是乔楚生那些出生入死的小弟。
而是路垚。
一个看到刀就会被吓着，看到枪拔腿就跑的胆小鬼，居然拿枪抵在了医生额头。
这一幕更是让路淼震惊到了。
康桥毕业后三土来到租界，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变化未免太大了。
可只有路垚自己清楚，这不是一个月，而是三辈子…
白幼宁：" “三土！你，你放下枪！”"
白幼宁生怕他的枪会走火。
因为医生是无辜的。
医生治病救人，他们尽力了。
路垚：" “他！撒！谎！”"
路垚的反应吓呆了其他人。
他一手拽住医生的衣领，眼圈猩红，怒声质问道:
路垚：" “他出血量有多少，他中枪的位置在什么地方，他失血失了多长时间我比你们要清楚！”"
路垚：" “手术室里所有的人都给我抓起来！挨个审问！乔楚生他不可能死，不会死！”"
随着话音落下，白老大还在迟疑时，路淼直接让人将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给抓了出来。
她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弟弟。
即便是一个光着膀子的黑道朋友，三土既然能为了他放弃自由，那么绝不会用他的生命开玩笑。
路垚：" “每个人都要严刑审问，他们之中有鬼！”"
白幼宁：" “可医生抓了，楚生哥怎么办？还有谁能救楚生哥？！”"
路垚：" “我…我能！”"
路垚没有再开玩笑，他真的可以。
他可以救乔楚生。
他想要亲手救自己的爱人！
“你虽是康桥大学毕业，可据我所知你所学的专业里并没有医学，孩子，我知道你担心楚生，我现在就让人将其他医院最好的医生给带过来！”白老大并非不相信路垚的诚心，可他毕竟不是专业的。
可如果等别的医生时间来不及。
没有时间去考虑了。
路垚将枪还给路淼，推开那名医生，扒下了他的白衣褂子，神情异常坚定。
白老大不放心将自己儿子的性命交到另一个孩子的手中，小弟拦在手术室门前，可同样举起枪的还有路淼带来的兵。
路淼：" “我说了，我弟弟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拦。”"
路淼：" “白老大，如果你想跟我们海宁路家作对，我会让你和你手底下的人成为租界的冤魂！”"
白老大说，“路大小姐，我白某刀光剑影活了半辈子，你觉得你的话能够吓唬到我？”
“楚生是我儿子！做老子的还能害了自己的孩子吗？！”
路垚：" “你们不会难道我就会害乔楚生？！害我的爱人吗！”"
路垚一声怒吼响彻整个走廊。
当他用爱人来形容乔楚生时，路淼的猜想被验证了，白幼宁的猜测被证实了，唯有白老大是真的错愕住了。
路垚神情低落，眼睛通红:
路垚：" “他如果死了…我会跟着他一起死，我用我的命去陪他，白老爷子，这样总行了吧？”"
白老大江湖厮杀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场面，他能怎么说？
最终还是沉默代表了一切。
门口的小弟散开，小七看着路垚，郑重说道，“四嫂…不是，路先生，我们相信你！”
他勉强挤出一抹笑。
那眸中的凄凉和悲伤充斥着，路垚真的爱他…
看着他走进手术室，白老大突然想起在计划前，他曾经问过楚生这么一句话:
“楚生，真要如此吗？不再考虑一下换人？”
那时乔楚生正在逗鸟，闻声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他说:
乔楚生：" “老爷子，这件事没什么好考虑的，娶了就娶了，我会负责。”"
当时白老大只以为是玩笑，现在看来他的儿子早就心有所属了。
一切都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