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些人都倒地后,乔楚生从树后走了出来,路垚站在后院门前,纤细的手指把玩着一串钥匙,得意的笑仿佛在向他邀功一样。
乔楚生宠溺一笑,竖起大拇指。
但他有个问题。
乔楚生:" “你哪来的迷药?”"
路垚:" “怎么,只允许乔四爷在我的酒杯里下药,我就不能带点迷药防身?”"
早在进入宋府熟悉这里的摆设前,路垚就让白幼宁给他整来了迷药。
这种东西正经医院都不给。
但总有一些私人诊所是偷偷弄的,白幼宁都不用带小弟,光是恐吓对方便交出来了。
差不多有个十来包,都被路垚藏在了卧室的床底下,用板子挡住。
乔楚生看他拿钥匙去开锁,一连串流利的动作弄下来,比起记忆中模糊的他,现在的他仿佛对这种事十分熟悉了。
是从什么时候不一样了?
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他总保护在身后的三土似乎也变了。
变成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
*
在这一世,乔楚生还没有遇见路垚之前,他总重复着做同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他背后是一艘巨大的游轮,他们应该是在告别。
乔楚生站在岸边目送他远去。
当游轮缓缓行驶,远离了海岸后,一声砰的巨响在海面释放。
火焰在海面上席卷而来。
乔楚生仿佛僵住了。
他听到身后传来的厮杀声,可看着远处海面的火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
那个人是谁,他又为什么心痛…
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乔楚生便会来到码头发呆。
他看到了许多不同的游轮,却始终没有梦里梦到的那一艘。
也没有看到梦中模糊的那个人。
白幼宁知道这件事后还说,可能是乔楚生上辈子欠了谁,所以这辈子有愧。
乔楚生本来不信这些的。
可他心底总有一个强烈的念头,说不清道不明,只是有个人一直都在…
*
当路垚的背影与梦境模糊的身影重叠,一切都有了答案。
乔楚生双手插兜,凉风拂面,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舒心的感觉。
走在前面的路垚回过头来,见对方还站在原地,折步返回,牵住他的手往里面去,着急说道:
路垚:" “你怎么慢慢悠悠?知不知道迷药也是有时间的,万一被其他人看到这些人倒在地上,咱们不就被发现了吗?”"
路垚:" “以前你不是挺雷厉风行的做派吗?现在发什么呆?”"
听着他的声音,乔楚生自己都没察觉他嘴角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那一刻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心中空缺的仿佛被填满了一样。
乔楚生:" “没事,有危险我保护你。”"
看似随意说出的一句,其实是乔楚生一直都在为他所做的事情。
路垚甩了甩手,潇洒回道:
路垚:" “算了,宋府可是本小姐的地盘,你的保护还是留着在外面吧,在宋府我还是能把控全场的,你省点劲,别总打打杀杀弄得一身伤。”"
乔楚生笑了笑,应了声好。
他没有回头,自然看不到乔楚生红了的眼眶,以及对方的眸子里全是自己的身影。
人人都说道上的乔四爷厉害,年纪轻轻就位列八大金刚之一,都说他坚不可摧,不论功夫还是内心,样样都能被人称赞。
可人终究是人,会受伤,也会痛。
更会死。
这是逃不掉的定论。
*
后院两侧摆放着许多空箱子。
乔楚生抬手在箱子上摸了摸,有一些白色的粉末,但不是他想找的东西,是面粉。
乔楚生:" “弄这么多面粉?”"
路垚:" “肯定不全是面粉。”"
路垚将其中一个箱子里残留的粉末倒在了地上,闻了闻气味,里面还夹杂着罂粟花的碎瓣,显然是没有处理好的。
如果说宋二公早早就开始贩卖鸦片,那么他应该赚的盆满锅满,不至于用这种半成品弄到家里来。
还是说他利用鸦片赚来的钱运转不了他去支付海外购买的新鸦片,因此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半成品的鸦片自己弄?
路垚觉得这鸦片没什么简单。
后院还有一间带锁的房间,只是没有完全锁住,似乎一推就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