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宋二公手下都说这是婉婷小姐,还问是不是老大从外面回来太累了,毕竟海上旅途劳顿,累着了。
当一个人说的时候你不信可以。
但每个人都说出相同的答案时,这个时候你如果再不信那么就是你自己的问题。
曼德拉效应针对集体记忆,而一个人面对集体是薄弱的。
宋二公只觉得快怀疑人生了。
他站起来,感觉脚都软了。
一步一脚印的走向新娘子,宋二公仔细端详新娘子的外貌,此时红盖头已经掀开了。
他表面毫无波澜,甚至用一种无辜的目光在看向宋二公,即便跟宋婉婷一面之缘,可路垚能够看出来平日里在宋府,宋婉婷根本不像外界传闻被宋二公捧在手心,不然怎会因为未婚夫不喜欢就要送走自己的爱猫。
甚至一度来到小洋楼外,妄图将自己的爱猫带走呢?
路垚:" “阿爹,你怎么了?”"
一声阿爹唤的十分娇俏。
站白老大身旁的白幼宁忍住不笑。
她就知道,三土长得这么可爱怎么不会撒娇呢?这声阿爹喊的还真好听。
宋二公几乎快要昏厥了。
他还是不相信这是自己的女儿,毕竟这也是路垚一开始的目的。
白老大想要的东西在宋二公手中,宋二公早些年得罪了白老大,妄图用女儿与乔楚生的婚事来拉拢,试图缓解,但白老大不过表面应允。
比起用暴力手段逼迫或者杀一个人,在精神层面造成的冲击和伤害更强。
*
宋二公试图找到一个可以证明新娘子不是女儿的人,可不论堂客还是兄弟、下人,几乎人人都相信新娘子就是宋婉婷的事实。
“不,他不是我女儿!!”
白老大缓缓开口,“宋老二,你到底有完没完?今天是你女儿跟我义子的大婚之日,我看在我义子的份上已经对你多加容忍了,如果你再这样,别怪我取消这门婚事!!”
宋二公试图反驳,可心腹疤瘌眼突然拽住了他,小声说道,“老大,我觉得你可能真的是累着了,真是婉婷小姐,要是白老大取消婚事这亲家攀不上,冷库里的那批货也没办法处理了。”
话落,宋二公咬了咬牙。
路垚见状端上一杯茶水递过去。
路垚:" “阿爹,请喝茶。”"
宋二公没有反应,仿佛既不肯接受新娘子是女儿的事实,也不想搅黄婚事。
见路垚受了冷落,乔楚生一步上前,将他手中的茶直接塞到了宋二公手里。
茶杯烫手,宋二公下意识就想丢掉,可乔楚生阴鸷的眸子微眯,他的态度无意识白老大的态度,这让宋二公只能吃了哑巴亏。
路垚都没注意到自己烫红的指尖。
端茶的时候就感觉到烫了,但总不能再放回去。
乔楚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再去牵对方手的时候,特地避开了他烫红的指尖。
将人拽到自己身旁,小声道:
乔楚生:" “忍一忍,我给你抹药。”"
*
丢掉外面的宾客和兄弟,乔楚生牵着路垚回到房间。
他随身带着药膏,一个人在道上摸爬,受伤是常有的事。
路垚看得出这药的珍贵,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忙说道:
路垚:" “不用,就是轻微的红肿,待会儿就好了,这药膏是白老大给你准备的,你自己留着,能救命。”"
不由分说,乔楚生将他推倒在床上,一只腿跪在床侧,拽住他手腕,难得硬气道:
乔楚生:" “药就是用来疗伤的,我烂命一条,没你金贵。”"
不等话落,路垚抬腿踹他一脚。
他最讨厌乔楚生说这句话。
有些懵的乔楚生没担心过来,他又哪里说错了?
这小少爷难道不金贵?
路垚觉得难受,什么叫做烂命一条,难道混江湖打打杀杀的人就都是烂命了?
乔楚生没搞懂这小少爷委屈的点在哪,居然眼眶还红了,委屈的模样还让他挺心疼。
他快速给红肿的指尖抹了药膏,柔下声音来认错。
尽管乔四爷不知道自己哪错了。
乔楚生:" “行行行,我错了,都是我错,小少爷别委屈成吗?”"
他一委屈,乔楚生的心都碎了。
这辈子也就栽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