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乔楚生坐在一侧,他看着手中的那张纸,上面写着‘路垚’两个字,也不知道是对方觉得自己不认识字,还是怕自己认错了他名字是哪个路,哪个垚。
总之乔楚生没有驳他的面子,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在纸上重新写了一遍。
乔楚生:" “路垚,三土垚,行,我记住了,咱俩就算认识了,以后道上有什么麻烦就报我乔楚生的名号。”"
还是跟从前一样,乔楚生为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讲究情义二字。
路垚回卧室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着泛红的眼圈,他打开水龙头,手捧着冷水往脸上泼,动不动就红了眼太娇气,他可不想再被人说是娇生惯养的少爷。
看着镜中的自己,路垚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哭,竟然乌鸦嘴成真,真在被人用刀抵着时见到了乔楚生。
这死局真是一开始就堵了。
*
片刻后,他泡了两杯咖啡过来。
乔楚生看了一眼这玩意,还是比较习惯喝茶,对这种苦涩的东西喝不下去。
路垚端着咖啡坐下来,说道:
路垚:" “抱歉,刚搬进来,好茶叶还没来得及买,给你放了奶和四块糖,不苦。”"
乔楚生顿了一下。
他怎么知道自己想喝茶叶?
半信半疑,乔楚生留了个心眼。
毕竟他是在刀尖上混日子的,不踩着别人的尸骨迟早有一天要被人踩。
乔楚生端起咖啡闻了闻,的确没有那么浓郁的苦涩味,淡淡的香甜。
尝了一口,还真不苦。
他唇角扬起,开门见山道:
乔楚生:" “这咖啡不错,改天我请你喝上好的茶叶,或者好烟好酒随你挑。”"
乔楚生:" “另外路先生,话题也该步入正轨了,这栋小洋楼我想要买下来,刚才女房东说从现在租给了你,我想三倍偿还你租金,路先生换个更好的房子住如何?”"
乔楚生想要买下这栋小洋楼自然不会是他要住,如果要买只有一个可能性,金屋藏娇。
闻声路垚脸色骤变,将他手中的咖啡杯夺了回来,想起他那些莺莺燕燕就十分不爽,去长三堂左拥右抱不说,还要买一栋小洋楼藏起来?
对方得多么金贵啊!!
乔楚生瞧着空落落的手,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了,难道三倍赔偿不够?
乔楚生:" “若是三倍赔偿太少,不如我在租界找个好位置,给路先生买一栋新的,就当兄弟的见面礼。”"
乔楚生觉得自己退让够多了。
如果对方还不同意,就是不给面子,蹬鼻子上脸!
然而……
路垚偏偏就蹬鼻子上脸了!!
*
当乔楚生和兄弟们一步步退出小洋楼外面时,路垚拿着一把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眼神凶狠,有种要将乔楚生扒了皮的戾劲。
贪生怕死是路垚刻在骨子里的本性,但不代表他对这些带刀的就要忍让。
路垚拿性命将他们逼出去。
对着一脸懵的乔楚生放出狠话。
路垚:" “乔四我告诉你!这栋小洋楼我交了三个月的租金,除非我死在这里,不然你给我十栋房子我都不换!”"
路垚:" “再敢动我房子的念头我就跟你玩命!我要是死了,你家老爷子就有的是麻烦上门,不信咱们试试!”"
路垚:" “慢走不送!去你妈的金屋藏娇!能耐了你!”"
最后一句显然是路垚被气急了才说出来的气话。
门外的兄弟们面面相觑。
乔楚生的心腹小七道,“四哥,这家伙火气怎么这么冲?他刚才最后一句怎么有种嫂子骂街的既视感?”
乔楚生:" “你问我我问谁?”"
乔楚生:" “我藏不藏女人跟他有什么关系?藏女人就是长能耐了?”"
乔楚生对自己发出灵魂性拷问。
在上海滩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哪怕是八大金刚的其他几位都不会对玩女人这种事指手画脚,这个新来的公子哥凭什么?
小七摸向腰间的佩刀,“四哥,这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然我去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辱骂你什么下场!”
换做平常乔楚生早就这么做了。
可想起小弟拿刀去威胁路垚,乔楚生脑补出他害怕的模样,莫名的有点不忍心。
他觉得自己应该先调查一下对方的身份,免得惹了什么大人物家的公子。
*
白氏府邸
听闻乔楚生在一个公子哥面前吃瘪,白幼宁得知后连脸上的笔墨都没有洗掉,提着包就回家了。
一进门就看到乔楚生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她爹白老大在旁边逗鸟。
白幼宁:" “楚生哥,你在租界让一个没什么名气的人给怼了?!”"
白幼宁:" “你怎么没把他扒了挂起来泡水笼啊?不像你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