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二人不是记者，老大爷一脸纳闷：“你们不是记者，那找我打听什么？”
夏天询问道：“大爷，您认识癞子么？”
“癞子……”老大爷的脸色一变，遗憾的叹了口气，“老薛家的孩子吧？他爸是蹬三轮车拉人的，他妈以前到处干零活，最近孩子经常给家汇钱，所以什么也不干了。”
夏天递给大爷一根烟，自己和张营各自点了一根，说道：“大爷，您说的癞子是不是二十多岁？后来考进伊兰县的中学，初二辍学的那个……”
夏天生怕问错了人。
老大爷的眼皮一翻：“要不然呢？和他相比，谁还配叫癞子？”
“……”
得！
癞子真是人像结合，实名认证了！
夏天道：“他家情况和上学期间的情况，给我讲讲呗。”
老大爷啪嗒啪嗒的抽了两口烟，哼了一声：“别以为抽了你的烟，我就啥都说……”
夏天掏出一盒没拆封的华子，塞进老大爷衣服上的布袋。
老大爷给衣兜谨慎的扣上：“这孩子不打架不骂人，就是性格太倔了……谁骂他一句，他就和人拼！有一次他被踹的浑身大脚印子，愣是一声不出，爬起来还是和人拼命！”
“他这性格，完全不像是他爸亲生的。”
“他爸就是闷葫芦，每天蹬着三轮车，一天下来赚个三四十！天天被老婆骂着是个废物，在外面都不给一点面子！”
张营听得火冒三丈：“这个婆娘……太过分了吧！”
老大爷叹息了一声：“不过他妈长得漂亮，性格也很本分，从不出去勾三搭四……一些街坊邻居扯老婆舌，劝她离婚再找一个，她也没干！”
夏天若有所思道：“她可能真的对男人不爽，不过受到道德的约束，这符合上一代人的多数思想。”
“对！”老大爷弹了弹烟灰，看着夏天，“有文化真不一样！反正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夏天说了一声谢谢，忽然脚步停下，一脸好奇道：“大爷，你为什么把我们当成电视台的记者？”
“没听说么？”老大爷叹息道，“前几天有一个学生被同学打死了……记者这几天经常走访，校长都不敢来学校。”
张营瞪大眼珠子，不敢置信道：“现在的小孩……下、下手也太没、没轻……”
老大爷指着张营：“你别说话……那个谁，你来当一下翻译！”
张营：“……”
夏天的内心动荡：“小孩子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啊？”
“唉！你们都是大城市来的吧？很多事情不了解……现在的家长就是关心孩子有没有被欺负，张口闭口就是打回去……”
“这样的教育能行么？”
“穷什么也不能穷教育啊！”
夏天深表认同。
这时候，老大爷掏出破旧的手机，接听之后传来一个男孩的哭声：“爷爷，我……我挨欺负了……呜呜呜，他们人多欺负人少。”
老大爷的眼睛一瞪，气炸了：“人家两只手，你也两只手！！实在不行拿着棍子，打回去！”
夏天：“……”
张营：“……”
老大爷挂断手机，不好意思询问道：“刚刚说到哪啦？”
夏天询问道：“大爷，我想知道，癞子当年的班主任在哪。”
老大爷摇了摇头：“癌症没钱治，早就死了。”
夏天配合着唏嘘两声，眼看得不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打听到癞子家的具体位置，带着张营走了。
一路上，张营说道：“真、真、真彪悍。”
夏天沉声道：“很多地方的家庭教育都很粗暴……我有些明白癞子的性格为什么现在这样了，他父亲给予的潜移默化，所以他沉默寡言。”
俩人不敢打草惊蛇，旁敲侧击了一下癞子的街坊邻居。
他们的话基本上与老大爷相符。
中午随便找家面馆吃了个饱，张营再次驾车，俩人前往县城！
佳市劳务市场。
工作人员一脸为难道：“你们那位雇主的脾气太差了……这样吧，我随便推荐几位，你选一选……”
癞子皱眉道：“我只想要最好的！”
他真的需要一个能和王丽玩到一起去的人，免得他每天挨骂。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人选有一个，不过……不太适合！”
“价钱不是问题！”癞子冷冷道，“人呢？”
“年龄有点小，这也不是问题么？”工作人员按照马振江提前交代的，反复强调一些缺点。
癞子不耐烦了：“直接让我看人吧！”
“好吧！”工作人员打了个电话，然后说道，“她家距离这里不远，很快就到。”
癞子一声不出的坐在旁边，等到果果走进办公室，他立刻挪开目光：“你……你是应聘保姆么？”
“是啊！”果果给人的感觉很有青春活力，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癞子，“我需要照顾的是谁啊？你的孩子？还是你的爸妈？”
癞子有点错愕，她的眼睛为什么不躲着自己？没有一点点的厌恶之色……
那种感觉，让他有些不自然。
“咯咯，不会是你吧？看起来不像哦！”果果继续说道：“你说啊，怎么不出声呢？”
她的声音像是布谷鸟，癞子回过神，起身说道：“你要多少钱一个月的工资？”
“住在哪里，管不管吃？我要伺候的是什么人？”
价格谈好了，包吃包住，她答应第二天过去上班！
走出劳务市场的那一刻，癞子稍有恍惚，不过仅仅是一刹那，立刻变得死气沉沉。
……
伊兰县！
开进县城的时候，夏天赞叹了一句：“听过这里的历史么？”
张营摇了摇头：“我、我、没来过！”
夏天对于这里的一切如数家珍：“宋朝的徽钦二帝就是被抓到这里……虽然这是一段屈辱史，不过有一种传言……”
“徽钦二帝的后宫嫔妃被抓过来，经过世世代代的繁衍，这里的姑娘都很美！”
张营的眼睛亮了：“那能……能找到一个配得上我的么？”
“……”夏天憋了半天，“尽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