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烟雾消散,山本次郎浑身是血的站在爆炸中心,右手放在额头上,抬起头大声的仰天长笑。
“区区普通人也想和我同归于尽,你觉得自己配吗?”
他将炸坏的衣服随手脱掉,向右低下头望向齐安泽。
只见齐安泽倒在一片血泊当中,已经没有半点生机。
“他配不配我不清楚。”少女的语气中满是愤怒,“但刚才的爆炸,你受的伤也不轻吧?”
“哈哈哈!”
山本次郎很是不屑的笑了笑,身上的伤瞬间恢复如初。
但由于多次使用不死之身,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惨白。
“你笑什么?”
少女有些不爽的皱起眉头,举起长剑指向山本次郎。
“你该不会以为,我有伤在身,你就有能赢过我吧?”山本次郎说,“你还真是天真啊!”
“能不能赢,试过才知道。”少女手持长剑迅速冲到山本次郎面前,与山本次郎战在一起。
“我今天一定要杀死你!”
她眼中的杀意化为实质,连力道都变得比之前更大。
“疯女人!”
山本次郎不断的用长刀格挡攻击,心中萌生出退意。
但少女的攻击太过于凶猛,他根本找不到脱身机会。
无奈之下,他只能一边防守,一边寻找逃跑的机会。
与此同时,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从齐安泽身体中流出的鲜血,将胸前的龙型吊坠染红。
下一刻,龙型吊坠亮起一道红光,将鲜血尽数吞噬。
......
齐安泽的意识有些昏沉,就像是被大卡车撞飞一样。
紧接着,燃烧着的城市,飞在半空中的圣杯,在地上奔跑的人类,绝望以及大声的嘶吼。
在他们身后是不断坍塌的房屋,还有流动着的岩浆。
他们拼命的想要向着前方奔跑,想要寻求一线生机。
直到头顶的建筑物倒塌之时,他们才终于停止奔跑。
齐安泽猛地一惊,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看到这些,悲惨而又凄凉,仿佛他曾亲眼目睹过一般。
但他从一周前起还被关在监狱里,怎么可能看过那幅画面?而且他不是被手雷给炸死了吗?
那么他现在又是在哪里?是在地府等待牛头马面吗?
但他又总觉得有些不对,他能感觉到身体还有知觉,明显还没死透,是不是还能抢救一下?
于是他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头顶星光洒落,一眼望去,仿佛置身于银河中一般。
在他身前,站着一头黑色巨龙,抬起头仰望着星光。
巨龙的身体真的非常的庞大,光是展开的翅膀,就足足百米有余,身上覆盖着黑色的鳞片。
它有着一双蛇般金黄色的瞳孔,长着一对黑色如宝石般的角,周身散发着摄人的恐怖气息。
与此同时,在它的头顶上空,还有一个巨大的金色圣杯,正是齐安泽记忆中的那个圣杯。
圣杯见齐安泽从沉睡中醒来,无视一直打量着自己的黑色巨龙,从天上飞到齐安泽面前。
见状,黑色巨龙也跟着低下头,望向如同蚂蚁般大小的齐安泽,但它真正在意的还是圣杯。
“没想到传说中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竟然真的存在。”黑龙以极其沙哑的声音开口说话。
“圣杯?”
齐安泽望着飞在眼前的圣杯,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人类!你似乎有很多的疑惑!”黑龙将目光从圣杯上移开,头一次正式打量起齐安泽。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齐安泽用手指了指自己。
他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龙,心中惊讶的不行。
“这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黑龙再一次开口。
“啊?”
闻言,齐安泽一愣,连忙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果然四周一个人都没有,而且他身上也看不见任何伤口,明明前不久才刚被手雷给炸死。
“说的也是!”
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有些不敢直视黑龙的眼睛。
但一想到自己连死都不怕,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请问圣杯是什么?”
齐安泽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对上黑龙的金色瞳孔。
“你连圣杯是什么都不清楚吗?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能被圣杯选中,你还真是够奇特的。”
黑龙抬起自己巨大的前肢,伸出一根利爪指向圣杯。
“它——就是圣杯!传说,只要在圣杯之战中夺得最终的胜利,就可以向圣杯许下愿望。”
“而圣杯则拥有无论何等愿望都能立即实现的力量。”
“剩下的吾也不是很清楚,你自己找其他使徒询问。”
它一直在地下啃食世界树的树根,很少到外面走动,对于圣杯的传说,知道的非常有限。
“使徒?那是什么?”
齐安泽抓住黑龙话语中的关键词,赶忙向黑龙追问。
“你连使徒是什么都不知道?”黑龙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齐安泽,“你到底是怎么被选中的?”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齐安泽自己也搞不明白。
直到现在他还有些懵逼,完全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虽说之前山本次郎和少女交手时也有说起龙之使徒,但两人都只是说,从未做出过解释。
“......”
闻言,黑龙顿时有些无语,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盯着齐安泽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它总觉得圣杯的选择有问题,给自己选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使徒,让自己陷入到劣势当中。
但使徒一旦选定就不能更换,它也有些无可奈何。
只能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沉默中回过神来。
“圣杯之战龙是不能亲自参战的,只有和龙缔结契约的使徒,才能前往圣杯选定的战场,参与圣杯之战。使徒则是圣杯挑选出来的。”
圣杯每次在选定完战场之后,便会开始清理战场,将战场内的无关人员,全部消灭干净。
“我是圣杯挑选出来的使徒?”齐安泽不禁将目光移向圣杯,望向圣杯的眼中满是不解。
他不明白圣杯为何会选中自己,黑龙也同样不明白。
“不然你以为你为何没死。”黑龙不由得眯起眼睛。
在它的注视下,齐安泽微微一愣,轻轻的叹了口气。
齐安泽像是认命般开口询问,“我该怎么和你缔结契约?缔结契约之后我又能得到什么?”
“人类!你的问题真多!可惜,吾没闲心为你解答!”
黑龙抬起自己巨大的前肢,伸到嘴前咬出一道伤口。
一瞬间,猩红色的龙血,便从它的伤口中喷涌而出。
但它并没有在意喷涌而出的龙血,而是将前肢伸到齐安泽头顶,将流出的龙血滴向齐安泽。
虽然只有一滴,但大小大的惊人,比齐安泽整个人都要大,砸落到齐安泽身上形成血池。
齐安泽整个人沐浴在龙血当中,吸收着龙血中蕴含的强大能量,以此来改造自己的身体。
而在沐浴龙血闭目养神之际,他突然想起一则神话。
在日尔曼神话中,有一位著名的英雄齐格飞,在杀死龙之后沐浴龙血,遂获得不死之身。
(注:日尔曼神话分为三支,分别是北欧神话和撒克逊神话还有日尔曼神话,殊途同归。)
“不死之身吗?”
齐安泽猜测自己现在大概率也已经获得不死之身。
但具体是不是不死之身,还需要尝试一下才清楚。
“嘶~头好疼!”
齐安泽刚打算从血池里站起来,就觉得头有点疼,似乎有什么信息,突然涌入他的脑中。
“「噬」?”
他从龙血中还获得一个特殊能力,「神蚀能」——
——「噬」!
可以吞噬「神蚀能」的攻击,但不能吞噬物理攻击。
而且「噬」还能吞噬「神蚀能」,并将其纳为己用。
但被吞噬一方必须已经死亡,才能吞噬「神蚀能」。
否则吞噬成功的几率低不说,在吞噬的过程中还很容易被打断,导致自己陷入劣势当中。
“怎么样,吾的使徒。”黑龙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高冷,“吾给你的能力还不错吧?”
“只有一个能力吗?”
齐安泽明白「噬」的强大之处,但在他吞噬其他龙之使徒的「神蚀能」前,他都没有能用来攻击的手段,只能用「噬」进行防守。
虽然枪和手雷都能用来当武器,但杀伤力和「神蚀能」比起来,貌似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到时估计还没等他吞噬到其他龙之使使徒的「神蚀能」,他就已经死在其他龙之使徒手上。
“圣杯的规则就是如此:每名龙之使徒只能获得一个「神蚀能」。强大的龙可以拥有多名使徒,但能赋予的「神蚀能」只有一个。”
黑龙将目光从齐安泽身上移开,目光落到圣杯上。
“而且拥有多名龙之使徒的龙,每次赋予使徒的「神蚀能」,都是完全不同的「神蚀能」。”
相同的「神蚀能」不能二次赋予,即便使徒死掉也不行,相当于变相限制龙之使徒的名额。
“好吧。”
齐安泽听完瞬间便明白过来,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吾的使徒,吾都没有叹气,你有什么可叹气的。”
黑龙将目光从圣杯上移开,目光落到齐安泽身上。
“吾刚刚才察觉到一件事,你竟然是吾唯一的使徒。”
“虽然吾不明白圣杯想干什么,但既然你是吾唯一的使徒,吾就必须为你破坏一下规则。”
说着它向着虚空伸出自己前肢,凭空变出一根树枝。
“你喜欢什么样的武器?”
“武器?”齐安泽一愣,“长剑我用起来比较顺手。”
“剑?在我记忆中的人类,不是喜欢使用长枪,就是喜欢使用长剑,时隔千年还是没有变。”
黑龙将力量凝聚在树枝上,让树枝的模样发生变化。
不多时,刚才平平无奇的树枝,瞬间便变成一把剑。
虽然只是一把平平无奇的木剑,但木剑可是世界树的树枝做的,只有神器才能与之抗衡。
“拿着!”
黑龙将木剑扔向齐安泽,直直的插在齐安泽身边。
“吾在剑里留有吾的力量,一共能使用三次,不到关键时候不要使用。保命的时候再用。”
“能保命三次?好东西啊!”
齐安泽连忙将木剑拿在手中,才发现木剑没有剑鞘。
但木剑本来就没有开刃,有没有剑鞘其实也没什么。
但考虑到木剑是黑龙送的武器,肯定不是普通木剑能比拟的,还是再要个剑鞘比较稳妥。
而黑龙似乎也察觉到他的想法,又送出一把木剑鞘。
“缔结契约时间已到,契约已成,契约空间即将关闭!”突然,一道声音从圣杯中传出。
“它还能说话?”齐安泽望向圣杯的眼中满是惊讶。
“一直都能。”黑龙说,“记得,把外面那家伙杀掉!敢杀吾的使徒,唯有用命来偿还。”
说完,黑龙便抬起巨大的头颅,转身便打算离开。
“等等!”
齐安泽见黑龙打算离开,连忙大声的开口叫住黑龙。
“还有什么事吗?”
黑龙没有低头,目光望向星光,用平淡的语气问。
“既然我现在是你的使徒,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齐安泽顿时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向着黑龙大声说。
“吾的名字?”黑龙一愣,随即放声大笑起来,“待你夺得最终的胜利之时,你自会知晓。”
说完,黑龙便头也不回的转过身,很快便消失不见。
望着消失在视野中的黑龙,齐安泽想伸手叫住黑龙。
但他使不出力气,发不出声音,眼前的世界在分崩离析,仅仅一瞬间,便消失在他的眼中。
与此同时,契约空间外的世界,龙之使徒的战场上。
一根璀璨的黑色光柱从山本次郎和少女交战的身旁不远处,直通天际,将云层都给贯穿。
这一刻,白昼,犹如黑夜,世间万物都被笼罩在黑暗中。
“咋回事?刚才被还是大太阳吗?怎么突然就变天了?”大街小巷上人们抬头仰望天空。
“你管他变不变天,快收衣服,等会该下雨了。”
一名妇人催促着自己女儿收衣服,自己也在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