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吹过,把脑子迷糊的祝浮萍惊醒,睁开迷乱的双眼,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像重雷砸中她的心。
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身上的人,对上他不满、克制、兴奋的眼睛,她的心狠狠缩成一团,下意识瑟缩一下。
意识回归,感觉有些不对劲,疑惑地低头,瞳孔霎时放大,脑袋一片浆糊。
“你……你……啊~”此刻,她除了尖叫也不知该如何发泄。
一件带着男人体温的衣服把她裸露的身体紧紧包裹,一张滚烫的唇故技重施堵住她的叫声。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快得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呆呆地任由男人为所欲为。
“不……不要……寒石……不要……”祝浮萍吓得脸色苍白,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眼睑滑落。
两辈子头次被男人如此对待,她怕死了,更让她无所适从的是,有一种陌生的情愫在体内泛滥,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龚寒石尝到泪水,终于停止了攻城掠地,紧紧把人抱在怀里大口喘息,猩红的眼深深埋在她颈窝,努力平复自己。
“萍儿,别怕!”嘶哑的声音,像是行走在沙漠中极度缺水的人。
听到他改变的称呼,祝浮萍更怕了,他们不是说好做亲人的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祝浮萍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男人绷紧到极致的肌肉告诉她乱动的后果,乖得像只小兔子,任由男人搂紧。
“寒……寒石……”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想叫他。
“我在,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搂着她的双臂又紧了几分,恨不得把她生生镶入体内。
在祝浮萍看不见的角度,一双猩红的眼充满无言的兴奋以及……执拗,疯狂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细长白皙的脖颈,但又极度克制压抑。
许久,龚寒石才松了力道,但还是没放她离开,轻声解释自己的行为。
“萍儿,你排毒时修炼,导致两种相互排斥的力量在你体内交缠。秘籍记录可阴阳调和解你危机,但我又参不透如何调和,才如此放浪。可错有错着,你没事了。”
说着说着,他的手下意识摩挲自己的唇,像是在回味,又像是在渴求。
祝浮萍这才知道是自己急于求成造成的,但……
“那你也不能脱我的衣服呀!”现在她光溜溜的,该如何回去,又该如何面对他。
龚寒石轻笑,胸膛的起伏震得祝浮萍脸越发红润,只不过有胎记做遮掩,无人知晓。
“萍儿,是你自己烧掉的。但,你好美!”龚寒石闭上眼,脑海浮现的都是她的美好,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察觉男人的变化,祝浮萍拢紧衣服,迅速滚出他的怀抱,一落地差点瘫软。
对上龚寒石不满、难过的眼神,祝浮萍尴尬地笑笑,随即克制心底的羞涩、难堪以及一种莫名的愧疚,轻笑着说:“寒石,帮我找身衣服吧。”
龚寒石沉默上前,打横抱起她往山洞走去,轻柔地放下,低声说:“等我。”
蜷缩在角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祝浮萍咬紧牙关,抖如筛糠,倒不是说惧怕龚寒石,而是惧怕那种陌生的感觉。
“我要回去,要回去……”一遍遍给自己加固信念,陌生的情感被挤压到角落。
这一刻,她做出了决定,目光也更加清明。
龚寒石也不知道去哪弄的衣服,特别合身,让她怀疑这是不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寒石,我们回去吧,爹娘该担心了。”祝浮萍的表情与往常无一丝异样。
龚寒石点头,自然牵起她的手,与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次是十指相扣的方式。
他们是昨天傍晚出门,现在又是傍晚回去,整整十二个时辰。
一夜无话,太阳再次升起,山谷中人早已起床各司其职,只是出门时,龚寒石强硬地加入,替换祝氏夫妇。
在众人暧昧的目光中,祝浮萍狠狠剜一眼罪魁祸首,拉着宋紫草跑开。
一路上,祝浮萍简直是如芒在背,宋紫草几次想逃走,都被她死死摁住,低声威胁:“你敢跑,我就在你的人体模型上画画。”
宋紫草哭丧着脸,不自在地说:“浮萍,龚公子的眼神都要把我宰了!”
“忍着!”祝浮萍咬牙切齿,她也很难受。经过昨天,她已经没有办法以平常心对待他。
别扭的氛围一直到铺面才消散,虽然还不能正常营业,但在门口支个摊还是可以的,锅碗瓢盆和炉子祝三郎早就搬过来。
两个女孩手脚利索地摆摊熬汤,龚寒石也帮着看锅洗碗,一切井然有序。
顾客顺着香味上门,无一例外,都能喝一碗新鲜美味的菌菇汤。
“萍儿,我来吧。”龚寒石按住忙碌的祝浮萍,接过她手里的汤碗递出去。
“嘿嘿……小相公这是心疼媳妇了。”
“哈哈……俗话说媳妇孩子热炕头,小相公争口气,明年生个大胖小子,这人生也就圆满了。”
龚寒石动作一顿,随即柔和了脸色,瞄一眼眼珠乱转的女人,勾唇点头。
“呵呵……你们就别打趣人家了,没瞧见小媳妇害羞了。”
“哈哈……”
祝浮萍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害羞,真想堵住那些人的嘴,不过看在卖出去的蘑菇份上,她大人大量忍了。
宋紫草也好奇地看着祝浮萍扁平的肚子,好奇地问:“浮萍,你们成亲也有些时日……”
“祝小娘子,祝小娘子……”
以前的邻居猪肉摊老板急急忙忙跑过来,见人多连忙拉着祝浮萍去里面,神情急切地说。
“祝小娘,你们闯祸了,蘑菇吃死人了,那家人抱着尸体找来了。你们快走!”
祝浮萍被砸的头晕目眩,她们天天吃都没事,怎么可能吃死人,稳定心神,镇定地说:“大叔,谢谢您告诉我。您赶快离开,别连累您。”
就在这时,“杀人偿命”的哭丧声越来越清晰,猪肉摊老板急得跺脚,但也无可奈何,他能来通风报信已经仁至义尽。
临走之际,还是劝:“你们还是先避避风头吧。”
“我们问心无愧,这时候逃走,那就坐实蘑菇有问题。”祝浮萍不仅不走,还主动出门等待苦主。
龚寒石和宋紫草站在她两侧,没人想着离开。
“就是她家的蘑菇害死我孙儿啊,天杀的呀!你们还我孙儿的命!呜呜~”
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眼睛肿得像核桃,抱着怀里早已断气的孩子,坐在地上哀恸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