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德航大吼了一声，把许向前和冷军都吓了一跳。
“杨德航你干什么！”冷军立马出声制止道。
不过，杨德航并没有理会冷军，而是双眼直视许向前，“许警官，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能不能给我解解惑，要不然，我心有不甘啊。”
许向前冷笑道：“你有什么心有不甘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以为没有我的发现，你就能一直逍遥法外吗？不可能的！即使没有我，也会有其他的警察追查到你，你的落网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呵呵，是啊！以前我或许还不信，不过，现在我倒是有些信了。”杨德航感叹道。
“我知道你之前还犯过一些案子，只是一直没被追查到，所以你的侥幸心理就越来越强，做下的案子也越来越大；甚至于，现在还胆大的跟我们警方玩起了心机。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哦对了，是叫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吧。杨德航，你该为你曾经做下的恶付出代价了！”
“是，这一切是该结束了。不过，许警官，我还是那句话，你得为我解惑，否则我是不会招的！”杨德航依旧不松口。虽然这个要求看起来很可笑，但这却是杨德航最后的坚持。
“可以，只要你如实交代问题，最后我肯定为你解答所有疑问。”许向前做出了保证。
“我相信许警官是不会骗我这个将死之人的，我说！”杨德航长吁了一口气，然后接着道：“粤省莞市的‘东江珠宝行抢劫案’确实是我和任万亭、秦光亮联手做下的。那些被抢的珠宝就藏着万圣区矿洞里，而任万亭和秦光亮应该也到山城了，他们的落脚点在山北区明珠小区A栋1单元503，这房子是我买的，不过却写在了我女朋友的名下。”
“那你为什么不住在这里呢，还非要到玉州区租房？”
“小区里到处都是监控，安保又严密，住在那儿，我的心难以平静。”
“那你为什么又让任万亭和秦光亮去明珠小区？”
“这是我们之前在粤省就定好的，我刚回山城那会儿，其实也住在明珠小区，可那几天我怎么都睡不着觉，老是觉得有人在监视我，所以这才跑出来租房了。”
“你作案的枪支哪儿来的？人又是谁动手杀的？”许向前追问道。
“枪支是我从东南亚弄回来的，二战时的德国货，价格很便宜。那两个安保人员应该都是秦光亮打死的吧，他和任万亭一人打了一个，完了秦光亮还给任万亭打的那个补了一枪。”
“莞市警方在现场没有发现弹壳，是被你们带走了吧？之前也用枪犯过案？”
杨德航点点头。“是！”
“在哪儿犯的案？说清楚！”许向前厉声问道。
杨德航面无表情地的继续说道：“2004年，满洲里，我跟秦光亮尾随一个炒汇的大佬，入室抢劫了46万。”
“没杀人？”
“杀了，一家三口全杀了。”
“畜生！”冷军忍不住，直接爆了粗口。可反观杨德航的神情，却依旧很平淡。
“这次用的是什么枪？又是谁杀的人？”许向前极力保持着克制。
“一把猎枪，我从中俄边境搞的。秦光亮用军刀杀了女主人，我用猎枪杀了男主人和小孩。”
“没有任万亭？”
“这次没有他。”
“也就是说你们还犯得有案子？继续说。”
“2005年，我们三人撬窗抢了一对夫妻，得了24万。”
“这次没伤人？”冷军反问。
“杀了，是任万亭和秦光亮动的手，用刀把两人都捅死了。”
“这次犯案又是在什么地方，杀的又是什么人？”许向前强忍怒火，这已经都称得上是两起灭门案了。从04年开始到现在，七年，整整七年！这三人不仅一直逍遥法外，还从未收手过，一直都在不停地犯案。
“还在满洲里，杀的也是炒汇市场的大户。”
“你们连续在满洲里犯下如此大案，竟然都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你们的作案手法很缜密啊，不像是新手所为，在这之前你们一定还有犯案吧。”
“呵呵，许警官果然很敏锐，在这之前我们确实还在满洲里犯过命案，但是之后我们就离开了满洲里，南下去了粤省。从99年第一次抢劫杀人到现在，已经12年了，这期间只要我们手里没钱了就会去作案；陆陆续续倒在我们三人手里的人命也有13条了，说实话，要不是被你们发现了，我这辈子大致还会这么活下去。”
“你如此肆意残害人命，你的内心就没有一丝丝的悔恨吗？”冷军着实是被杨德航的冷血给震惊了。
“像他这种人，一次次作案，又一次次躲过警方的侦查，或许在最初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侥幸；但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得手，他就不再认为自己是侥幸了，他会觉得这是他最大的实力。要不然，你以为他主动入狱是为了什么？真是为了躲避侦查？粤东警方都还没查到他呢，他需要躲吗？”
冷军疑惑的望着许向前，说：“许组长，那他是为了什么？”
“挑衅！对整个龙国警察的挑衅！”
啪——啪——啪
杨德航竟然拍打桌面给许向前叫好，“不愧是打黑专案组的组长，你的这份眼力着实是让我心服口服。老实说，我主动送上门就是想看看你们查不查得到我，结果我堵赢了！”
“你赢什么了，还不是被我们给抓住了。”冷军冷笑的。
杨德航完全不理会冷军，在他眼里，除了许向前，无人可配与他杨德航坐而论道。
“他确实赢了！他这次被捕是主动送上门的；他以前犯的那些案子，也没有一次是指向他的；即使是到了现在，如果他不主动交代，这一桩桩命案都将成为无头悬案。”许向前冰冷的说道。“可惜，你最后还是赌输了。”
“是啊！我虽然赢了，可最终还是倒在了许组长手里。这也是为什么，我坚持要许组长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原因。”
“把你所犯的所有案件都说出来吧，我会满足你。”许向前说完就离开了审讯室。他现在必须去把杨德航的同伙给抓住，这次绝不能让这帮冷血的家伙再逃脱了。
所幸一切顺利，杨德航藏匿的赃物在万圣区矿洞被找到，秦光亮和任万亭也在麻将馆被许向前成功抓获。原来是杨德航提前安排了自己的姘头，让她告知秦、任两人耐心等待自己出狱，所以这两人才大摇大摆的到处招摇撞市，连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拿到了杨德航交代的案件详情后，专案组迅速向公安部和案发地警方发出了通告，然后等待移交。结果等来的却是公安部的一纸调令，要求许向前的专案组将案犯全部移送公安部，所有相关案件的专案组也全部抽调到公安部进行联合侦查。毕竟，杨德航交代的很多案件都是公安部挂牌督导的，而且时间跨度长、涉及地域广，再加上这些案子在当地的影响极其恶劣。如果一个个轮流侦办的话，耗时就太久了，所以这次公安部才要求合并侦查，为的就是从快从严。
经此一案，许向前擅长审讯之名就享誉整个龙国公安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