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玥可不知道她这一心软,又收服了一班人马。
后来她创业时,他们一个个放弃铁饭碗,飞来了她的公司,成为得力助手。
回到家中,准备搞卫生,没想到电话响了……
“哥?真的是三天后的车票?”
电话那头……
李新源一脸兴奋:“嗯嗯嗯,过几天我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见妈。”
“好。”
便宜哥哥要回来了,李欣玥还是挺开心的。
出了门,她连忙去服务社打了个电话给自己妈妈。
“好好。”
虽然不记得过去,可母子连心。
毕竟是自己二十几年没见面的儿子,接到这电话,李秀莲的眼眶都红了。
和妈妈说了几句,李欣玥就搁下电话回了家。
回到家,还发现桌上竟然有一封信,拿起一看,是自己三姨写来的。
三姨在信上说,她二姨三番五次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去,有可能是以为她寄了钱给自己。
李欣玥也知道,三姨的日子现在好过多了。
在她的千叮万嘱下,孩子们吃得好了,一个人精神气都变了。
而且她还给了三姨那么多次品毛线,又给她寄了十几斤棉花票,表弟表妹也穿上了新棉衣。
自己二姨肯定是看出端倪了。
李家二姨叫李秀美,人不坏,但相对淡情些。
以前家里条件好,她经常会回家,后来家道中落了,她回家就少了。
这也是穷闹的,谁让她生了五六个孩子?
李欣玥也理解,人穷么,自私的人就会变得小气、变得心胸隘狭。
她给自己三姨回了封信,告诉她,不要去管二姨,就说她也不知道。
还告诉三姨,自己找到了妈妈、找到了哥哥。
但因为有事情拖着,归期还不能定,不过让三姨别在外嚷嚷。
部队里寄信是不要钱的,只要部队收发室盖一个三角戳就行。
找出一只牛皮信封,她把写好的信装进了信封里。
然后找出浆糊粘好,明天让陈铭川带去部队的收发室。
写好信,收拾了屋子。
眼见天色还早,李欣玥找出还没织完的毛线,磨了杯咖啡继续织了起来。
晚上李欣玥把消息告诉了陈铭川,得知李新源马上就要回来,他也很高兴。
“到时候好好招待他一下。”
李欣玥点头:“嗯,到时候把妈妈接来部队,我们好好团聚一下。”
“好。”
自己的亲人不知在何方,媳妇的亲人就是他的亲人,陈铭川想到时候去弄点吃的回来。
次日一大早,几个军嫂过来交了杏仁。
“嫂子,您这还收吗?”
这几个都是志愿兵家属,因为没有工作,所以日子过得并不宽松。
捡杏仁的活虽然并不赚大钱,但是这段时间,她们赚的钱比她们家男人一个月工资还多。
要是能继续捡,今年的年就好过了。
李欣玥不知道这几位军嫂的想法,不过她是真的不怕杏仁多、更不是做慈善。
这种天然原料,在日用品、护肤品中,都能大量应用。
以后,她要走的是高端系列。
反正又不会坏的东西,一年也就只能捡一季,干嘛不收呢?
“收,你们捡多少,我收多少。”
话一落,几位军嫂的眼珠子亮了,齐声说:“谢谢,谢谢,我们一定会保证质量。”
也就是这几人平心,所以李欣玥才会继续收。
“好的,只管捡吧,就是现在天气冷了,能捡的话,捡多少都没问题。”
冷算什么?
不冷能顶饭吃吗?
能顶孩子身上的衣裳吗?
“没关系,我们不怕冷。”
结了账,几个军嫂们开开心心的走了。
虽然她们不知道李欣玥收这么多杏仁干什么,但有钱赚,就是开心。
“新叶,你还收啊?”
徐红琴毕竟还要上班,她捡杏仁的日子还是少的。
见她收了这么多还收,顿时就好奇了。
李欣玥点头:“收,做手工皂,可少不了它。”
原来如此!
徐红琴放心了,不会让小姐妹为难,她就不管了。
可令徐红琴想不到的是,不少人来打听李欣玥收这杏仁做什么……
“你管她做什么,跟你们有关系吗?”
次日去了厂里,不少军嫂纷纷找徐红琴打听,她都不想理这些人了。
有一人突然说:“难道这是一种药?能卖到大价钱?”
徐红琴撇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陈主任家属又准备搞投机倒把?”
如今家属中对“投机倒把”四个字特别敏感,师里已经再三告诫干部了:让家属安耽点!
——这里是部队,不是地方,不搞什么运动!
—惹事生非者,轻者开除工作、重者取消随军资格,一律送回老家。
当然,这些家属并不清楚这政策是真是假,不碰就好了,免得麻烦。
徐红琴的话一落,大伙闭了嘴。
日子平凡过,转眼一月底,还有十几天就要过年。
小学已经考完了,就等放假。
这一下,大院里就越发热闹了。
纸盒厂的生产任务也越来越少,如今已经是上四休三。
徐红琴兴冲冲的过来邀李欣玥上山捡引火柴。
“前些天老李带兵去砍柴,发现了一片去年被雪压死的松木,说都是老松木呢。”
“我们去弄些回来,等雨季的时候,就不愁了。”
J省这里煤不多,因为柴火方便,还能有火烤,城里人能烧柴火的人家都烧柴火。
除了住桶子楼的,没办法才用煤炉。
徐红琴没说错,那捡柴的地方离部队不远,有好几棵大松树已经成了枯树。
跟来的几个军嫂都是熟悉的,而且有几人都是农村来的。
砍几棵枯树,自然是一点也不吃力。
砍倒后,才知道这老松树的芯子已经红了,里面长满了松油芯。
这种松木芯是最好的引火柴,一点就着。
这到晚上回到家,见她累得一身汗,陈铭川就不肯她去。
说他只要晚上去山上几回,捡回来的引火柴够她烧一年。
李欣玥笑着解释,她不能天天待在家里,要不然军嫂们要说她是资本家小姐了。
“反正也不累,大家又有伴,一起说说笑笑的日子也好过。”
“我不是什么大小姐,只是个平凡的军嫂而已,你可别觉得我与别人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
陈铭川知道,是他没照顾好家:他家媳妇的双手,可不是用来捡柴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