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吩咐,你就只管这么做。”
知道自己的这个妈瞒不住事,一有点起色就眉飞色舞,周望怕她坏了自己的好事,仔细叮嘱她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刘慧纵然心有不甘,但是儿子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勉强把一颗心放下。
只是一想到姜穗这么一个小医生,因为傍上了周时韫,竟然敢对自己这么不尊重,刘慧就气得咬牙切齿。
她再度不甘心地回头望望,却忽然发现一个年轻男人远远地站在不远处,眼神望着的似乎是姜穗的办公室。
难道是姜穗跟别的男人有什么?
刘慧见那年轻男人长得俊秀不凡,论起容貌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人才,心里存了个疑影,正要上前打听怎么回事的时候,那个男人却离开了。
一连追了几步都没追上,刘慧只能悻悻而返。
姜穗接到叶舒的电话,听着电话那头叶舒为难地询问,之前她借他们结婚的钱能不能暂缓一段时间,她欣然应允。
当初借钱的时候就没想过这笔钱要让叶舒急着还。
只是想让叶舒按照自己的预期布置属于她跟宁浩的婚礼。
不过她有些好奇,“最近宁浩的生意怎么样?我有时候能看到他跟生意伙伴吃饭,进出的都是比较高端的会所。”
“还是那个样子,没什么起色。”
对宁浩生意上的事一窍不通,叶舒什么消息都是听宁浩说的。
她略带苦涩地摸了摸自己凸起的小腹,“如果没怀孕,我在生意上还能帮上一点忙,可现在有了孩子,陪着她去应酬的就只能是其他人。”
听出叶舒的酸涩跟醋意,姜穗赶紧安慰她:
“真要是他在外面犯错,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他。现在你还在怀孕,就不要胡思乱想给自己增加负担了。”
听到姜穗的话,叶舒心里稍稍有些慰藉。
可她对宁浩的信任壁垒早已崩塌,即便宁浩表现得再好,她闻到他身上残留的香水味,还是会怀疑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姜穗跟叶舒多年好友,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
长叹一口气之后,姜穗只能劝解道:
“你跟他多年感情,你眼下放不下他,孩子又快出生,真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会帮你盯着。”
两个人从学生时代,一直走到今天,真要说就此了断,谁都做不到。
尽管有姜穗耐心劝说,叶舒的情绪还是高不起来。
等挂断电话,姜穗对上周时韫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由得想笑,“你偷听到了?”
“不算偷听,光明正大。”
周时韫没想到她还在为了朋友的事烦心,原本以为投钱就能解决,可现在看来,两个人的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姜穗本来不想将朋友的感情拿出来分享,可想到之前每次遇到事情,周时韫提出的方法似乎更好,她犹豫再三还是将问题说了出来。
周时韫早就听过不少痴男怨女的故事,他现在听来只觉得有些俗套,只能淡淡地道:
“如果她有自己生活的能力,随时都可以离开这个男人。”
听到周时韫的话,姜穗不由得一愣。
她想的从来都是叶舒和宁浩的关系,总觉得以两个人的情分,就应该长长久久在一起。
可现在周时韫给出来的,似乎是截然不同的一条路。
“你是要他们分手?”
姜穗有些好奇。
“不是我要他们分手,是宁浩笃定叶舒离不开她,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周时韫不是没有经历过应酬,他对生意场上的那一套很清楚。
那些所谓的走不开的场合,未必真的需要女人作陪。
多半只是宁浩搪塞叶舒的说辞。
不过这些事情周时韫也不想一一点穿,只是淡淡地道:
“是她给了他一再宽纵的机会,如果今天掌握家庭经济大权的是叶舒,又或者叶舒有随时喊停的权力,你觉得宁浩还会这么肆无忌惮吗?”
“……不会。”
姜穗迟疑了。
可她很清楚叶舒的家境。
虽然还有亲戚,可跟孤儿也没什么区别。
那群亲戚如果知道叶舒现在过得好,只怕会跟吸血虫一样粘上来。
而叶舒前十几年都在宁浩编织的安稳生活中度日,两个人有过欢乐的时光,也是浓情蜜意,她已经习惯宁浩提供的安稳生活,如果现在自己劝她立起来,只怕很难。
姜穗的眉头都皱紧了。
周时韫见她为了旁人的事这么殚精竭虑,轻叹了口气,“你自己的事情都还没处理好,反倒一个劲为了别人的事操心。你姐夫的事情你都处理好了?”
“现在先看看吧。”
提起陈川,姜穗脸色就不大好。
姐姐因为孩子的事情被困在家庭里,叶舒将来或许也会变成下一个姐姐。
想到这,她就忍不住叹气。
“有些人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给的越多,不会让他感恩戴德,反而会向你索求更多。”
周时韫已经派李迅私下调查过陈川,其中还有不少姜穗不知道的脏事。
不过看着姜穗无比头疼的模样,他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已经够心烦,还是不要让这些事让她更不高兴。
就在此时,周时韫接到一个电话。
是周家打来的。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周国平毫不客气的训斥声后,他脸上浮现出丝丝冷意。
先前的酒会不见幕后之人发难,现在杀到自己家里,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他语气平淡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淡地道:
“知道了,我这就回来。”
而对于电话那头,周国平让他不要带着姜穗一起回家的话置若罔闻,他平静地望向姜穗,“鱼上钩了,要不要一起去钓鱼?”
姜穗一惊,“有人来找你了?”
“倒是个聪明人,没来找我,找到周家了。”
仔细算算,距离酒店一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一直等到今天才开始行动,倒也真能忍得住,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出谋划策。
姜穗郑重地朝着周时韫点头。
她是相信他的,这一次,他要亲眼看到他洗清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