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因为餐厅的菜不合胃口,眼下得知这件事,姜穗更吃不下了。
是许沁沁?
应该不是她吧?
毕竟上次她因为这些事进了局子,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犯。
可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
就在她心事重重地对着盘中的菜时,纪谨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小穗,我知道眼下说这些话会让你不高兴,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
“什么?”
姜穗有些发懵地看向他。
她此时大脑中一团浆糊,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
“你难道没发现,自从你跟周时韫在一起之后,你就接二连三地出事?”
对姜穗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有所耳闻,不过除了江城医院内部,他实在运作不了太多。
纪谨眼中写满担忧,趁机覆住姜穗放在桌上的手,“周时韫的身份地位,注定了扑上去的莺莺燕燕不会少,你想好该怎么样跟她们斗争了吗?”
“我——”
姜穗刚要回答,话到了嘴边,却忽然说不出口。
如果一切真的如师兄所说,是周时韫狂热的追求者做的,那她真的有精力跟这些女人斗下去吗?
“你读书读到现在,应该不是为了嫁给有钱人、帮他处理这些前仆后继的女人。”
纪谨似有若无地提点着姜穗,见姜穗的脸色伴随着自己的话越来越凝重,就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
大学的时候,老师就十分欣赏姜穗。
老师说,姜穗志不在家庭,是事业型女性。
他笃定姜穗不会愿意跟周时韫外面的小三小四斗个不停。
至于周时韫……一个出身显赫的二世祖,即便创办企业,也只是背靠家族的荫蔽。
纪谨看向她的眼里带着满满的惋惜,“当年毕业的时候,你还记得你对老师说过的话吗?”
姜穗当然记得。
她是老师的得意门生,也是因为老师的极力作保,她才有了进入江城医院工作的机会。
当年她向老师保证过,一定会在医生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如果她真的要把时间精力都放在周时韫身上……是不是有违当初的初心?
她勉强将心绪按下去,对着纪谨笑了笑,“师兄你说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纪谨见她似乎真的听进去了,心下稍稍安定了些,然后起身送她回家。
与此同时,这些照片同步发送到钟颜手中。
钟颜戴着大大的墨镜,一一查看着这些照片。
她眼底闪过一抹浓厚的怀疑,“这就是你说的姜穗不安分的证据?”
“难道非要找到她跟别的男人开房的证据才算?”
周望轻笑两声,他似笑非笑地望着钟颜,“你知道跟姜穗见面的这个男人是谁吗?”
点了点照片中那个长相斯文俊秀的男人,周望话语中满是暗示。
“大约是同事吧。”
钟颜心里本就因为昨晚发生的事七上八下,眼下被周望逼着给姜穗安上一个出轨的名头,对周望的观感更坏了。
她没好气地道:“你是希望我拿着这些根本不能当证据的照片,去找周时韫揭发姜穗?”
周望当她是个傻子吗?
钟颜将手机丢还给周望。
周望见她墨镜下的脸色不大好,大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他不无得意地笑着:
“要不是我替你出谋划策、暗中安排,你连周时韫的手都碰不到。你要是还想做我未来的嫂子,就乖乖听我安排!”
就在他等着钟颜无能狂怒、却又不得不听自己的话的时候,钟颜却拎起包径直起身离开了。
他错愕不已,正要追上去,钟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餐厅里。
与此同时,周时韫也从手下的调查中得知,那天参加私人宴会后,自己被人带到了一家酒店。
而在他进入酒店后不久,一个戴着墨镜口罩的女人也紧随其后。
李迅深知这种事意味着什么,他轻声道:“那天晚上姜小姐联系不到你,拨通了我的电话。我已经代周总你回过了。”
周时韫看着眼前电脑屏幕上不断循环播放的监控视频,再也控制不住怒气,一拳重重砸在桌上。
在他自以为已经是囊中之物的江城,居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查出幕后的人是谁了吗?”
“种种证据都指向许小姐。”
李迅也没想到许沁沁居然有这么大的胆量,居然买通侍者、在周时韫的酒水中下药!
目前不管是周琰那边的调查,还是从作案动机来看,只有许沁沁才有这个可能。
他在从林白茶手中接过助理秘书的工作时,也从林白茶那里简单了解过许沁沁。
在林秘书的描述中,许沁沁虚荣拜金、心比天高,且无比愚蠢。
但是现在看来,许沁沁能在周时韫的地盘上做到这件事,足以证明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李迅也不太清楚该如何处置许沁沁,他摸不清楚周时韫做事的底线。
他试探着道:“周总,你看需不需要我出面去解决许沁沁?”
当周时韫再一次听到许沁沁的名字时,从心中升腾而起的是无可抑制的暴怒。
他曾经因为许多理由、一次次给过许沁沁机会。
但是没想到连宋辞都不能制止她的愚蠢行为。
他是成年男人,当然知道那一夜是什么情况。
就在李迅不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周时韫拿起车钥匙,径直朝着公司地下车库走去。
路上他给宋辞打去电话,得知许沁沁被他接到他目前租住的公寓,在拿到地址之后,便调转车头,径直朝着他们所在的小区开了过去。
宋辞本来还在看办公楼。
察觉到周时韫语气不对劲,也顾不得手头的工作,急忙地回到家中。
宋辞回到家里的时候,见家里只有许沁沁一个人,暗暗松了口气。
许沁沁虽然对纠缠自己的宋辞不高兴,可想到现在多亏他才能维持眼下富足的生活,对他的态度也稍微好了些:
“你不是说要去看办公楼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还好你没事。”
长长舒了口气,宋辞正要将周时韫暴怒地给自己打来电话的消息告诉她,家里的门铃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