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样走走,心情会好很多。
当姜穗来到自家所在的楼层时,心情已经平复下来。
只是她还没想好到底该怎么面对周时韫,还有林白茶。
她正摸索钥匙的时候,抬头看见他正靠在墙上。
她想也不想直接绕开他,想要开门进屋。
下一秒,却被周时韫紧紧握住手。
她挣脱不得,抬眼冷淡地看向他:“别在这里发疯。”
他眉眼深邃,气势迫人,手上力道一刻都没松过。
姜穗简直要被他这副痴情模样气笑,“你现在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见我?”
“我是你的男朋友,这不是公认的吗?”
见姜穗冷着一张脸面对自己,周时韫一下午遍寻她不得的怒气在这一刻达到最大值。
刚才他眼睁睁看着沈续跟在她身后、宛如护花使者一样,他恨不得冲下去给沈续一拳。
可最后,理智战胜了嫉妒。
他忍住自己心头的怒气,“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坐下来认真谈。”
“没什么可谈的。”
胸口堵着一口气,姜穗淡淡地道:“不管事情真相是什么,我都不打算再追究。”
她这个态度把他噎得不轻。
周时韫不由得冷笑起来,“你真觉得我跟林白茶有什么?”
“这不重要。”
避开他强硬的眼神,姜穗不想再在这种问题上多做纠缠。
她从来不是只知道情情爱爱的小女人。
如果这段关系让她感到不开心,那就趁早了结。
就在她拧动钥匙开门之际,周时韫却比她更早地闪身进去。
她气恼,“你再不出去,我就告你入室抢劫!”
“我知道你在气什么。”
他并不正面应对她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解释起来:
“要让你出气很简单,开除林白茶就行。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周望一口咬定是她干的?”
姜穗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做无谓的争论。
她淡淡地道:“不管周望想做什么,我只要远离你,那这一切都跟我没关系。”
见周时韫的架势,自己一时半会儿是赶不走他了。
她见识过他的钞能力。
与其报警自取其辱,倒不如等他什么时候兴趣消了离开。
她这次学聪明了,进卧室之后就径直反锁门,把他彻底关在外面。
第二天,她一开门,就看到他睡在沙发上。
她眼下连驱赶他的欲望都没有。
趁着他还没醒,随意收拾两件衣服,搬到最近的酒店了。
这年头,男人不可靠。
最可靠的还是银行卡余额。
刚在酒店里用过下午茶,姜穗就接到来自姐姐的电话。
她听到姐姐的询问,一时间有些无奈。
她低估了周时韫的手段。
来到酒店之后,她就把周时韫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没想到他竟找到了姐姐姜栀那里!
听着姐姐责备自己不该为了一点小误会就跟周时韫闹别扭,姜穗简直要被这男人的无耻气笑了。
可她对着姐姐什么都不能说。
最后只能在姐姐的催促下,把周时韫的联系方式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周时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要来接她回姜栀家吃饭。
姜栀更是在电话那头热情招呼,说是做了姜穗最爱吃的白斩鸡。
听得出来姐姐对自己的关系,最后姜穗还是妥协了。
周时韫来酒店接她,她冷着一张脸直奔车后座,摆明了要跟他撇清关系。
见她跟她闹脾气,周时韫也不恼。
他载着她回到姐姐姐夫家。
饭桌上就他们三个人,姜栀正温声细语劝说姜穗,家门却被打开了。
正是许久没回家的陈川。
陈川是得到邻居报信,说是有个开豪车的男人来找他老婆。
他怒气冲冲地回来捉奸,不成想见到的居然是一团和气。
在得知眼前的人是周时韫、更是小姨子的丈夫时,陈川整个人都懵了。
他这小姨子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又在什么时候攀上了周时韫这棵摇钱树?
在刚开始的震惊和疑惑过去后,陈川一面讨好周时韫,一面对姜穗和妻子生出了说不清的怨恨。
要是早早将周时韫抬出来,他又何必为了养家东奔西走?
又何必为了赚点钱四处给人赔笑脸?
好不容易将他们送走,家中只剩下他们夫妻两人的时候,陈川的脸色当下就变了。
他阴着一张脸拦住姜栀,“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姜栀一脸莫名其妙,“是小穗不愿意说。再说了,这几年你也不关心小穗,现在摆出这个脸色给谁看?”
“那可是周时韫!”
见姜栀仿佛不认识周时韫一般,陈川咬牙切齿地道:“他牙缝里漏出来的一点,都够我们全家花销了!”
姜栀对周时韫倒真没什么认知。
她就是个在家里带孩子的家庭妇女。
更何况从前周时韫也不怎么跟她打交道,她只以为是妹妹过得不怎么幸福,更不敢多问。
眼下看到周时韫将妹妹放在心尖上,她最后一点担心也都消散了。
她低下头洗碗,对丈夫的喃喃自语置若罔闻。
她这辈子是已经毁了。
作为姐姐,她只希望姜穗能够幸福。
回去的路上,姜穗的脸色比来的时候稍稍缓和了些。
只是依旧不搭理周时韫。
周时韫没想到她气性这么大,只能将车缓缓靠在路边。
他无奈开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我们不合适。”
姜穗想来想去,还是把自己酝酿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她能隐隐感觉到,自己这些时日遭受的无妄之灾,都跟周时韫有关。
她浑然不觉周时韫已经将车门锁上,依旧平静地说着好聚好散。
周时韫被她这洒脱的态度气得不行。
她把他睡完了,得到了他的心,现在反而要拍拍屁股走人?
都说渣男多,他看现在这世道分明是渣女横行!
他压着怒气,“你再说一遍?”
见他紧紧盯着自己,姜穗也不是被吓大的。
她冷笑两声,挑衅似的开口:
“我说,我们不合适,还是好聚好——”
那个“散”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他强势的吻吞没在唇齿之间。
姜穗从没见过这么耍流氓的,一时不察,竟是被他牢牢地按在副驾驶座上、任他攻城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