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老宅依山傍水,如同一座度假村。
陈帆走到杜家大门外,便看到门内几个穿着黑色作训服的士卒严阵以待。
这是杜家的私兵,或者说是武装力量。
到了杜家这个层次,警卫都是私兵,人数不多,但也不会少于百人。
当然,私兵这种存在,原则上是不允许的,但杜家下了大本钱笼络收买,在顶级门阀这边也算是一种潜规则。
见陈帆大步走进门内,顿时有人上前来拦阻。
“我是陈天骄,杜怀安在哪?”
陈帆直接了当地问道。
两个士卒上来就要搜身。
陈帆报上名字,冷冷看过去,两人顿时身躯一僵。
“我父亲在家!”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身材修长,面容英俊,挥手示意警卫退下。
这年轻人三十出头的年纪,眉宇和杜伏旻颇有些近似。
杜家大少杜伏苍,在京城的顶级圈子里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杜绝这三年如日中天,除却杜家家主杜怀安位置上去的原因外,和杜伏苍杜伏旻兄弟二人也有很大关系。
这兄弟二人心机手腕都不缺,多方笼络年轻大少们,是杜家崛起的助力。
到了这样的层次,家族兴衰,不是一个兄弟会支撑就可以的,杜家的条件本身也足够出众才行。
“陈天骄,外面那些士卒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杜家,犯了什么事?”
杜伏苍冷冷道:“想我杜家可是名门,家父身份更是非同一般,你们这么做,是何道理?”
陈帆淡淡道:“这得问你们了,和兄弟会勾结,图谋不轨,损害家国利益,你问我是何道理?”
“有证据吗?”杜伏苍说道,“有拘捕令吗?”
这些东西,当然不会有,除非证据确凿,否则谁敢出具这样的文件?
不过,陈帆不是来面对杜家质问地,他盯着杜伏苍,冷冷道:“杜大少,别来这一套,你知道我来的目的!”
他声音冰冷,说道:“带我去见你父亲,只要证明杜家和三年前的那桩血案无关,杜家还有余地。”
“否则,后果你知道!”
杜伏苍闻言神色微变,说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不过,顿了顿之后,他还是说道:“跟我来!”
陈帆跟着杜伏苍,穿过前院。
这边,杜家的武装都已荷枪实弹,严阵以待,显示出杜家并不想束手就擒的心理状态。
穿过大堂,杜家的女眷以及族人都是聚集在这里,看到陈帆,一个个露出愤怒之色。
“他就是陈天骄!”
“姓陈的,你什么意思,我们杜家什么身份,你们竟敢包围我们?”
“不给个说法,这件事绝不算完!”
“就算是君家,也不敢如此对待我们!”
“……”
陈帆压根不理,区区女流和一些无足轻重的杜家族人,压根不在他的眼里。
在第二座大楼一楼的西面,杜伏苍推开了一扇门。
一个年过五旬,面容沉稳,气度深沉的男子正捧着一本书在看,仿佛外边的剑拔弩张全不曾被他放在心上一般。
此人,便是杜家家主杜怀安,近几年来上升至顶尖权位,如日中天。
像陈老爷子那种,虽然资历极深,门生故吏遍天下,但毕竟年迈,未来不会被看好。
杜怀安才五十多岁,若是正常发展下去,未来的排位会不断上升,杜家也很快会成为真正的顶级门阀。
“父亲,陈天骄来了!”
杜伏苍躬身说道。
杜怀安头也不抬,说:“把门关上,伏苍你也留下。”
“是,父亲!”
杜伏苍转身关上门。
“杜先生好兴致,居然还有心情看书?”陈帆眯着眼,说道。
“我平生爱好,唯有读书而已!”
杜怀安这才放下手里的书卷,看着陈帆,说:“陈家天骄……陈老了不得啊,儿孙都是人中龙凤,这教育儿孙成材的本事,真没几个人比得上!”
陈帆也没有不耐,说道:“持身正,泽儿孙自是傲骨铮铮!”
杜怀安失笑,说:“都说陈天骄狂傲,今天算是见识了。”
“杜先生,还是说回你自己吧,以你的智慧,应该知道杜家大势已去,何必作无谓的垂死挣扎?”
“以杜先生身份,这么做,不过让人看轻而已!”
陈帆负手说道。
杜怀安闻言略略失神,而后笑了起来。
“陈天骄,你莫要胡说八道,有证据你就亮出来,我们杜家又有何惧?”
杜伏苍冷冷说道。
“证据,现在确实不够完整。”
陈帆也懒得遮掩,说道:“目前查到的,都是和杜伏旻有关,但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去?”
杜伏苍还要再说,杜怀安摆摆手示意他住口。
而后他说道:“伏旻现在在傲来国,从那边转飞机,可以直飞海外。昨晚他没有上那艘货轮,而是继续乘坐五月花号抵达了傲来国的济舟岛!”
陈帆闻言倒也不算意外。
昨晚在货轮上,杜伏旻没有出现,已经说明了问题。
这么看的话,杜伏旻难不成真是反水了武钊?
“我相信以你之能,迟早能将伏旻抓回来,但那是多久之后?几个月,几年?”
杜怀安又说道。
陈帆负手,笑道:“三年前的事,杜先生难道忘了,我不会有那么久的耐心!”
“一怒屠七族,轰动京城的事,普通人或许能忘,杜某又怎么能忘记?”杜怀安说道:“但杜家不是那些小门小户的家族,陈天骄你也不再是三年前的陈天骄,否则你回不到京城,也得不到官方的支持!”
陈帆冷哼一声,说:“我来之前,有人和我说,为国家不惜此身!”
“我陈天骄如何行事,无人能左右,权势地位,于我也不过是浮云!”
“陈家呢?也是浮云?”杜怀安说道。
陈帆眉头一蹙,道:“那杜先生是打定主意顽抗到底了?”
杜怀安深深看着陈帆,说道:“不是,恰恰相反,是要给杜家留一些余地,卖个好价钱而已!”
陈帆闻言不由一怔。
“父亲!”
杜伏苍神色一变,出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