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荷刚回到家打开门,听到妹妹江小枫的哭泣声,屠瑞华坐在沙发上一边骂着严琨那个王八蛋,一边唉声叹气。
江小荷急忙放下包,问道:“你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屠瑞华说:“你说严琨这个王八蛋,他在外面找不到工作,没有钱,竟然偷到家里来了!”
江小荷惊讶地拉住江小枫,问:“小枫,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江小枫用纸巾擦了擦眼泪,说:“他今天又回家了,他嫌开出租车太辛苦,把你买给他的出租车卖了拿去做生意,结果全赔了。现在他在外面找不到工作,太累的活他不愿干,轻松的活没人要他,他没有钱就回家来找我,我不给她就把我的钱抢走了,还把我们结婚时他送的项链也拿走了。我拉着他不让他出门,他就对我拳打脚踢。”
屠瑞华说:“严琨这个人真是无药可救了,不过,他要是真在外面没有工作,怎么生活啊?小荷,要不在厂里再给他找个活,最起码要让他能养活自己。这传出去多不好听!”
江小荷叹了口气,说:“妈,严琨这种人我怎么能让他再进厂里?如果他真像前几年那样也好,他——他还在外面乱找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这种人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婚,离他越远越好!”
屠瑞华叹了口气说:“可他就是不愿离婚,这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第二天一上班,江小荷就找到正在物流部忙碌的唐皓宸,说:“严琨你认识吗?”
唐皓宸说:“知道,他不是以前的物流部经理吗?你不记得了吗,你以前在嵩阳县的裁缝铺开业那天,就是他带着人到店里闹事的,我还跟他干过架。我听说,他现在是你的妹夫。”
江小荷恨恨地说:“快要不是了!这两天不忙的时候,帮我调查调查他现在住哪儿,在干什么!”
几天后,唐皓宸找到江小荷,说:“我跟踪了严琨好几天,已经调查清楚了,他白天在出租屋里睡觉,晚上到一个地下赌场赌博,听说欠了不少钱!”
江小荷一听这话,火冒三丈,说:“我就知道,这个人五毒俱全,一个人一旦沾上了赌博就毁了!”
唐皓宸说:“我还打听到,他把那辆出租车卖了并不没有做什么生意,而是全输进去了!”
江小荷气得喘着粗气,说:“这种人怎么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她转身对唐皓宸说:“皓宸,你有什么办法让他和小枫离婚吗?”
唐皓宸想了一会儿,说:“办法倒不是没有,但是这种事不能直攻只能智取。”
江小荷说:“什么办法都行,只要不违反法律,能让严琨赶紧离开小枫就行!”
唐皓宸说:“好,小荷,这件事交给我,我保证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的确如唐皓宸所说,严琨自从离开江氏服装公司后,嫌开出租车太辛苦,就把车包给别的司机开。无事可干的严琨被以前的朋友带到了赌场,刚开始赢了几把,让严琨尝到了甜头,但后来好几次都越赔越多,他不得不把江小荷买给他的出租车卖掉,为了把这笔钱捞回来,他又进了赌场,这次不仅血本无归,又欠了一大笔外债,他吓得连家也不敢回。
这天下午,他刚从赌场出来,经过一条巷子,一群人就围了上来,严琨看到来者不善,刚想要转身跑掉,被另几个人从后面截住,几个人将严琨堵在中间,领头的说:“严琨,还想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去?欠的钱什么时候还?!”
严琨求饶道:“这段时间手气背,我一定会想办法!”
领头的人已走到了严琨面前,朝他的腿上狠狠踢一脚,又把他摁倒在地,说:“想办法?这办法要想到什么时候?我可是什么东西也没有押你的,你就这样跑了,我上哪去找你?”
旁边的人说:“大哥,把他的手指押下!”
领头的奸笑道:“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说着,身后就有人递过来一把刀,严琨被那人压得动弹不得,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眼看那把刀就要落下来了,
他颤抖着大声喊道:“我有钱!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还!”
那人听到严琨的求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说:“好!我再信你这一回,如果还拿不出钱来,这手指你就别想要了!”
领头的朝身后的人一扬手,就消失在街巷里。
那群人走后,严琨从地上站起来,他一边从巷子里走出来往街上走,一边揉着被人扭疼的胳膊,一边低头拍打着身上粘上的灰尘。只听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严琨耳边响起,他抬起头来,看见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在他身边猛然刹车。
严琨还未从眼前的事中回过神来,车上走下一个30岁左右的女子,那女子一头长发,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红艳的嘴唇饱满而性感,身上旁着一身银色的紧身长裙,脚上踩着一双银色的高跟鞋,浑身上下透着明艳与妩媚。
严琨被眼前这个突如其来的女人惊呆了。
那个女子神色慌张地说:“先生,你没事吧?”
严琨的目光一直在女人身上,他摇摇头并不说话。
那女人看着严琨裤子上粘的尘土说:“呀!你是不是刚才摔倒了?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严琨说:“不,没事,我真的没事!”
那女人看看严琨,从车里拿出一个包,她把包打开,里面露出厚厚一沓钱。女人从中抽出几张,说:“这钱给你,算是对你的赔偿。”
严琨看到女人手中的几张百元大钞,想要接过来,他需要钱,但是,就在他想要伸手时,突然停住了,严琨看到,女人手上戴着一枚戒指,那戒指是一枚钻戒,一颗最少值十几万。而这枚戒指戴在女人左手的我无名指上,严琨看到这里,心里掀起一阵波澜,他笑着说:“不用,我真没事。”
女人笑着说:“真没事啊,没事就好。”说着,她像想起了什么,说:“你,会开车吗?”
严琨点点头。
那女人说:“我这刚学会开车,车技太差了,刚才又差点撞到你,吓得方向盘都不敢摸了,你能不能开车把我送回家?”
严琨上了车,发现这车至少上百万,他问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人,说:“你家住哪儿?”
女人说:“隆泰别墅。”
严琨发动车子,他知道女人所说的别墅可是个富人区,一路上,他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这女人是干什么的,这么有钱?
女人说:“我很久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了,明明摔到了地上,还说没事。如果换了别人,不讹我一笔肯定不算完。”
严琨说:“那些人是缺德,我一个大老爷们能干那种龌龊事吗?就是真有个什么,我会自己去看,也不能用你的钱。”
女人笑着说:“看来我运气不错,今天遇上了好人。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严琨说:“我叫严琨,29岁。”
女人说:“哎呀,我比你大三岁,我叫谢颖,你就叫我颖姐吧!”
车子稳稳地向前行驶。女人说:“你这车开得挺不错的吗?开车几年了?”
严琨说:“有十年了吧?”
谢颖说:“原来是老司机啊?我说呢车技这么好。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严琨说:“我以前在一家服装公司做物流经理,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谢颖说:“唉呀!那正好,我正缺一个司机,你也看到了,我这车技很差,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司机,而且你品行很端正,你愿意吗?”
严琨听到谢颖的话,把车开到路边,突然踩下刹车,惊喜地看了女人说:“真的吗?那太好了!”
严琨继续开上车,说:“颖姐,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谢颖说:“我有个公司,但有人管理,我平时不大过问公司的事,就一个人逛逛街,做做美容,有时和小姐妹们喝喝茶,打打牌。你放心吧,你的工作不会太辛苦。”
严琨心头一阵兴奋,他开着车很快驶入了别墅区,他刚把车子停进车库,谢颖说:“我后备箱有个凳子,你能不能帮我拿下来。”
严琨从车上下来,打开车子后备箱,里面果然有一把凳子。
这把凳子是实木的,看上去很精致。严琨说:“我帮你把它搬到家里去吧,这把凳子还挺沉!”
谢颖高兴地说:“那就太辛苦你了。”
这是一栋三层楼的别墅,别墅外种植着一大片竹子,竹子前是一个小池塘,池塘里有假山和几株茂密的水草,严琨新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像进入了一个世外桃园。
严琨跟着谢颖进入房间,房间是欧式装修,一个金光璀璨的大吊灯从房顶上一直垂到一楼,将整个房间衬托得金碧辉煌。客厅的一角放着一架黑色的钢琴,谢颖对严琨说:“来,把凳子放这儿,以前的凳子坐着不舒服,我今天专门买了这个。”
严琨惊奇地问:“颖姐,你还会弹钢琴?”
谢颖说:“是啊,我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喝喝红酒,谈谈钢琴。要不,我给你谈一曲?”
严琨说:“那我就太有耳福了!”
说着,谢颖揭开钢琴上的盖布。坐在新买的凳子上,把十指放在琴键上,开始弹起来,一曲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爱情的故事》从琴键上悠扬地传来。
严琨站在谢颖身后,这个穿着银色长裙的悠雅的女人,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幽香。她弹奏的乐曲如此悠扬,如此美妙,这乐曲像一条丝滑柔软,又充满激情的绸缎,将严琨一直以来彷徨无措的心一点点舒缓开来。
这首曲子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乡,想到了江小枫,想到了自己这么多年来糟糕的经历,和连自己都深恶痛绝的人生。他突然在这首乐曲中,在这座毫华的对他来说无异于一座殿堂的房子里找到了另一种生活,就像地狱与天堂的区别。
不知不觉间,这首乐曲迈着静静的舒缓的步伐走向了尾声,此时,严琨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眼角竟有泪水划过……
谢颖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她看到她身后的严琨正痴迷地听着她弹奏的乐曲。
看着严琨一脸痴迷的样子,谢颖感慨地说:“我以前常常谈这首曲子,我老公从来都是无动于衷,没想到这首曲子把你打动了,看来,我今天找到了知音!”
严琨轻拭了眼角的泪水,尴尬地笑着说:“颖姐,让你见笑了,我好久没听过这么美的音乐,这样的音乐能把人带入到一种天堂般的境界中去。让我想起了很多年以前的事。我少年时就喜欢音乐,喜欢张国荣,喜欢费翔,还喜欢邓丽君和蔡琴。”
谢颖喜出望外地说:“是嘛?没想到我们有共同的爱好,我也喜欢邓丽君和蔡琴!我以后去唱歌一定会叫上你的。”
严琨说:“那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为了生活早就把这些爱好抛之脑海了,好久没唱歌了。”
谢颖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就是做自己喜欢的事,就是享受生活,再苦再累,也得开开心心的,当行乐时且行乐,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严琨听着谢颖的话,笑着说:“没想到颖姐不仅多才多艺,还这么懂生活。”
谢颖说:“那是当然,明天上午,我去逛街,下午和小姐妹们去做身体,晚上去吃饭,你记得到时来接我。”
严琨说:“明天白天不用我开车吗?”
谢颖说:“不用,明天我的小姐妹有车来接我,你先忙你的,记得明天晚上一定到饭店来接我,到时具体位置我会打电话给你。”
谢颖说着,把严琨送到了门口,他像想了什么,说:“颖姐,你刚才说你老公……”
谢颖说:“我们早就离了,我现在一个人住这幢大别墅,挺闷的。”
她打量着严琨说:“严琨,你个子挺高吗,身材挺不错。”
严琨笑着说:“我一个大老爷们,还讲什么身材。”
谢颖认真地说:“唉,你还别说,男人也是要讲身材的,你看你就是那种男性标准的体型,倒三角身材,肩膀宽阔,这样的男人穿衣服最好看。”
说着,她走过来摸着严琨的肩膀,说:“我想起来一件事,我家衣柜里有一套我给客户买的衣服,本来是准备送礼的,但这个客户谈黄了,我就一直没有拿出来,我看那套衣服你穿肯定合适,要不我拿出来给你试试。你看看你身上这身衣服有脏又旧的。”
谢颖说完转身回到卧室里,不一会儿,她就拿出两件包装得完好无损的衣服,拿给严琨,说:“你试试,这套衣服一定很配你。”
这是一件衬衫和一条裤子,严琨看着这套高档的服装,有点迟疑。谢疑说:“你不用有什么顾虑,这件衣服还未拆封,从来没人穿过。”
严琨急忙说:“颖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和你老公为什么离婚呀?”
谢颖很坦然地说:“还能为什么?男人嘛,有钱就变坏,在外面乱搞。”
严琨忐忑地看着谢颖,说:“你是不是很难过?”
谢颖听到严琨的话,说:“我当然很难过,当时我用了很长时间才走出来,直到有一天,我终于想通了,人这辈子要过得开开心心,没必要为了一个对自己不忠诚的男人搞得死去活来。我抓住了他出轨的证据,让他净身出户,现在,公司、房子、车子全都在我的名下,他现在混得连一条狗都不如,回来求我,我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严琨向谢颖伸出了大拇指,说:“还是颖姐活得明白!”
谢颖说:“严琨,虽然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我对你这个人印象不错,你以后跟着我好好干,只要是对我诚恳忠心的人我都不会亏待他们。你跟着我不仅工作不累,而且好吃好喝。”说着,她指着那件衣服说:“这件衣服我可是花了四位数买的,算是送你的见面礼。你现在穿上让我看看。”
严琨拿着衣服,说,“我,去哪儿试呀?”
谢颖指着自己的卧室说:“就去那儿试吧。”
严琨拿着衣服,忐忑不安地进了谢颖的卧室,一股浓重的香味扑鼻而来,严琨脱下衣服放在了床上,这时,他看见床上放着谢颖的内衣,那内衣是蕾丝的,几乎透明,严琨想象着谢颖穿上这套内衣的情形,一瞬间就感觉下体膨胀起来。
他深深地呼吸几下,把谢颖给他的衣服穿在身上,过了好久,他下身的膨胀依然无法消失,这时谢颖在外面喊他:“严琨,好了吗?”
严琨一边答应着,一边穿上衬衫,他看了看自己的下身,如果把衬衫塞进去,自己的窘态将暴露无疑。
这时,谢颖走了进来,说:“好了吧?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磨磨叽叽的?”
她一看严琨还未没把衬衫塞进裤子,就伸出手,说:“把衣服塞进去,来我帮你。”
谢颖的手刚摸到严琨的衣服,严琨就把她揽进了怀里,谢颖一脸惊诧地看着严琨,这才发觉他下体的变化。
严琨死死地把谢颖抱住,喘着粗气,谢颖用力推开几近痴狂的严琨,说:“你这是干吗呢?!”
严琨被谢颖的话惊醒了,松开谢颍,说:“这衣服挺合适的。”说着,他顺手从床上拿起自己的衣服走出卧室,推门而出。
谢颖在严琨身后露出得意的微笑,说道:“严琨,别忘了,明天晚上去饭店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