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樱目光猩红地看着信封里面掉落出来的一根红丝带,捏着信封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那根红丝带是什么洪水猛兽,尖叫着让佣人捡走,扔掉,扔的越远越好。
温雪樱将信封撕碎,冷静了一会儿之后,将所有的佣人都叫来,问这封信为何会出现在门口,到底是谁放的,从未见过女主人发这么大的火,一个个都低着头哆哆嗦嗦地摇着头,说不是自己,也没有看见。
“好,你们不说是吧,管家,监控给我调出来。”
“好的,夫人。”
管家行动很快,马上去调了房子外围的监控,温雪樱自己一段一段视频仔细看着,结果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到最后,居然是一条通体黑色的狗叼进来的,出门之后就不知道往哪个犄角旮旯钻走了。
温雪樱简直要气疯了,将电脑狠狠砸掉,下人们吓的大气都不敢出,管家见状,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下去,便找了块温毛巾给温雪樱擦了擦手。
“夫人,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
温雪樱猛地转过头,眼中的恨意差点让管家丢下了帕子,示意到自己失态,温雪樱深吸了一口气,让管家将何必明叫过来。
“夫人,我已经联系上了老爷,大概一刻钟之后就到。”
“嗯,你先下去,他到了让他来书房找我。”
吱呀——
“雪樱,你找我?”何必明推门进来,看着坐在椅子上面的温雪樱快速隐藏了一下自己地情绪,温柔地说道。
“是你干的吧?”温雪樱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雪樱,你什么意思?”
“当年的事情,你知道,今天有人给我送来了红丝带,就是你吧?”温雪樱看着面前的何必明,想努力从他脸上找寻什么。
“什么,有人送来红丝带?”
“不是,雪樱,你这就冤枉我了,我没事给你送这个干什么?”
“呵~”
温雪樱没有说话,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何必明,何必明不禁心里有点发毛,他始终还是有点怕这个女人,虽然眼前的女人年过四十,但是仍然风韵犹存,要是何必明不知道她的过往,他还真容易被这温柔陷阱套住。
“雪樱,我何必明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能让我……吃软饭……”
“所以,我为什么要打破我现在的生活,你知道我的,我就想这样一辈子过去了。”
听见何必明这话,温雪樱心里一阵鄙夷,想着第一眼见到何必明的样子,再到婚后何必明的样子;看着现在委委屈屈还有点讨好的样子,最终温雪樱也没有看出什么。
“何必明,你知道我的,如果你敢违背诺言,我不介意再做一次。”
“我发誓,雪樱,我这一辈子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这话温雪樱听的一阵恶寒,挥挥手让何必明出去,自己撑着额头,疲惫地不行,所以没有注意到转身时,何必明那讽刺的笑容。
出别墅之后,何必明打通了一个电话,做出来一些交代,今天心情格外的好,所以他打算买点东西去看看梁之,毕竟过年他没有时间回去,梁之也是发了脾气,总归,女人嘛,还是要哄一哄的……
外面是天寒地冻,屋内温暖如春,宁影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温时筠贴心地将被子抱下来,围住宁影,还拿了很多零食瓜果摆在面前,而自己则是去联系工人修缮一下断掉的线路,只不过情况不太好,因为年边,很多工人并没有上班,好不容易联系到一个,结果上山的时候半路路滑,不小心翻了,温时筠也无奈,此刻他希望自己大学学的不是管理是电工就好了。
宁影听见温时筠的电话,剥了个橙子,分成一瓣瓣塞进温时筠的嘴巴里。
“今天要是修不了,那就等初五初六修也没有问题,屋里有煤气,我会用的。”
温时筠哪里不知道,他该考虑的问题都有考虑,他想的是宁影晚上怕黑,山上的夜晚更黑,他承受不起宁影和他同床共枕,他是男人,不是圣人,偏偏这丫头刚刚还说晚上要一起睡,温时筠立马就拒绝了。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对你做羞羞的事,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的。”宁影举着手发誓,她觉得温时筠身上真的好香好香,抱着他比抱着任何大头娃娃都要舒服,而且还是一个会发热的大型娃娃。
温时筠心里翻了个白眼,她不会不代表他不会有想法,自己实在是不想睁眼到天亮了。
温时筠凑近宁影,用大拇指擦掉宁影嘴角的薯片屑,盯着宁影,宁影看着放大的帅脸,下意识地后退了一下。
“你不会动我,可不代表我不会动你。”
“唔~”刚想说话的宁影被一双大手按住后脑勺,嘴唇被另外一张温热的嘴唇堵上。
宁影睁着大大的眼睛,脑子里面又是一片空白,温时筠喘着粗气凑到宁影耳边说道:
“闭上眼睛。”
接着继续加深刚才的吻,温热的舌滑入口中,贪婪的攫夺着属于宁影她每一分气息;宁影被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渐渐地开始回应着温时筠的吻。
一吻结束,宁影的眸子里面星星点点,脸颊微红,娇俏的瑶鼻,像是熟透的蜜桃,温时筠忍不住,胳膊一览,将宁影揉进了怀抱,这时候他才真正体会到一句话,什么叫做女人就是毒药,一旦沾染,便就再也离不开。
低头看着宁影还是呆呆地看着自己,便戏谑地说道:
“怎么了?这就傻了?那你怎么敢和我同床共枕呢?”
宁影脑子里面突然想起周沫给她看的那小段视频,脸上更加燥热,轻轻地嗅着温时筠身上的气味,心里默默念道,如果是你,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最终在没有修好电路的晚上,温时筠还是在宁影的床边打上了地铺,宁影也是心满意足,但是总是忍不住伸头看看温时筠还在不在,气的温时筠说如果宁影在探一次头,马上就去睡自己的房间,并且门还打上锁,宁影这才乖乖躺着,可是不伸头了,宁影就忍不住跟温时筠说话。
漆黑的房间里,没有一丝明亮的光线,本是沉寂地氛围因为两颗跳动地心脏,让房间不再沉闷。
“你爸爸什么样子的?”宁影忍不住开了口,她还没有见温时筠的父亲,两个人既然在一起了,问一下应该也是没有关系的。
“我父亲,是一个我不太喜欢的人。”
“为什么不喜欢?因为他老是凶你吗?”温时筠没有说话,对于何必明,一年也见不上几次,见到了也是陌生的不行,他也明显能感觉到何必明看向他和温时年的眼神里没有爱意,是明显的冷漠,他也不想知道温雪樱和何必明之间发生了什么,时间久了,自己也就你不在乎了。
“你父亲呢?也从来没有听你提过。”
“我?我没有爸爸?”
“怎么会呢?哪有人没有父亲,难道是去世了吗?”温时筠其实有查过宁影的身世,确实除了她,她奶奶和梁之,似乎没有其它人出现过。
宁影听见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我小时候其实也问过我妈,我爸爸哪里去了。”
“但是她一听见,就开始骂我,我当时小,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问奶奶,奶奶也让我不要提这个事。”
“所以你就再也没有问过了吗?”
“也不是,我问过村子里面的其他人,但是其他人一听就摇摇头让我不要想这件事。”
“后来我想了一下,可能又是一出抛妻弃子的戏码,索性不再问了,我有奶奶就够了。”
温时筠听完宁影的话,不禁觉得奇怪,自己人不说,为什么连村子里面的人也会绝口不提,里面肯定是大有文章,但是宁影既然不在乎了,那么他也不会去在乎,谁都不能保证真相是美好的。
“很晚了,睡吧。”
“可是……”
“如果你还不睡,我现在就去隔壁房间了。”
听见这话,宁影揪着嘴默默闭上了嘴巴,狠狠地翻了个身,控诉某人的强势,终究是在温时筠一声咳嗽下缩在被子里安静了下来。
温时年接到管家的电话,便马不停蹄地从公司赶回来,到的时候看见厅里一片狼藉,地上全是碎了的瓷器,温雪樱狼狈不堪地抱着一根柱子,不断用鞋子挥向空中,佣人们都远远地站着,谁也不敢过去,过去了也只有挨打地份。
“妈,我是小年,这是怎么了?”温时年脱下外套递给旁边的人,慢慢地向温雪樱靠近。
温雪樱坐在地上,盘好的头发已经散开,听见温时年的话才慢慢回过神来。
“小年?”
“对,我是小年,你的乖儿子啊!”温时年慢慢蹲下,拿开温雪樱手中的鞋子,示意管家带着人赶紧离开,管家会意,迅速带着人离开,留下温时年待在温雪樱身边。
“儿子,你是我儿子,呜呜呜~”
温雪樱恢复神智,抱紧温时年,大哭起来。
温时年一边拍着温雪樱的背一边安慰,好不容易将温雪樱哄睡着之后才退出来,马上叫来了管家,询问情况。
“今天不知道谁寄来了一个包裹,我们也没有敢擅自拆开,等夫人来拆开,就是一捆红色的绳子,夫人看见之后情绪就开始不对了。”管家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红色的绳子?”
“是的,红色的,我拿来给您看一下。”
管家拿来一捆红绳放到温时年的手上,温时年仔细端详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老奴也仔细检查过红绳,并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但是夫人一看见就变成您看见的那样。”
绳子,难道是绑架?可是又是红色的绳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温雪樱一看见就情绪失控,温时年不解。
“有没有查过,是谁寄来的?”
"快递上面没有写明,问了送货的快递小哥,他也不知道,所以我们也无从得知。"
“……”
“下去吧,我仔细想想。”
“好的。”
温时年想,既然看见红绳温雪樱就失控,肯定是因为看见红绳就联想到某个人或着某件事,亦或者某个地方,看来送绳子的人明显知道这对温雪樱来说是恐惧的东西,那么到底是谁,能让自己要强一世的母亲也惧怕的人或物或事到底是什么。
思索无果,温时年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了温时筠,自家弟弟还是有必要来看望一下自己的母亲的。
“我说何老弟,你不是说有办法将温雪樱手上的股份弄过来吗?你看看现在都年后了。”
“急什么,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何必明眯了眯眼睛说道。
陈生听见这话,将杯子放到桌子上,桌子和杯底的碰撞发出一声剧烈的响声。
“我能不急吗?温时年不是傻子,怕是早就开始调查我了。”
何必明倒也是不慌不忙,总归自己是有十足的把握成功。
“我说了,你等我好消息就行了,我的任务你不要插手。”
“好好好,何老弟大将之才,恕我以前眼拙了。”
“好说好说,事成之后,给我多加一个数。”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陈生心里想掐死何必明的心都有了,以前觉得何必明好拿捏,实则是个贪得无厌的货,从不放过一个加码的机会,但是陈生表面没有拒绝,笑眯眯地答应着好。
接到电话的温时筠,马上开始收拾东西,宁影看见了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她自己能不能帮上忙,温时筠说是家里的事情,宁影便也没有在问。
“明天早上我要回家一趟,我会叫阿姨过来。”
“好。”
“你一个人不要乱跑,今天下山我去将家里的东西补充一下。”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会很久,茶园和你都还在这里呢。”
“嗯嗯。”
晚上下山买了一堆食材和其它零食,和阿姨做好交代之后,第二天天不亮,温时筠就已经离开,宁影看着地上已经变得干干净净,不禁心里一阵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