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抱着一堆资料到处走动就已经是很吃力的事了,没想到回旅店的路上还遇到了交通阻塞,看来今天就是我的倒霉日了。
“前面什么情况?”
“不知道,好像是出车祸了。”
我叹了口气,靠在了马车的椅背上,这里距离旅店还有五百米左右的距离,心理斗争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下车步行,虽然这样会累一点,但至少比等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好。
“就到这吧。”
付完车费之后,我抱着那一堆文件来到了街道上,一斤的文件不算重,但体积却大的吓人,因为没有能够抓握的地方,我只能把它们收拢起来抱在胸前,这也导致我视野前方的一大片区域都被文件遮挡住了,走起路来很不方便。
早知如此就问警局的人要个袋子了。
可能是因为动作比较奇怪的缘故,路边的行人纷纷朝我投来好奇的目光,没办法,现在距离旅店还有四百米,这段路程硬着头皮也要走完。
“你在干嘛啊……”
正当我努力尝试着想要透过文件的缝隙处观察到前方道路的景象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是卡罗特,此时她正站在我面前,手里提着两个装满了面包和香肠的袋子。
“这应该是我的台词。”
“真是的,都这种时候了还在耍嘴皮子。”
她从我手里接过了一半的文件。
“呼,谢了”
“这些全都是你给我找回来的材料?”
“不然呢,我可没有闲工夫抱着一堆废纸在街上乱跑。”
有了她的帮助之后,我的视野开阔了不少,现在总算是能够正常走路了。
“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外面?”
“还不是因为你回来的太晚了,我都快饿死了!”
卡罗特晃了晃手上的两个袋子,这里面装着的应该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三明治了。
“饿了的话去楼下餐厅吃不就好了,现在外面可是很危险的啊。”
“那边的东西我已经吃腻了。”
谈话之间,我和卡罗特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处,那里已经被封锁了起来,几个巡警模样的人正在管理着现场的秩序。
“那边是出事了吗。”
“是啊。”
就是这里发生的事情堵了我整整二十分钟,空旷的十字路口上,两辆黑色的敞篷汽车撞在了一起,从损毁状况上来看应该是在行驶过程中头对头撞到了一起,而且这种程度的损坏,估计这两辆车应该已经彻底报废了。
在距离车祸现场不远的地方,两个身穿燕尾服的人正在争论着什么,被撞坏的两辆车应该就属于他们。
“这种新东西就是不靠谱啊。”
像这种类型的汽车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被研发出来了,不过到现在都没能彻底取代马车的地位,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安全性和价格问题,不过速度倒是蛮快的。
“感觉他们像是故意撞在一起的啊。”
卡罗特没由来地吐槽了一句。
“这么宽阔的一条路,就算是让从来没学过开车的人来也不一定会撞上啊。”
的确,十字路口的设计本来就比一般的道路要宽阔,除非疲劳驾驶,否则一般的司机不太可能会在这种地方翻车。
回到旅店之后,卡罗特递给我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烟熏火腿奶酪三明治,据她所说这是那不勒斯口味的。
“好好熟悉一下吧,这就是之后我们要去的国家的基本食物哦。”
“先把德国的事情对付了再说吧。”
虽然不列颠尼亚与那不勒斯都是欧罗巴大陆上的国家,但二者之间的交流往来却并不怎么多,毕竟这两个国家并无实际意义上的领土接壤,也不存在历史渊源的纷争。
正当我品尝着那略淡酸咸味的奇怪奶酪时,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现在是晚上六点三十三分,应该是杰西卡打来的电话。
“喂?”
卡罗特把还没来得及吃完的食物放进袋子里,用空着的左手拿起了话筒。
“是我,杰西卡,你们现在有空听我讲两句吗?”
简单询问了一下现状之后,杰西卡便开始给我们讲解她工作了一整个下午之后得到的结论。
“另外两名死者的身份现在也已经查明了,其中一名女性,也就是你们发现的那个,是现年28岁的舞女玛丽·劳伦斯,另一名死者是51岁的企业家雷纳德·马丁内斯,这两名死者曾经有过多次身体上的交易。”
“而且在玛丽和雷纳德的十二指肠里我们分别找到了两张破碎的纸条,上面有用防水油墨画出的奇怪符号。”
“是死者生前吞下去的吗?”
“不,如果是通过食道进入体内的话,这种纸在尾部就应该已经被腐蚀掉了,这是凶手人为安放进去的。”
“而且那名舞女玛丽的内脏似乎是被凶手全部摘除清洗了一番之后再归位的,对方能够记得住每个器官所在的位置,职业应该也是医生或者什么类似的,不然不可能拥有如此丰富的医学知识。”
“稍等一下……”
在杰西卡说话的时候,卡罗特一直在用钢笔在稿纸上写着什么东西,她神情紧张,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很严重的事实。
“继续吧。”
“哦……还有就是之前丢失的那具尸体,我们在慕尼黑市中心的一根下水道里面找到了它,当时已经高度腐烂成巨人观了,而且……”
说到这里,杰西卡突然停顿了一下。
“而且什么?”
“尸体的头部和右手的食指并不在躯干上,好像是被人为取走了。”
“我知道了,具体内容等我们过来之后再说吧。”
“嗯。”
挂断电话之后,卡罗特继续开始吃她那剩下的三明治,不过她的表情和之前相比更加阴沉,应该是在思考着什么。
看来,今晚又将是个不眠之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