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莉丝死后,军方在她藏匿在地窖内的私人物品中找到了一封写给共济会上级的信件,卡罗特以调查为由将其收入囊中。
【关于上一封信所提到的天神遗指,我已经托人打听到消息了,现在它就在新生的德意志帝国境内,慕尼黑,科隆,或者汉堡,这些地方都有值得调查的必要性,等我这边的问题解决完之后会亲自前往调查。】
【M.Y.】
这是唯一一封卡特莉丝没来得及销毁的信件,从它那片面的信息上来判断,她与这个叫M.Y.的人有密切的联系,而信中的那个天神遗指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法兰克福旅行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火车站上,卡罗特惬意地叼着烟斗,回程的火车票由列车公司提供,头等舱的服务肯定比之前的二等舱好不止一个档次。
“到最后还是没能再次重现那份能力吗……”
我将自己的右手握成了拳头,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管我怎么尝试,之前击败卡特莉丝时曾经使用过的所有力量都没有再出现过。
“怎么了。”
卡罗特仰起头来看着我,除了我那份奇怪的能力以外,还有一件更令我困惑的事情
“通关密室的奖励呢,不是说有一万吨黄金的吗?”
卡罗特略显尴尬地侧过了脑袋。
“这个嘛……因为卡特莉丝死了,这些财宝也只有她知道存放在什么地方,所以……”
“你就干脆点直说忘了不就好了。”
她猛然转过身来,身体前倾,一脸恼怒地看着我。
“没礼貌的家伙,我为了救你差点被黑泥戳死,你难道觉得那些金子比我的命还重要吗?!”
“你觉得我会是这样的人吗……”
“那不就好了。”
列车缓缓驶入站内,我们在乘务员的引导下来到了列车前端的头等舱,这里面的乘客都是衣着豪华的富人,相比起来我身上的衣服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卡罗特倒是在出门之前就穿上了那件黑色的礼裙,当时我还嘲笑她小题大做,现在看来,没能考虑周全的是我自己才对。
“话说回来,关于十年前的那场凶杀案你有什么头绪了吗。”
落座之后我向卡罗特问道,毕竟我们前往法兰克福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调查这个事件。
“卡特莉丝死后我调查了所有有关她和她的三点兄弟会的信息,十年前的那群凶手并不在其中。”
“白跑一趟吗……”
“也不能这么说,虽然卡特莉丝焚毁了大量的有关文件,不过还是有一些偏门旁肋的信息被我找到了,就比如说这个。”
卡罗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剪报,好像是从某份旧文件上裁剪下来的。
【……到高加索和亚细亚去吧,我对你们很失望,那条小蛇最终一定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文字内容到此结束,信件的下半段有黑色的烧焦痕迹,然而,落款处的姓名却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
【M.Y.】
“这是!”
卡罗特微微摇开列车的车窗,让外面的新鲜空气涌进来。
“在卡特莉丝的信件中也有出现过这个名字,这个M.Y.很有可能就是十年前那场凶杀案的参与者之一。”
普鲁士,又或者说,德意志,我并不太想拜访这个国家,这种感情并非出于畏惧,更多的是一种负罪感。
“我们几时动身?”
“总之先等这个冬天过去吧,我可不想在外面淋雪受冻。”
不列颠尼亚通常要到两月中旬气候才会回暖,如果卡罗特是按照这个标准判定冬天是否过去的话,我们的修整时间会长达两个半月。
“哦对了,回国之后我要去买一套新的礼服,你得跟我一起去。”
“行啊。”
“还有电影,音乐会,沙龙……”
卡罗特掰着自己的手指头,似乎正在制定游玩计划。
“喂喂喂,这也太多了吧。”
“没办法啊,之前除了老妈之外没人愿意陪我去这种需要结伴出场的地方。”
“所以说,现在你可以带着我这个丈夫名正言顺地出现在这些社交场合了,我可以这么理解吧。”
我看到卡罗特的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
“别说的这么明白啊,笨蛋!”
“嗯……等你什么时候想出门直接叫我就行,我要是有空的话就陪陪你。”
“真的吗?!”
卡罗特的眼睛里放射出兴奋的光芒,说实在的,我的朋友不多,除了逢年过节要回父母家拜访一下之外,其余时间基本上都会窝在家里看书。
可能是兴奋过头的缘故,卡罗特的这句话声音很响,周围的乘客都好奇地转过头来盯着我们。
“嘘,小声点。”
听到我的提醒之后她才注意到这点。
“那就约好了,不许耍赖,听到没?”
“好。”
在外旅行将近两个月的我精神极度疲惫,现在确实需要好好放松一下,洗吧热水澡,一觉睡到自然醒,和好哥们一起去看几场球賽,或者……
我看了看身边坐着的娇小女性,此刻她正一脸认真地低头思考着什么。
约个会,应该是这么说的吧。
这个单词也将我的情绪带动了起来,毕竟从小到大我和女性接触的机会也不多,约会更是一次都没有。
“奥利维亚?”
“咋了。”
卡罗特抬起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之前就已经认为她比一般的同龄女性漂亮不少了,现在看来,应该把不少改成很多才对。
“没…没事。”
“哈?搞什么啊。”
她不满地撇了我一眼,将烟斗放进了嘴里,和其他舱室不同,头等舱并不禁烟。
我的视线越过卡罗特的金发看向了窗外,冒着浓烟的列车正飞驰在前往不列颠尼亚首都的铁路上,在那漫长的旅途过后,故乡的田园风景再一次映入了我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