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刀白凤的房间之外,慕容复却发现,里面的情况,和自己设想的很不一样。
房门半开,可以隐约瞥见其中的场面。
此刻的刀白凤,正被五花大绑,身上只有素纱禅衣,看上去非常的奈斯。
而秦红棉正恶狠狠的瞪着刀白凤。
看这样子,似乎是秦红棉把刀白凤绑起来的。
可秦红棉的武功,还不如刀白凤,这是如何做到的?
慕容复有些好奇,便驻足观察......刀白凤的情况。
他武功高强,站在那里,一点声息都没有。
看了看,慕容复欣慰的点点头。
秦红棉居然很会绑嘛,有点艺术水平,看来红棉阿姨的确是个老江湖。
“秦红棉,你给我饭里下了毒?”刀白凤俏目含煞,不服输的与秦红棉对视。
“武功我不如你,真动起手来没胜算,但你却魂不守舍,居然在屋子里啃黄瓜。”秦红棉不屑道,“看来你名为镇南王妃,段郎这些年也没有再碰过你,你空闺寂寞的很!”
“哈哈,段郎的心里,爱的只有我!”
“我便趁你不注意,给你的饭菜里下了软筋散,你果然中招!”
“刀白凤,你落到了我的手中,还有什么话说?”
秦红棉很得意。
本来秦红棉很嫉妒刀白凤。
但今天秦红棉偷偷潜入玉虚观,竟然发现刀白凤也是只有黄瓜而已。
对方名为王妃,也是在守活寡。
这让秦红棉莫名舒服了许多。
“是我不愿意碰段郎,我才不稀罕那个臭男人!”刀白凤嘴硬道,“秦红棉,你要做什么?”
同时,刀白凤心里对慕容复怨气越来越大。
本来刀白凤不至于精神恍惚,她多年空闺寂寞,偶尔拍两根黄瓜,也就暂时缓解了。
每天念念经,修修道,也清心寡欲。
谁知道慕容复的黑手把她害的好苦。
她这些天魂不守舍,恍恍惚惚,这才给了秦红棉可乘之机。
“你儿子段誉那臭小子呢?”秦红棉问道。
“誉儿惹了你?”刀白凤奇怪道。
“要不是段誉,我怎么会,怎么会......”秦红棉想起自己遭受的快乐,就大为光火,“我看在段郎的面子上,没有杀段誉,可我却因为段誉......我......”
秦红棉越说越是羞愤。
刀白凤打量着秦红棉,猜测道:“莫非誉儿已经和你发生了?秦红棉,你好不要脸,连孩子都不放过!”
刀白凤想到秦红棉和自己老公段正淳是多年的管鲍之交,如今又和自己儿子段誉有了鱼水之趣,就觉得一阵恶寒。
虽说段正淳不是段誉物理意义上的父亲,但也是段誉精神上的父亲。
父子和一个女人纠缠不清,可不是好事。
李世民和李治,李隆基和李琩,可不是什么好榜样!
尤其是,秦红棉还是刀白凤的情敌,想到儿子可能被这种老牛啃了嫩草,刀白凤就觉得亏得慌。
还不如便宜高湄呢!
嗯,现在誉儿就在高府做客,高湄正在努力为大理制造国本。
誉儿一定很快乐!
“胡说八道什么!”秦红棉抽了刀白凤一个耳光,“段誉那小畜生要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我抽了他一个耳光,点了他的穴道,他便是有心,也无力了!”
“可要不是因为你那倒霉的儿子,怎么会有慕容复冒充段郎来救我,我又怎么......”
“总之,段誉是罪魁祸首,段誉罪该万死!”
秦红棉吃了个亏,越想越不是滋味,但慕容复武功太高,她过去找麻烦,无非是自取其辱。
说不定落到慕容复的手里,得再吃一个哑巴亏,那不成了千里送了?
所以秦红棉直接迁怒到段誉身上。
她找不到段誉,来玉虚观看情况,谁知道刀白凤好像红杏枝头春意闹,有些魂不守舍,给了她暗算的机会。
刀白凤挨了一个耳光,却不生气,看着秦红棉,脑海里想起慕容复假扮段正淳从石屋里出来的那一幕。
当时情况混乱,大家在意的都是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秦红棉这个野女人,除了段正淳和木婉清,根本没人在意。
连刀白凤都害怕段延庆认出自己,在那里降低存在感,没和秦红棉纠缠。
现在想来,慕容复一定是做了什么!
“我明白了!”刀白凤大喜,“慕容复这小贼,一贯的好色如命,喜欢对女人动手动脚,他冒充段郎去救人,你又恰好春意盎然。他如果不趁机采撷了你,他就不叫慕容复了!”
“哈哈,你失身给慕容复,那就去当慕容复的女人吧!我把此事告诉段郎,段郎便不会要你了!”
秦红棉大吃一惊,脱口而出:“你是怎么知道......”
话还没有说完,秦红棉就自知失言,看着刀白凤得意的表情,咬牙切齿。
不过秦红棉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马上也反应了过来,眼神玩味的看着刀白凤,冷笑道:
“慕容复好色如命,又喜欢对女人动手动脚,你说的这么千真万确,你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你被慕容复如此欺辱过?是了!我说你怎么浑浑噩噩,仿佛六月的野猫一样!”
“你一定是被慕容复给先下手为强了,咱们阿大莫笑阿二!”
刀白凤恼羞成怒,爆粗口:“你放屁,慕容复只是轻薄过我,没有对我真的下手,你才是......”
刀白凤说着,看着秦红棉古怪的笑容,意识到自己的反驳,很有问题。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镇南王妃,居然背着段郎干这种事!”秦红棉冷冷道,“这下,你要泄露我的秘密,我也会泄露你的秘密!”
“你!”刀白凤气愤不已。
“哼,刀白凤,人家都说你是摆夷族第一美女,长得像观音菩萨!”秦红棉托起刀白凤的下巴,“果然是面若银盘......想来你一定自负美貌,我若杀了你,段郎一定不会原谅我,不过把你毁容,那一定好得很!”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秦红棉说着,掏出小刀,就要对刀白凤下狠手。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王妃如花似玉,红棉你要手下留情啊!”慕容复走入房间,对着秦红棉,用出控鹤功!
嗖!
秦红棉的小刀,直接被慕容复吸到手里。
“慕容复,你!”秦红棉看到慕容复,露出惊恐之色,一转身,打破了旁边的窗户,翻出去,就逃之夭夭了。
要是普通的慕容复,秦红棉也不会这么害怕。
但现在的慕容复,双目赤红,面上带着魔怔的疯狂之意。
更糟糕的是,慕容复的帐篷撑的太高。
红棉阿姨现在有时候走路都疼呢,哪里敢和这种状态的慕容复纠缠。
“红棉真是不解风情!”慕容复丢掉手里的小刀,对刀白凤笑了笑。
“慕容复!”刀白凤也惊恐的看着慕容复,“慕容复,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个样子?”
“没办法,修炼密宗的无上瑜伽密乘,走火入魔了!”慕容复说的轻描淡写,“但我神功高强,第一意识被魔女迷惑,第二意识却能维持清醒。王妃不用害怕,我这就来救你!”
刀白凤确定,慕容复疯了!
刀白凤怕的开始发抖。
但慕容复真的只是上前,解开了刀白凤的绳子,见刀白凤浑身瘫软,便把刀白凤抱到床上。
刀白凤蜷缩到里面,警惕的看着慕容复。
“王妃,你可欠了我三个人情呢!”慕容复笑道,但笑的很邪恶。
他还真的是走火入魔了,此时的状态,犹如张无忌修炼圣火令武功到癫狂。
不过慕容复北冥神功太强,又有枯荣禅功定神,还能演化出第二个意识,也就是第二人格维持清醒。
但第一人格,早就已经化为天魔了。
“我如何欠你这么多人情?”刀白凤不解。
“第一回,王妃冒犯我表妹,我宽宏大量,这不是人情吗?”慕容复盘点,“第二回,我以身犯险,帮王妃救出誉儿,这是第二个人情!”
“至于第三个人情,就是我吓走秦红棉,保住王妃的美貌,这也是大人情!”
“王妃欠我这么多人情,又该如何报答我呢?”
刀白凤弱弱的问:“你要我如何报答你?”
慕容复戏谑道:“不如把人情二字颠倒,做我的情人?”
刀白凤吓得花容失色。
“我开玩笑呢!我此时走火入魔,王妃像极了观世音菩萨!”慕容复正色道,“不如这样吧,王妃以观世音菩萨的神态,盘膝而坐,为我念诵一段心经,消解我的魔性,这人情便一笔勾销,如何?”
“好!”刀白凤连忙答应。
扮演观音虽然很羞耻,但慕容复真的走火入魔了,刀白凤也巴不得马上打发了慕容复。
当下,刀白凤忍着羞怯,扮演成观世音的神态,双手结为说法印。
一时间,妙相慈悲,有怜悯众生之美。
体态婀娜,生菩提圆满之韵。
眉如小月,眼似双星。
北宋时,三教合一已经是大势所趋,刀白凤虽然是道姑,但佛门的知识也很丰富。
结的说法印,非常正规,此刻她声音沉静庄严,诵念道: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慕容复顿觉第一意识的幻境开始消散,眼前似乎升腾起无量的佛光,他便伸出手,抓向那佛光。
正是:
裙散如花,未将春风留住。
寂寞轻抚,怎消冰肌玉骨。
似我佛拈花,观音妙目。
禅乱此心如酥。
良宵美景,空庭暗藏玉树。
长阶落红,只伴清风低舞。
今有恶客临门,猛虎突入。
狼藉惊动萧鼓。
妾只和君千山去,一声云雨如瀑。